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看菜单,只是朝他笑着道:“随便上几道经典菜就行。”
店家点了点头,吩咐下人去做,又坐在了座位上对她道:“听姑娘的口音,是玄坤大地的仙人吧?此次来这里是游界吗?”
此处临近天山,风景秀丽,倒是时常有人来游玩。
酒九点了点头,不便说出自己到此的目的。
见她点头,店家眉头微皱又规劝道:“前几日我听闻有人说天山这两天可能会雪崩,姑娘不如等几日再去?”
“老人家,你怎么能这么诓骗人家姑娘呢,莫不是想让人家在你这里多住上几日吧?”另一张桌子上的一个男人开了口,眯着一双眼睛看着店家。
那店家瞪了他一眼,又正色说道:“我可没有胡说,这都是那位常来买酒的先生说的,你不信我的话,难道不信那位先生吗。”
听他这么说,那男人闭了嘴,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店家,又埋头吃起饭来。
酒九听了这话,眉头微皱,心里却信了一分,只是如今风清气朗,怕是没那么容易会雪崩,更何况她只是去取朵花,那天山雪莲遍地,应是好取一些。
只不过不知为何,前世听闻很多人也去取这雪莲。
可是去了不少人,却没人能取出来,其实来到这里,她还是有些担心的。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既然这件事让她知晓了,酒九哪有不来试试的道理。
正想着事,身边坐着的店家便起身笑着走出去了,酒九抬眼望去,他相迎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美貌女子。
“姑娘又来给先生买酒了?”店家一脸笑意,笑中带着虔诚。
酒九抬眼看向那姑娘,她一身青衣,面色沉稳平和,虽不是绝色却有着柔和的美。
那样的美,同天山脚下张扬的性子格格不入,酒九欣赏着她的面容,从包裹里拿出一壶酒来,倒在杯中轻抿一口。
那女子轻笑一声,点头称是,倒是眉目里带着一抹愁容,店家也见了她眉心的苦楚,哀叹一声,“老朽前些日子研究了下姑娘说的那酒,姑娘这次拿回去让先生尝尝,看看如何?”
虽然这么说着,店家却没抱多大的希望,先生来这里足足有五年了,先生爱饮酒,却口味独特,他研究了整整五年,却还没得到先生的青睐。
那女子淡笑一声,美目中带着一抹苦笑,“无妨,先生不过是酒瘾犯了,老人家酿的酒,先生也是爱喝的。”
她的声音也好听的很,就像是失传多年的古曲,轻飘飘的传到酒九耳朵里,只觉得连口中的酒都香甜了几分。
只是听他们叫那先生,都带着几分尊崇,酒九眉头稍皱,心里倒是有了几分兴趣。
门外刮来一阵清风,吹拂着酒香,闻到这十里飘香的酒气,那女子眸色一亮,直直寻着味道,走到了酒九桌子前。
“姑娘这酒,可是玄坤大地的桃花酿?”一时失了礼数,女子眸中多了几分期盼,直直盯着她手中的酒杯。
见她突然朝自己搭话,还说出了这酒名,酒九眉头微皱,听着她的声音,也有着天界和玄坤大地的乡音,才缓缓点头:“正是桃花酿。”
听她确定了,女子眉目带笑,喜上眉梢,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里都带了几分愉悦,“姑娘是玄坤大地仙人吧,实不相瞒我家先生最喜这桃花酿,不知姑娘可否割爱,将酒卖于我?”
桃花酿是天界和玄坤大地名酒,天山距天界和玄坤大地甚远,却也不是到不了,听了她这番说辞,酒九有些困惑,倘若她家先生当真想喝,也不可能买不到的。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女子苦笑一声,“我家先生虽喜爱这桃花酿,却因着些缘由,不再前往天界和玄坤大地了,哪怕是身边的下人,也不能再踏足那里了…”
一面说着这话,女子眸色一沉,像是想起了些前尘往事。
对那些事不感兴趣,酒九淡笑一声,从包裹里取出了一坛桃花酿来,交到她手中,道:“这一坛还未开封,既然先生想喝,我便成人之美,家乡的味道想来先生也喜欢。只是银钱这般的俗物,怕是要伤了情分。”
这桃花酿,本是她拿来路上驱寒用的,只是贪杯多拿了一坛,却不想在这里送了人。
见她这般通达,女子眼里满是感激接过那酒,就像是得到了什么稀世珍宝般捧在手中,道:“姑娘赠酒之恩,落雅没齿难忘。”
“若是姑娘有用的上落雅的,便去西街楼阁寻我。”落雅临走之前,还依依不舍的朝酒九道谢。
没了一坛好酒,酒九觉得有几分可惜,只是想着那落雅口中神秘莫测的先生,她倒是有几分好奇。
只是她送出的桃花酿,又同旁人酿出来的不同,那几坛桃花酿是红衣公主赏赐下来的,不知里面多了什么东西,饶是她这般爱醉,喝上一坛也头脑清醒的很。
夜晚,冥玄终于忍不住,服闯进了酒九的院子。
他白日里犹豫了整整一天,也等了酒九一天,明明说好去给他做糕点的,结果这丫头又食言了。
三生在树上浅眠,忽听房檐上有动静,眼睛一瞪飞身上去一探究竟。
只见前面那道身影熟悉的很,待看清是冥玄后,三生眸色一惊,又轻声道了声星君。
淡漠点头,冥玄负手迎风而立,目光却直直盯着身下的厢房,声音轻柔道:“她今日都做了些什么?”
自然知道主子口中的她是何人,三生眉头稍皱,却还是依旧答话道:“仙主今日在房中练舞,格外辛苦。”
辛不辛苦,自然是他自己说的,毕竟柠溪那个丫头根本不让人靠近那里,就连午膳和晚膳都是由柠溪送进去的,准确来说他已经一天没见到酒九了。
闻言,冥玄凤眸微眯,瞥向琉璃院的一处角落道:“那就是说,她一日没有理会那个男子了?”
三生仔细想了想,酒九连门都没出过,自然是没见过了吧,于是重重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