第二章 五年

　　
程然迷茫的跟在李秋雪的身后来到卡莱尔大厦中一处会议室里。
到现在他才知道如果没有人带陌生人根本进不来卡莱尔大厦内部。
站在高楼中程然迷茫的看着脚下的一切，感觉这一切就如同是在做梦一般，到现在他的耳边还回荡着李秋雪说的。
一首完整的诗换一份工作。
荒谬吗？
可偏偏即将实现。
没多久李秋雪抱一堆文件走了进来。
“写吧。”
李秋雪递给程然纸笔，坐在程然对面双手放在桌面目光炯炯的看着程然。
程然有些心虚的看着李秋雪，虽然之前已经用手机查询了数遍《关雎》在这个世界并没有出现过，但还是有种在偷别人东西的羞耻感。
不过为了工作！
程然还是硬着头皮写出了关雎的完整诗句。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
李秋雪接过纸张细细的品读起来，而程然则在对面紧张的盯着李秋雪的面部表情，希望解读出来她对这首诗的评价。
只可惜李秋雪的表情至始至终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就连眼神都没怎么波动过。
“这首诗你之前有送给别人过吗？”
半响，李秋雪终于抬头直视着程然，目光平淡的看着程然。
“没…没有我这是第一次写出完整的。”
看着李秋雪漂亮的瞳孔程然不由的紧张起来。
听到程然这么一说李秋雪的脸上突然绽放出笑容。
坐在李秋雪对面的程然总算是体会到传说中一笑倾国倾城的意境。
“他果然还是他。”
看着程然帅气的脸庞李秋雪低声喃喃道。
虽然程然这首诗并不算的上什么绝世之做，但绝能在诗词界称得上中上，而且由于诗词所表达的意境，相信这首诗词的流传度绝对不低。
“说说你想做什么。”
自认为看透程然的李秋雪认真的盯着程然。
“我…我就想找一份稳定的工作。”
见李秋雪似乎很满意程然急忙说出自己的目的。
他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除了给别人打工其他的谋生手段他还真的不行。
至于说去贩卖前世的那些知识？
呵！
开什么玩笑，先不说迟早有一天自己脑海中的那些知识迟早会用光，单单是这些东西怎么来的就让程然头痛。
就像你认识的一个朋友一直普普通通突然做出大文豪李白这种人才能做出的诗词你会怎么想？
一首两首可以解释成巧合，但是三首四首………这些呢？
你会怎么想？
不被人关进小黑屋切片研究程然就谢天谢地了。
相比这些程然更愿意做一个普通的打工仔，平平凡凡一辈子也是福不是吗？
李秋雪抿抿嘴唇看着程然那有些闪躲的眼睛，她笑了。
她的面前程然那干净有力写出的《关雎》，正平躺在桌面上述说着主人的不凡。
他以为经过五年的沉淀就没人能认出他吗？
他以为凭借着他当年叱咤风云的才华就这么容易堕落成普通人吗？
哪怕他程然答应，她李秋雪都不愿意！
不过在李秋雪下定决心帮程然绽放属于他的光芒前他还需要进行最后一项测试。
“跟我来。”
李秋雪小心翼翼的收好程然刚刚写出的《关雎》，领着程然来到一间不算小的办公室。
凭借着程然多年的打工经验，他猜测这么大的单人办公室起码要总经理这个级别才能拥有。
看着李秋雪熟悉的动用着办公室里面的文件，程然知道自己貌似抱了一条很粗的大腿。
想着下意识的程然看了一眼李秋雪细白的大腿。
嗯…这腿…
真美！
……………
李秋雪收好程然写给自己的《关雎》，走到墙角拉开盖钢琴上的防尘布。
“弹一首。”
“嗯？”
程然盯着角落的钢琴陷入沉思，自己是来找工作的，难道卡莱尔公司入职还需要弹钢琴？
不过仔细一想，自己公司当年好像还要求全体员工要会玩那什么转办公椅，还有什么喊口号比赛，只是要求会弹钢琴对于一群拥有者顶尖学历的学霸来说并不是什么太过于难以理解。
企业文化吗。
见程然犹豫，李秋雪在一旁淡淡的补充两句。
“会弹年薪五十万。”
“不会，二十万。”
五十万！
