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
明晨枫一袭黑色的西装,站在花门下,望着她笑容仿若春风,美得那样不真实。
她神色激动,就欲扑到他怀中,向他诉说近日遭受的苦难。
然她还未动作,一个身影比她更快扑进他的怀中。
那个女人浓妆艳抹,穿着白色婚纱,倚在明晨枫的怀中,望着她皆是挑衅的笑。
她认出那张脸,正是明米加。
她想要将她从他的怀中拉出,毕竟,那个男人是她的老公。
可那个女人就是不肯从他怀中离开,而明晨枫对她的态度也是相当冷漠。
看着她的目光,更似如陌生人。
苏以渔望着他,满是焦急,“明晨枫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他凝着她,态度仍是冷漠,“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出现在我的婚礼上?”
她焦急解释,“我是苏以渔,你的老婆,我腹中还怀着你的孩子,你怎么可以不认识我?”
不待她说完,已被他冷声喝断,“话说八道,我这辈子只爱过米加一个女人,怎么会娶你为妻,又怎会与你有什么孩子。你快滚出去,不要耽误我的婚礼!”
不给她多辩驳的机会,已被明晨枫派人将她强行架离他的婚礼现场。
苏以渔大声挣扎,“不要,不要……”
可奈何对方的力气比她大太多,根本不给她任何挣脱的机会。
在她满心绝望时,耳边响起温柔轻唤,“小渔,小渔!”
苏以渔从睡梦中惊坐起,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孔,笑容歉疚,“白赫哥!你怎么来了?”
江白赫望着她惊措的脸庞,目光满是担忧,“做噩梦了?”
她未回应,只尴尬一笑,算是默认。
他也没有多问,只望着她的目光满是心疼。
两人陷入沉默,直到良久,江白赫才神色复杂到,“听说今晚,你要去参加明总和明小姐的订婚宴。”
苏以渔凝着他,神色不掩纠结,“是呀!你是听蓝少说的吧?你认为,这个决定怎么样?”
他盯着她,微带不满,“我觉得不怎么样。”
她不觉诧异,“为什么不怎么样?我记得之前,你不是也劝我,觉得我该去大闹他们的婚礼,争取属于我的权益?”
江白赫神色不掩怒意,“此一时彼一时,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苏以渔一时语塞,知他的担心,半晌神色复杂到,“你也知道我怀孕的事了?可我就是因知道有了孩子,才更不能坐以待毙。毕竟,那不是别人的孩子,那是我和明晨枫孩子,他属于我,也属于他。作为孩子的父亲,他有权利也、有义务知道这件事。所以,我……”
江白赫情绪不免激动,“你也知自己不是一个人?你身上现在有两条人命,任性不得。我不怕明晨枫失忆,也不怕他恢复记忆,我怕有心人若是知道你有了他的孩子,会对你不利。”
苏以渔还是有些不甘到,“可是,我……”
不待她说完,他再一次打断,“你不会不清楚,豪门继承人的意义吧?不管是明家,还是秦家,这都是唯一的血脉。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出现任何差错,明总又不能在你身边保护,那么一旦出现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她未做回应,只脸色变得难看,以示明白他话中的含义。
就在以为她被说动时,江白赫准备进行下一步劝说时,苏以渔突然一脸认真到,“即便早知结果不容乐观,可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不似吗?毕竟,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还是我腹中孩子的事。那个人是他的父亲,作为孩子的母亲,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出生没有父亲,而什么都不做。”
他仍旧不甘,想要劝到,“但是……”
然不等他劝慰的话语出口,已被她淡声打断,“白赫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有些事,若不去试一试,我真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江白赫虽不情愿,但最终还是点头,“好吧!你既已做好决定,那我尊重你的意见。”
对他的妥协,苏以渔一脸歉疚,“对不起!”
他微带无奈,“说什么对不起?就算道歉,也该是我向你道歉。我没有考虑你的想法,就对你做的决定横加阻拦,是我的错。所以,要道歉也该是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见他向自己道歉,她赶忙摆手,“你更不用向我道歉,本来这件事,就是我任性。”
说到这里,苏以渔不掩苦涩到,“我若腹中没有这个孩子,也下不了这样的决心。但现在我身上有两条命,我必须要为我们今后的事做点什么。否则,我怕我以后会后悔。”
对于她的为难,江白赫一脸认真,“不管你做任何决定,我都会无条件支持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对视他眸色的深情,她一眼复杂,“白赫哥……”
他未在多说,只又恢复那一脸温柔到,“我未将事情考虑清楚,大清早打扰你睡觉,是我不对。我想,我现在需要回去,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你继续睡觉吧!”
