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坐上车,将车门关上转过头就问我:"那个小警察怎么脸色那么难看?你对人家做什么了?"
我坐在车上双手一挽,二郎腿一翘,轻松愉快的回答:"没什么,就是他怎么怂的我,我就找了个人来怂他,以敝之道,还施彼身,很公平的。"
陆元一瘪嘴不再和我说话,和队友们对视一眼之后,低声告诉他们:"这就是我给你们说的属'睚眦'的,我们这次任务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位祖宗。"
他的队友们纷纷点头,表示绝对会离我远远的,看来关于我的'光荣事迹'陆元已经和他们宣传过了。
虽然陆元声音很小,但我的耳力不错,这些话被我一字不拉的听到了,抬起头充满善意的微笑着和陆元对视,被我这么善意的看了一眼之后,陆元全身一个激灵,立马转过身去,腰板挺的笔直不敢再和队友们窃窃私语。
到了酒店之后,陆元很殷勤的率先下车,给我打开车门,我不得不赞叹军人的直觉很厉害,拍了拍陆元的肩语重心长的说:"六块钱,你的直觉是不是经常救你的命?"
陆元没想到我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愣了一下,抓着寸头显得很疑惑说:"对,我们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觉,战场上直觉救过我好几次。"
走过陆元身边的时候我也低声的告诉他:"你的直觉很准。"
陆元被我莫名其妙的话说的一脸懵逼,直到我走进了酒店大门,才隐约听到他的队友郝帅在说:"队长你已经得罪这位祖宗了,她这句话乍一听是在夸你直觉准,实则恐怖至极,你刚才说她是睚眦必报小心眼,她已经知道了。"
郝帅打了个寒战,透过玻璃的反射我看着他对着我扬了扬下巴,说:"她刚才看你的眼神笑里藏刀,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说完这位明白的队友给了陆元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其他人挨个从他身边走过都是一脸的爱莫能助的表情,陆元这才在门口抽风,懊悔不已直呼恐怖
到了酒店大堂我看着里面坐着的众人,除了那一票熟人之外,还有着一群玄色道袍的道友,我们这次行动的人员就此到齐。
出任务遇见许久不见的熟人,我心情也跟着好起来,走到觉元大师身边伸手摸了把慧明小和尚的小光头,打趣道:"小光头,几个月不见长高了。"
小慧明红了脸,赶紧抱着自己的小光头,迈着小短腿从我身边跑开数米远,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贫僧不近女色,掌教切莫再动贫僧的头。"
队伍里的人听着小慧明的话纷纷笑的咧开了嘴,我看着小慧明的表情非常严肃也不再逗他,上次任务慧明所表现出来的慈悲之力,就注定他此生会是一名得道高僧,要真被我逗出乱子,我哪儿找个天赋异禀的小和尚赔给人家。
酒店靠近正街来来往往太多的人太多不方便说话,我让陆元带着大家一起去会议室,到了门口我突然想起来资料没带,又则返回去拿资料。
再次回来的时候,和一个穿着道袍的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几乎同时到了门口,我却手快一步率先握住门把,正要开门进去,对方一脸的高傲,鼻孔看人的对我说:"哪里来的小辈,还不快速速给我让开。"
我被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倚老迈老的人给惊呆了,握着门把的手就这么拉着,活久见的看着这个高傲的中年人,同样的傲慢以对:"小不小辈份我不知道,但我先握住门把,就该我先进去,总的有个先来后到。"
中年人也许在自己门派有着较高的地位,显然没想到这次出来执行任务才刚到镇子,就有人敢这么和他叫板,吹胡子瞪眼的看着我,却依旧保持着上位者的高傲:"你是哪家小辈,竟然这般无礼,就算你师父在此,也决计不敢与我茅山楚法成这般说话。"
我歪着脑袋注视着这位道长,闹了半天这位还是我茅山派的,话说我有师父吗?要说对我道术启蒙的应该算是祖爷爷吧?
这一念及此,让我顿时汗颜,心里有句妈的智障,现在就要说!