程然双眼瞬间迸发出斗志，钢琴自己还是稍微会上一些。
说到这里程然默默的感谢哪位一直把自己当备胎的女神，听说女神喜欢会弹钢琴的男人，程然二话不说的就报名进入钢琴社，苦练了几年也算是小有成就。
可惜后来程然才知道女神喜欢的是会弹钢琴的男神，而不是屌丝。
………
坐在钢琴凳上程然刚准备弹奏，突然迷茫起来。
对于这个世界的钢琴曲他一首都不知道，唯一会的也就是前世的那些钢琴曲。
艰难的咽下唾沫，程然有点想打退堂鼓的意思，不过当他看到双手抱胸的李秋雪时，又默默的转头看着面前的黑白键，脑海中回想着有哪些低调一点的钢琴曲。
李秋雪站在程然身后默默的看着，眼神深处浮现出一抹期待。
不过看着程然帅气的脸庞上开始浮现出一滴滴汗水，李秋雪眉头微微皱起。
在他记忆中程然弹奏钢琴虽然不是顶尖大师的水准，但也是专业级别的，自己只是随便让他弹奏一首曲子，对于程然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随着时间的流逝程然越发的紧张起来，他甚至能明显的感觉到身后李秋雪目光似乎越发的凌厉了。
程然修长的手指躁动的放在黑白键上，此刻李秋雪的内心忍不住有些烦躁起来。
她猜测是不是因为这几年的沉沦让程然彻底的堕落了，毕竟她看到程然身上那股豪气。
五年的时间的确是能改变不少人，李秋雪的目光开始有些迷离起来，关于程然一系列的计划突然有些动摇。
毕竟当年自己只是他微不足道的一个小粉丝而已。
不过她忍不住想起被自己珍藏起来的那首《关雎》，嘴角又忍不住微微翘起，看着程然挺拔的背影默默的想到。
“你真的堕落了吗？”
………
程然紧张的额头直冒汗水，手心更是一片泥泞。
此时的他满脑子都在想着。
不火的钢琴曲！！
不火的钢琴曲！！
终于程然响起了一首曾经日日夜夜陪伴着自己的曲子，在他的记忆中这首曲子是由钢琴、萧、鼓等合奏。
一开始满脑子都在想钢琴曲，就没注意到这首曲子。
《Illusionary Daytime》（幻昼）
若是原本的合奏曲那绝对是一首世界级的曲子，但只是钢琴的话会稍微逊色许多，在加上自己许久没有弹奏钢琴，手感必定生疏许多，又能稍微降低一些整体评分。
这样整首曲子就会显得平庸许多。
既完成了五十万年薪的目标，又给李秋雪一个交代。
完美！
不过虽然熟悉这首曲子，但程然还是第一次弹奏单独钢琴曲这部分，忍下写曲谱的欲望，程然开始在脑海中分析回忆这首钢琴曲。
让程然意外的是自己竟然轻而易举的在脑海中把钢琴曲从合奏中分离开来。
这就是像程然大脑上一世用的处理器是I5，虽然和大众I3相比要好上许多，但是对于一些大型运算处理起来还是有些吃力。
而这一世的大脑直接跳到I9甚至I10！
原本对于程然有难度的问题现在都能轻松解决。
很快程然便处理好钢琴曲那一部分， 修长的手指在黑白键上飞快的走了一遍，感觉音色没有问题后，程然全身原本紧绷的肌肉突然放松下来，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沉寂的感觉。
看到这一幕李秋雪心脏微微一颤，虽然不知道程然准备弹奏什么曲子，但凭借着女人的直觉李秋雪敢肯定这首曲子绝对不简单，打开早已经准备好的设备准备录下来。
“叮…叮…叮………”
高低高低的前奏缓缓响起。
李秋雪突然发现这首钢琴曲好像并没有听过，随着弹奏的变化李秋雪越发的肯定这首钢琴曲自己绝对没有听过！
而且这优美悲伤的旋律也绝对不可能是什么无名钢琴曲。
那么最终也只有一个解释了。
………
李秋雪看着认真弹奏钢琴的程然微微一笑，但又忍不住轻声叹息。
人生能有多少个五年。
而拥有者如此恐怖天赋的程然，在这五年中又蹉跎了多少时间。
“PS；《Illusionary Daytime》（幻昼），创作者；Shirf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