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流年低着头，故作沉吟，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又一下敲打着桌面，半晌，他才开口道:“好啊，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
舒小歌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萧流年，裙子上面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再收紧。
萧流年抬头，桃花眼里面闪过一丝笑意，薄薄的嘴唇上下碰撞，慢悠悠地吐出自己预想的条件，“我想要，假戏真做。”
“假戏真做？”
舒小歌一惊，身子一下坐的笔直，大大的眼睛里面满是不解，“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到底，什么叫做假戏真做？
“呵，”萧流年轻笑，双腿交叠，一条手臂放松地搭在沙发椅背上面，淡淡:“字面意思，想要做的真实，那么就除了你我，不告诉任何人。”
“这……”
舒小歌皱眉，有些不太赞同，“这样子造成的影响会不会太大了一点儿？而且，佳音也不告诉？”
“没错。”萧流年点头，语气愈发意味深长，“主要瞒着的对象就是她。”这一次，他看那个女人还怎么逃出他的手掌心。
“你！”
恍然间，舒小歌眼睛瞪大，突然明白了什么，“我知道了。”
“只不过，”舒小歌抬头，定地看向萧流年，表情格外严肃，“我不知道你和佳音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我不希望，也不接受她受到伤害。”
“放心，”萧流年神色一软，语气也跟着柔和起来，“我不会伤害她的，不管哪一方面。”之前是他不懂事，但是现在，他会好好弥补她，让她回心转意的。
……
两天后，舒小歌盯着手机，面色冷沉，手指在屏幕上方滑动了几下，最终，她按下了那个号码。
“喂？”
电话那头，“墨先生”声音沙哑，随手打开免提，将音量调到最大，之后定定地看向对面的男人，眼含询问。
男人坐在沙发上，姿势慵懒，想到之前得到的消息，他眼睛里面飞快闪过一丝笑意，冲着“墨先生”点头，示意他继续。
见状，“墨先生”敛下眼眸，继续开口道:“我看了新闻，你做的很不错。”
“那励成呢，”舒小歌面无表情，声音冷得几乎能结成冰，“你要求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做好了，那么，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励成？”
这个？
“墨先生”再次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没有拿着手机的手指了指电话，无声询问，现在，他要怎么回答舒小歌？
男人轻轻摇晃了一下杯子里面的红酒，随后沾了一点酒水，在皮质的沙发背上慢慢写下一字。
瞬间，
“墨先生”会意，眼神闪了闪，他紧跟着回答道:“当然可以，下个月一号，也就是后天，上次的仓库，我等你，记得，你要一个人过来。”
舒小歌眼角余光扫过角落里的萧流年，随后点头，“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舒小歌还来不及和萧流年说话，“砰”得一声，顾佳音一脚踢开门，大步闯进来。
“是你，是你对不对！”
顾佳音左手食指愤愤地指向舒小歌，眼眶通红，情绪看起来格外激动，“舒小歌，你告诉我，到底是不是你？”
办公桌下面，萧流年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重重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他动作够快，没有被发现。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姿势，男人转而竖起耳朵，认真听起来。
面对顾佳音的质问，舒小歌的反应则平淡了许多，默默点头，她神色自若，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是我。”
顿时，
顾佳音猛的退后一步，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
“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
舒小歌抬头，看不清楚神色，“我去找过萧流年，可是他不同意，没办法，我的励成绝对不能出事，所以，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派人杀了他。”
“你！”
顾佳音指着舒小歌的手不停颤抖，眼睛里面迸发出的强烈恨意看得她一阵心惊，“舒小歌，你好狠的心，流年，流年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啊，而且他还帮过你，你怎么能。“
泪水顺着顾佳音白皙的脸颊滑落下来，她后退两步，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满满的绝望，“怎么能杀了他！”
见状，舒小歌眼里闪过一丝不忍，身侧的手猛然收紧，她闭了闭眼，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说出真相，继续道:“佳音，你知道的，励成对我很重要，而且，我没有办法再等了。”
“可是你不是都已经有一个陆励成了吗？”
顾佳音彻底崩溃，整个人歇斯底里地冲着舒小歌大喊，“为什么还要在乎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为什么要牺牲原本不该牺牲的人？”
舒小歌沉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一时间，空气安静得可怕。
好半天，舒小歌轻轻张了张嘴巴，这才满是艰难得发出声音，“抱歉，等事情结束之后，佳音，你怎么对我都可以，但是现在，我只能说抱歉。”
“哼，”
顾佳音冷笑，后退几步，恨恨地看着舒小歌，眼神复杂到了极点，紧跟着，她转身，狠狠摔上门，“舒小歌，你会后悔的！”
门外，脚步声渐行渐远，舒小歌低头，满是复杂地看着躲在书桌下面的男人，“现在，佳音为了你伤心成这样，你满意了吗？”
“……”
萧流年双手握拳，心痛得无以复加，又是开心又是难过，他没有想到，顾佳音会对自己的死反应这么大。
心疼的同时，萧流年眼睛里面又升起点点期待，佳音，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保证！
时间很快过去了，两天后，舒小歌整理好衣服，抬步朝楼下走去。
突然，陆励成挡在楼梯口处，不让舒小歌继续下去，男人眉头紧皱，定定地看向舒小歌，满脸不悦，“你打算去哪里？”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不管他怎么努力靠近，舒小歌都是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这种感觉实在是难受极了，他们两个不是夫妻嘛，为什么关系会这么生疏？
舒小歌愣住，下意识地扯谎，“公司那边有些事情，我得回顾家一趟。”
“很重要么？”
陆励成眉毛皱的更深了，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回来的这几天，他明显感觉的到舒小歌对他的态度变化，怎么可能和顾家的事情有关！
舒小歌点头，脸色凝重，“很重要，所以。”你能让开了吗？
“那我和你一起去。”
不等舒小歌把话说完，陆励成上前一步，大手拉住她纤细的手腕儿，根本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