见我没说话,楚法成显得更加得意,以为自己的名号把我镇住了,冷哼一声说:"怎么连自家门派都说不出口吗?"
在知道他身份之后,我淡淡一笑松开门把,转身面对着楚法成,丝毫不避讳的直视着他,声音也硬朗起来:"我叫沈倾倾,很巧也是茅山派的,至于我的师父你应该没见过。"
楚法成听着我也是茅山派的,师父还连他都没见过,显得更不可一视,料定了我不知道是那支旁系中的旁系,更加的傲慢颐指气使的说:"还不快速速给贫道开门。"
我双手环抱对着他冷冷的开口:"凭什么?"
楚法成听着我这个年纪轻轻的茅山弟子竟敢这么和他说话气的这牛鼻子鼻孔冒烟,想他何时受过这等顶撞,颤抖的手指着我,顿时暴跳如雷。
被一个晚辈如此轻视,任凭谁也受不了,何况一向自视甚高的楚法成,他在茅山派也算是排得上号的人。
看着楚法成面色潮红快被气死了,我依旧冷静以对,嘴角一扯,你生气我不生气,接着说:"今天我还真要先进去。"
"好,好,好,"
楚法成盯着我连说了三个好,可见气的不轻,气急之下竟然大言不惭的说:"'教不严,师之惰'今日贫道就替你师父好好教训你,替茅山掌教教一教你我茅山派的规矩!"
门口的这一番争执,让屋内的人都走了出来,刚好听见楚法成这番'慷慨激昂,勇气可嘉'的话语,都是一脸大写加粗的卧槽,纷纷怜悯的看着他,在心里为他默哀。
我完全震惊于楚法成口不择言的话语,他刚才说什么?替'茅山掌教'教训'沈倾倾'?
这话真没毛病,,,,,
看着大家都出来了,楚法成显得更加得意,开口叫着门中其他人,询问我这个没教养的门徒是谁教出来,直呼愧对祖师爷。
此刻和他一同来的门人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个个红了脸,没人回答他,一副我和他不熟的表情,恨不得和他划清界限,妈的智障简直丢人!
茅山派来的近二十个弟子个个找个地缝钻进去,替'茅山掌教教训沈倾倾',他是怎么想出来的,脑回路堪称奇葩。
楚法成见没人理他,也感到困惑,看着这些人个个面红耳赤的也不经想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吗?不过是要教训一个没礼节的小辈,叫什么沈倾倾?
沈倾倾!
突然之间楚法成想到了一个让他惊恐的事情,看我颤抖的说:"你,你说,你叫什么?沈倾倾!"
我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对,我就是沈倾倾,你刚才不是还说要教训我这个没礼貌的晚辈吗!"
楚法成被吓得后退一步,茅山派从建国几十年来都没掌教,好不容易出了一个,才第一次见面就大言不惭的说要教训人家,让他怎么下的了台,何况还当着众多名门正派之人的面。
在一边的张明峰和郑梓豪在一边憋着笑的肚子痛,他们早就知道沈倾倾腹黑,领教过她整死人不偿命的本事,但这么埋汰人,还真是第一次,鬼知道她那小脑袋瓜子里还藏着多少坏水。
楚法成在想明白沈倾倾是谁之后,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忐忑不安的等着我开口,我就是不说话,微笑着看着他一言不发。
而其他人都感觉到了我此刻故意一言不发中的深深恶意,就怕我这个掌教迁怒他们,一个个提心吊胆的表示这个掌教有点邪。
我看着楚法成急的满脸大汗,觉得时候到了,推开会议室的门,走进去之前特意转身看着楚法成说:"现在我可以进去了吧!"
楚法成小鸡啄米的点头,态度和之前比起来天壤之别,但这时候对我的态度恭谦,并不能代表他这个人就学会了恭谦,他现在恭谦的是茅山掌教而已,说明不了什么。
况且今天我是第一次和茅山众人见面,下马威立了就行,也不能太让他们难堪,再说'教养'这种东西不能急于一时,我们日后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