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们心里有气也没发撒,武力值摆在哪里,找他撒气简直是在找虐。
索幸的是我们到现在为止基本都没有受什么伤,剩下的就只差佣兵的镜中人没有找到,我们给佣兵的符已经白了过半,如果不在剩下的时间里找到并且诛杀'他',佣兵就算出了镜中世界,也很难破镜像回转,可是佣兵的表现似乎并不着急,还是他已经有什么计划?
佣兵端着手中的枪,说:"我的代号叫蝎子,知道蝎子最善长什么么?隐藏,将自己藏进任何狭小的地方,躲避危险,等到危险过去,或者时机成熟再出来,才亮出毒刺一举完成狙杀,他既然是我的镜中人,就一定和我想的一样,在看着其他几个镜中人先后被杀之后,现在一定躲在某个角落里。"
这就麻烦了,如果'他'安心躲起来,这么大一个修身山庄,我们在有限的时间里根本不可能找到他,更何况诛杀,我问:"你有办法找到他吗?"
蝎子点头说:"既然他就是我,那我想我可以找到他,世上最了解我们的应该就是我们彼此了。"
本来我们还想说需要我们帮忙吗?蝎子抢先一步让我们不要跟着他,他们之间比的不会是我们所擅长的法术,幻境,而是实打实的拳脚,搏击和子弹,我们去了也帮不上忙,在成为佣兵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自己执行的每一次任务都可能失去生命。
蝎子说的是对的,虽说我们的身手比普通人强很多,但和真正的军人比起来始终是有差距的,所以对于佣兵之间的战斗,我们能做的只有祈祷和等待。
"在符完全变白之前,无论结果如何都要回来,大不了出去了再想办法。"
蝎子对我说的话没有给出明确的决定,却对我们敬了一个军礼,他是佣兵不是军人,对我们行军礼,说明他已经做了决定了,要么生,要么死,没有第三条路。
等待蝎子回来的时间相当漫长,我手中和蝎子身上的符相对性的符已经只剩下一圈黄色的镶边了,如果他还不回来,就算杀了镜中人也要留在这里了。
我明知就算蝎子从镜中世界出来,依旧要接受法律的制裁,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依然希望他能活着回来,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蝎子回来了,姜潮和郑梓豪扶助腹部和大腿中枪的蝎子,在黄符还剩下最后一点颜色的时候我们终于走出了镜中世界。
从镜中世界出来之后,郑梓豪说:"卫夜非怎么还没出来?"
姜潮也发现卫夜非没有从镜中世界里出来,问我:"倾倾,卫夜非哪?"
我一僵心中忐忑起来,虽然我从一开始就清楚,队伍里少了一个人大家不可能察觉不到,可是依旧抱着'我们本就和卫夜非不是同路人,最初他本就是我们共同对抗的敌人'这样的侥幸,希望他们就算发现了什么也会不提起,但显然这个侥幸不存在。
事情既然暴露我知道满不下去,这里懂得如何无声无息封印住镜中世界的人只有我们三个,不是他们两就只剩下我了,与其说一些毫无可信度的谎言,不如我直接就大方的承认:"他被我留在镜中世界了,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有他在不可能让我顺利拿走垒世镜,他没有害我,我也不想杀他,只能设局把他困在镜中世界。"
姜潮说:"垒世镜就那么重要,总要到你可以违反你做人的原则。"
"垒世镜不重要,但岳照夜对我来说很重要。"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心说终于我还是说出来了一切,当这么一说出来之后,我反而觉得心里舒坦了。
姜潮看了我很久,像是在压抑某种情绪,最后将三菱刺刀交到我手上让我做决定,说 :"你今天为了岳照夜可以压抑自己,等到将来你会后悔的,你为了岳照夜这么不择手段,但岳照夜会喜欢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沈倾倾吗!"
"堂堂茅山黑道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郑梓豪对于姜潮所说的感到诧异,在郑梓豪眼里像卫夜非这样杀伐过重的人就算今日死在这里也不过是替天行道,何况只是被封印在镜中世界。
我也意识到不对,姜潮和卫夜非几乎是同类人,同样的冷漠,同样的是会为了自己的目的杀人不眨眼的性格,又怎么会关心一个基本上算是毫不相干的人的生死,这一点也确实不符合常理。
"如果是开棺当时我非但不会说这番话,还会帮你杀卫夜非,可是在卫夜非救了你之后我就不得不重新考虑,这么做是对是错,当然现在只要你一句话我也可以帮你杀卫夜非,倾倾告诉我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姜潮说"我不在乎卫夜非的生死处境,但我会在乎你-沈倾倾,这样做你会安心吗?"
有的时候我真的在想姜潮的心思真的成熟到可怕,对我的了解也让我感到不安,如果这个人到最后依旧是我的敌人,那将会是我最大的障碍,我心底顿时有些发寒。
"姜潮我真希望我们可以永远都是朋友。"姜潮这一次把住了我的软肋,我为了岳照夜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同样我为了岳照夜也必须什么都在乎!
走到镜像回转前打开我用乾坤剑结成镜中丰盈,金色的符印从镜中浮现出来,被我一甩手破印,封印被破白衣胜雪的卫夜非就从镜中世界出来了。
下一秒我的脖子就被卫夜非掐住,卫夜非发狠的对着我吼道:"孤大意,小视此女,茅山掌教果不其然。"
被卫夜非掐住脖子的我无法呼吸,看着他冰冷的双眼,我本能的感到恐惧,丝毫不怀疑卫夜非随时会拧断我的脖子,
姜潮紧张的对着卫夜非行礼,大声叫喊着:"手下留情,封印是倾倾打开的,如果不是她自愿撤掉,仙长此刻还在镜中世界中,她这么做也只是想要救她,她爱的人。"
郑梓豪跟着行礼求情:"对,还请仙长手下留情,为爱执着我想仙长比我们小辈更懂。"
卫夜非听到姜潮他们的解释掐着我脖子的手明显松了一些,将我连人甩到一旁,负手而立说:"汝可知吾已知于汝,郁垒神像乃吾分身,吾知远之魂离,只求一见而已,垒世镜汝可自取。"
在我还没从卫夜非这一摔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就被他这一番话在我脑子里炸开。
三思过后,我想明白了一件之前怎么都想不明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