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移鸩鸟将他们每个人都带走,不知道带去了哪儿,秦皓月现在非常后悔的是自从上次给盛凰音的磁晶弄丢了后,就没再给她新的了,以至于现在已经没办法找到她。
出了事儿才知道后悔,秦皓月对自己的脑子表示了深切的质疑。
三个人沿着一个方向走,过程中,秦皓月也知道了这两个院长都叫什么。
一个姓钱,叫钱岁。
一个姓袁,叫袁太古,都是费尔学院分院的院长。
圣湖学院和费尔学院向来被称为兄弟学院,面上交情倒也不错。每年举办一些学院切磋活动,输的学院也并没有太过懊丧,赢了的也不会沾沾自喜,学院中的人普遍认为两个学院只是良性切磋交流,并不存在竞争关系。
看他们的样子,秦皓月就觉得这两个院长应该也是那种愿意提拔年轻人的长辈,慈眉善目,稳重且敦厚。
已经过去了大半天,仍旧看不到盛凰音的身影,秦皓月有些焦躁,就听到钱院长问:“你的小伙伴也是被移鸩鸟抓走了吗?”
“嗯。”秦皓月很担心:“她不知道那蛋是移鸩鸟的,拿走了后见到它们来,就还给了它们,只是过程中把蛋摔到了地上。”
“移鸩虽然凶猛刚烈,但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攻击人的,我想,它们也或许是受到了一些人的刺激,随后将怒火撒到你们身上。”钱院长分析。
秦皓月皱了皱眉,感觉到事情确实有些……不太对劲。
“那钱院长,它们会把蛋放在草丛里吗?”
很多人专门去野外去找寻灵宠蛋然后高价往外卖或是直接托付给拍卖行,赚的都是辛苦钱,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这蛋的父母都是什么种类,也有很多在偷蛋的过程中被其父母发现的,如果是一般的异兽还好,就可以杀了它们脱困,可若是大型异兽,就危险了。
所以近年来市面上的灵宠蛋也十分难得了。
盛凰音随随便便就遇上一个蛋,他们还觉得她运气好,可经过了钱院长这么一说,秦皓月就感觉到这其中有些不对劲了。
钱院长看了袁院长一眼,彼此交换了一个富含深意的目光,随后对秦皓月说道:“嗯,移鸩虽然凶,但对子孙后代却十分上心,是不会将它们独自留在野外的,只是一个猜测……或许有人偷偷将蛋放到了你们附近,等你们去拿。这样,原本就在找蛋的移鸩鸟感觉到你们手里有蛋,就会不由分说地攻击。”
“并且,在偷蛋的时候,那些人也或许打伤了移鸩鸟。”
秦皓月陷入了回忆。
当时,盛凰音发现了蛋后不久,就有人出现了。
是萧渐水和虞妙花。
虽然表面上,萧渐水和他们有仇,但应该不会用这种低级的手段来害他们,如果他真的想要报仇的话,正大光明地打一架就是了。
至于虞妙花……应该也不可能吧。
秦皓月一直以为虞妙花只是个心地善良、又比较爱玩儿的师姐,才会在他们入院考验的时候装作新生拖延他们的时间,但最后也帮他们免受横跨戈壁沙漠之苦,直接从不夜城到了仙女镇。
哪怕后来他们之间有一点点误会,可虞妙花也没理由这样搞他们啊!
自从进了圣湖学院,秦皓月就感觉到背地里一股强大的势力在摆弄这一切,可她并不知道,自己到底碍到了他们什么事儿,这一桩桩一件件无疑在提醒她,她或者他们被针对了。
如果有人要害他们,在这个秘境里下手是再好不过的了。
可墨阳王不也来了吗?他的人应该已经检查过秘境,没有外人可以进来。
同样在秘境里的这些人……到底哪一个有问题?
