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佩安听完,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都说老公别人家的好,儿子自己生的亲。怎么到她这儿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
真怀疑这小子是老公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就会给她添堵。
“洛洛去皓月庄园了,你知道吧?”沈佩安问燕辞。
燕辞顿了一下。
施洛是个画家,经常全世界各地到处去采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不在家。她的行程从来不会跟他这个三叔报告,就算报告了,他也不可能理会。
母亲这话问得实在莫名其妙。
燕辞喝了一口茶,回:“没听说。”
老夫人露出了然的微笑。
燕辞从这个笑容里品出了一丝洋洋得意,,“您叫我回来就是为了施洛?”
“当然不是,就是顺口提一句,你外甥女都开始谈恋爱了,你什么时候也考虑考虑?”
“谈恋爱?”这倒是让燕辞挺意外的。
沈佩安一看他上钩了,立刻装作不经意的提起,“说来那人你也认识……”
“……”一看母亲搞事的笑容,燕辞就猜到了那人是谁。
“就是书家那小子。”沈佩安给了个实锤。
燕辞脸色一沉,难怪这回书音被全网黑这么大的事情,书澈都没有出来站队。以他对书澈的了解,哪怕是陈雪颐反对,他也会用自己的立场出来帮书音说两句话。
敢情儿是见色忘友!
眼看着燕辞脸色越来越黑,沈佩安的心也紧跟着一沉。看来她这个傻儿子对书家那小子的感情比想象中来得要深。
沈佩安决定把话摊开来说:“你别想着去搞破坏……”
“搞破坏?”燕辞皱着眉,这话从何说起的?
方叶恩咳嗽了一声,端了一杯玫瑰花茶递给沈佩安,“老夫人,您喝茶。”
沈佩安给面子的喝了一口,继续说:“上回洛洛和书澈在皇家园林见面,你是不是跟过去了?”
这都多久以前的事儿了,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兴师问罪?
燕辞也没想隐瞒,如实道:“去了。”
“你跟过去干什么的?不是想搞破坏?”沈佩安问。
燕辞想说,还真不是!
那天他跟过去只是想观察一下两人之间有没有火花,如果他俩有继续发展的意愿,他得提前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书澈。免得日后书澈莫名其妙就变成了他的外甥女婿。
后来被书音那一顿搅和,他以为施洛和书澈就断了联系,后来在会所再见,也是要拉着书笑给施洛道歉。他一直以为两人不怎么来电,搞个半天,竟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书澈要是上赶着给他当外甥女婿,他也不能拦着不是吗?
一想到书澈将来要叫自己一声三叔,燕辞就别扭得紧。主要原因是,他将来还要娶书音。
那到时书澈是叫书音一声妹妹?还是跟着施洛的辈分叫一声三嫂?他是该把书澈当大舅子,还是当外甥女婿?
这么一想,辈分不就全乱了?
燕辞皱着眉,在沈佩安看来,这就是预谋要搞事情的节奏。
她不得不给儿子打个预防针,“人孩子两情相悦,你这做叔叔的,别总想着棒打鸳鸯,晓得不?”
“……”在他妈眼里,他就是这种人?
燕辞无言以对,扭头去正好对上方叶恩的目光。
方叶恩神色复杂,看着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渣男。
燕辞甚至从他的眼神里品出了一点痛心疾首的味道。
他做了什么以至于方叶恩要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昨晚没睡好?”燕辞关心方叶恩。
方叶恩摇摇头,他不是昨夜没睡好,他是这几天都没睡好。
上回被那个假出租车司机推了药之后,第二天醒来啥都不记得。问闻特助发生了什么,闻特助说“我和詹医生去宫先生那里把您抬出来的,去之前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清楚,室内就是……”,闻特助想了半天,憋出四个字——一片狼藉。
这四个字能联想的情况太多了,方叶恩越想越毛躁,就怕自己当了畜生还不自知。
这要真有点什么,不就等于给三爷戴绿帽?
这后果,想都不敢想。
所以第二天他就让闻特助叫了宫藤过来。
宫藤摆摆手说:“没什么,就是您发起疯来,砸了我好多东西,还有限、量版的乐高呢!”
小孩儿笑起来犹如风光霁月,不带半点浑浊。
方叶恩放下心来,让他把砸坏的东西列了个清单,悉数赔偿。
原以为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可是这两天他发现,那小孩儿有意无意的开始躲着他。在公司里一不小心碰了面,那小孩儿跑得比兔子还快。
有一次他从办公室出来,撞到了正准备乘电梯的小孩儿。小孩儿二话没说,一头就扎进电梯,还被门夹了脑袋。
方叶恩也不敢把这事儿告诉燕辞,憋着憋着就失眠了好几日。
沈佩安看两个孩子脸色都不怎么好,就怕其中一个直接撂挑子走人,赶紧把话题引到了正事上,“下周末,都把时间给我空出来。”
燕辞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立刻回道:“没空。”
“忙什么?是不是热搜上那事儿?”老夫人虽然已年过七十,但是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不比年轻人差,一直抱着活到老学到老的态度,平时也会刷刷微博,看看新闻实事。
宫藤是时下最热的流量新星,跳槽到顶峰的时候就曾经被大肆报道过。沈佩安对他有所了解也不奇怪。
她问方叶恩:“不就是公司旗下的小艺人出了点感情问题?这种事还需要老三亲自出面?”
要真是公司小艺人出了感情问题,那当然不需要三爷出面,可问题是,这小艺人很有可能是您未来“儿媳妇”啊!
不过……也不一定。比起宫藤,三爷好像更在乎书家那小子。
一个是青梅竹马的老校友,一个是从天而降的乖小孩儿。
不管三爷怎么选……那性别也不对啊!
从小就根正苗红的燕三爷,怎么长着长着就弯成了蚊香盘呢?
方叶恩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这问题有这么难回答?”沈佩安问方叶恩。
方叶恩朝着燕辞投去求救的目光。
燕辞终于站出来救命了,他单刀直入地问沈佩安,“下周末到底有什么安排?”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反正下午五点之前必须给我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