江白赫未在多说,又安慰了她两句之后便离开。
只他脚步跨出门口的那一刻,又突然停下,转回身望向她眸色复杂。
对望他神色的异样,苏以渔一眼好奇,“白赫哥,还有事吗?”
江白赫犹豫再三,一脸幽幽,“若是明总永远不能恢复记忆,不能记起你和孩子,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她一脸怔愣,因她也不知若真发生他所讲的这种情况,她该怎么办。
瞥见她茫然的神色,他耐心解释,“我问的是你的孩子,你打算怎么办,你不是说,不想孩子在出生时没有父亲吗?”
苏以渔脸色微变,不觉语塞,“……”
因将孩子打掉不要这种话,她真不知要如何对他出口。
毕竟,如蓝旭锦所言,这是一条生命,绝非儿戏。
杀人,那是多残忍的一件事。
怎么可以说不要,就不要呢?
见她为难的表情,江白赫凝着她的目光,是那沁水的温柔,“如果,真的有这种情况发生,那么,我愿意做孩子的父亲!所以我希望,不管在任何艰难的情况下,你都要把孩子生下来好吗?”
他说完,还不待她回应,他已转身离开。
独留下她一个人,看着紧闭的房门,神色复杂。
只因他临走时留下的那一句,“我愿意做孩子的父亲!”
他,也愿意做孩子的父亲!
记得,蓝旭锦昨天得知这个事实的时候,也曾与她说过同样的话。
看来,她当时还真是她误会了他的意思。
她还以为那个男人,是想和她结婚,可没想到……
他们应该只是,单纯想要做孩子的父亲吧!
难道,这个社会里的豪门少爷,都很难有子孙后代吗?
否则,这些人为何急于想要一个孩子?
她想不通,可因刚被噩梦惊醒也再睡不着,只能在床上,辗转反侧。
不记得到底过了多长时间,只是感觉天色渐黑时,一声熟悉从门外响起,“一日未见,有没有想我?”
看到门外进来人,苏以渔不觉激动,“你终于来了!”
不过,在看清楚来人的脸,她整个人怔住。
只因来人的装扮,与平日里着装的风格截然不同。
一身红色的燕尾服,配上金色的腰带,站在阳光下,仿若一团燃烧的火焰,明亮而耀眼,让人都不敢直视。
平日的蓝旭锦,风格与江白赫相似,基本都是一身白衣,脸上挂着似永恒温柔的笑缅。仿若从天而降的天神,蹁跹若云,不染纤尘。
而今日的他,堪比的段英恒,好似一只成精的妖精,妩媚风韵,瑰丽四射。
他五官虽不如段英恒精致,但更加立体。
相比与他,段英恒更漂亮,更像一个妩媚的女人。
而他,则更有男性的魅惑力。
注意到她焦灼在自身上目光,蓝旭锦微带诧异到,“怎么这么看着我,是我这身衣服不好看吗?”
苏以渔未立时回应,而是犹豫再三才到,“也不能说不好,但就是觉得有点奇怪,你不是想要告诉我,你要穿这身衣服去参加晚上的订婚宴吧?”
他一脸认真,“确实这样想,可你觉得这套衣服不好看是不是?”
她一脸尴尬,“也并非不好看,只是觉得不太适合你。”
蓝旭锦眸色微深,一眼狡黠,“那你觉得,我适合什么样的衣服?”
苏以渔沉默半晌,眸色微深到,“我也不知道,不过,你之前穿白色衣服的时候,还是挺顺眼的。”
他未立时回应,只良久,一眼幽幽,“究竟是我穿白衣服好看,还是,你喜欢穿白衣服的人?”
她知他话中的意思,脸色顿红,瞪向他的目光带着幽怨,“我确实喜欢白色,但是,你也是真的很适合白色。”
对他将信将疑,苏以渔几乎虔诚点头,“我说的都是真话,你穿白色衣服是真的很好看。”
蓝旭锦意味深长,“是吗?不过,即便如此,我今天不换了。因今天场合特殊,我只有穿这样的红衣才够吸引全场。”
她一脸疑惑,“今晚又不是的你订婚宴,你准备的再夺目,又有什么用?”
他笑得恶劣,“万一新娘看到我这身装备后,当场悔婚,那我们不就剩下很多力气吗?”
苏以渔一脸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