……
盛凰音想哭都哭不出来,她的伞脱手了,移鸩鸟的爪子抓得她后背疼,想一下她本来就皮肉娇嫩,现在肯定是破了。跟在她身边的移鸩鸟最多,如果抓着她的鸟松开爪子,很快就会有新的鸟上来。
被迫带着飞了一会儿,最终被扔到了一个山洞里。
谁料里面的鸟更多,黑压压得,一个个扑腾着翅膀。盛凰音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用尽吃奶的力气架起护盾。
一个金色的光罩将她包裹。
她吓得腿软,也抬不起脚,坐在原地打算歇一会儿。
鸟儿巨大的喙敲打在护盾上,盛凰音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护盾被撞得向里凹了些,那些尖利的喙都要碰到她的衣裳了。
后背被抓了能有十几下,疼得不行,都能感觉到鲜血贴着衣裳淌下。
盛凰音委屈地快要哭出来:“我真的不是故意拿你们的宝宝的,我错了,真的错了,下次再也不会了,如果宝宝出事儿了我想办法赔你们一个好了……”
可是越来越多的鸟喙扎在护盾上,眼看着她就要支撑不住了。
盛凰音深吸了一口气,打算奋力一拼,无论如何,只要逃出去……逃出去就好了。
而这时,突然一个火球滚了进来,浓烟四起,移鸩鸟扑腾翅膀,将盛凰音扇倒在地。
几乎是以极其狼狈的姿态往外跑,还要躲避这接连不断的火球,眼看着,一只巨大的鸟足要钳住她,这时突然从前面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肩膀就把她向外拖去,有鸟抓住了她的腿,拉扯的过程中裙子被扯坏,盛凰音终于被人拖出了山洞,飞快地冲向半空,随后又几个起落,最终落在了一处山上。
远处山洞里冒出浓烟,门口是金丝纵横的天罗地网阵,不一会儿,移鸩鸟终于一个个冲出来,一个个叫着,向天上冲去。
“糟了!它们不会冲过来吧!”盛凰音焦急地抓着身旁人的衣裳,慌乱中将头埋进他的胸膛。
看着她这幅模样,原本只想嘲笑她的贺兰璧也说不出来话,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无所适从,抬起僵硬的手臂想要用手拍拍她的后背,最终还是落下了。
“咳、应该不会有事,我被抓起的第一时间就逃脱了,它们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我。从那到这的一路上我设下了几层障眼法,小畜生们是不会注意到这里的。”
“哇呜——”
盛凰音终于崩溃地大哭起来,抱紧了贺兰璧的腰,寻求安全感一般死死地不撒手。
委屈和惊慌失措化成一串串的泪水夺眶而出,她以为自己差一点就要被这些大鸟给咬死了!
这次,身躯僵硬、哪里都不自在的贺兰璧终于伸出手想抱抱她,可手一碰到她的后背,就感觉到一阵湿润。
“它们那么凶,张牙舞爪,还要叨我!呜呜呜呜疼——”
盛凰音哭得很厉害,贺兰璧推了她好几下都没把她推开,最后干脆严肃地道:“好了,先别抱了,让我看看你伤得怎样?”
贺兰璧到底是大小伙子,没被移鸩鸟抓伤,盛凰音就不一样了,后背上全是血痕,贺兰璧的脸红到脖子根,向旁边找山洞,然后就带她进去了。
“衣裳要脱一下……咳咳……”贺兰璧以前虽然爱玩爱闹,但真的动真格时就不太行了,好在盛凰音一直背着他,并没有看到他羞红的脸。
而盛凰音却显得极为大方,二话不说就脱得很光,随后从灵台里拿出一套衣裳铺在地上,自己躺了上去。
背部可以看得更清楚,七八个血洞还在往外渗血,贺兰璧顾不得害羞,张口道:“你怎么这么蠢啊,不会用护盾吗,或者把灵力送到它抓着的地方,也不会伤成这样啊!”
盛凰音:“哇呜——”
“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贺兰璧不敢再刺激这位姑奶奶,清理了一下血污后就拿出了贺兰家的独门创伤药,洒上后,很快就被创口吸收了。
少女的背部光滑如玉,即便是伤痕累累,却有一种动人心魄的美,贺兰璧慌张地想为她穿上衣裳,看着堆在一旁的崭新衣裳,伸手抓了一片白色抱腹,上面还绣着交颈鸳鸯。
贺兰璧的脸再次轰然发烫。
盛凰音被人伺候惯了,一向也没把贺兰璧当成男性,趴了一会儿觉得身上凉,就道:“为什么不帮本宫穿上?”
本宫本宫!哭完之后又是往日那个骄纵的小公主了!贺兰璧哼了一声,提醒她一句:“公主殿下,男女授受不亲……你请自便啊。”
盛凰音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同样不自在地咳了咳,将头埋进身下的衣裳里闷声道:“嗷,知道了,你先出去等会儿我吧。”
“嗯,快点。”贺兰璧说:“我们还要快点找大嫂,她见不到我们肯定急死了。”
“嗯!我的铃皇伞还掉在原地,还要去捡呢!”
“知道了,等你穿好了衣裳我们就去……”
贺兰璧步履匆匆,趴在原地的盛凰音起来后急忙拿起衣裳遮盖住自己的身体,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还是好烫……
早知道就不在贺兰璧面前哭了!以后他说不定还会拿这件事笑话自己的!
哼!
……
另一边,秦皓月不知不觉走回他们被移鸩鸟袭击的原地,看到地上一个发亮的东西,跑过去一看,则是盛凰音掉落的铃皇伞。
她抬起头回忆,指着一个方向:“我记得,凰音被抓到了那里……等等,那好像是虞妙花被抓的方向……”
记忆混乱,当时那种情况下每个人天旋地转,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秦皓月愈发焦急。
“无须担心。”钱院长上前安慰:“我们会找到你的伙伴的。”
“嗯。”
三个人继续寻找,追寻移鸩鸟的踪迹,秦皓月没看到那个被盛凰音摔的蛋,说不定已经被大鸟抱走了。
向一个方向又走了一会儿,半山腰上,有发光的灵植,秦皓月一抬头就看到了。
她急着找盛凰音,本来是无心管这些灵植的,只是多看了几眼,秦皓月发现它长得和玉简中的凤翩跹草很像,就用云纵浮到上空,伸手将那生长在山缝中的灵植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