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号客人穿着一身学生样子的装扮。
他穿着深蓝色牛仔裤,白色体恤,韩式的金色短发,来“妖女”的大都是看不出年龄的男子,眼前的这个男子倒成了异类,有人暗自揣测他会是不是富家子弟呢。
五号客人,戴着墨镜,薄薄的嘴唇紧紧珉着。舞台的灯光在那张遮掩的脸上明暗侧写。
只见他径直朝春宴的面前走去,好像事先就知道蒙眼罩的人是春宴似的,他站在春宴面前,春宴隔着朦胧的纱神经式痉挛皮肤犹如针扎般疼痛起来。
她预感到一股别样的气息笼罩着她。
那股气息来自于墨镜后那双眼睛,他伸出手在短裙探出的膝盖上轻轻一搭。春宴不知怎地心突然一紧。
可能是长时间夜生活导致作息不规律吧,这还是第一次,春宴被客人点这么害怕过。
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油腻感顶破五脏六腑。
但是,规矩不能破,毕竟是工作,春宴想今晚完事了一定要休息一段时间,于是整个人晕晕乎乎的跟着前面的人走,他真的是个奇怪的人。
春宴握着手心里的绳子,粗糙的蜷在掌心,以前的客人基本都会在走廊就拿掉眼罩拉着春宴的手走到房间。
用绳子拉人走还是头一次见。
莫非他有特殊爱好?不对不对,有洁癖的人怎么会来这里,春宴苦笑了一下,算了算了,自己不过是件商品玩物,只要熬过今晚什么都好说。
春宴和五号客人穿过幽幽暗暗夜总会走廊,光滑的大理石墙面摸上去冰冰凉凉,反射幽蓝的寒光,映射到两个人的皮肤上,幽蓝色。
一进房间门,春宴就想要把眼罩摘下来,她伸手去摘,却被背后那双手制止了。
“等等,不要着急。”
他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徐徐的带有某种控制的磁性。
春宴的身子僵持了一秒,来了便是客,只能悉听尊便。
“好。”
好久没说话了,春宴压低了嗓子说,似乎怕是惊动自己,可是房间太寂静,任何微小分贝都会放大,声音也显得格外突兀。
“怎么,第一次玩这个吗?”
五号客人把春宴带到了椅子旁边,一边将手绑紧,春宴摸着扶手,眼前确实模糊,她不知道眼前的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顺从他也不敢有质疑,她轻轻咽了口水,嗓子干得要命,咕噜噜的。
“我说让你坐了吗?”春宴下意识的动作又被制止了。他的口气不像是生气但幽暗磁性的指挥却不乏严厉。
“从现在起,你要叫我主人。你就是我的奴隶,知道么。”
“好,知道了。”
春宴的手被绑着,长长的黑发像瀑布从头两侧流泻而下,一身的薄纱白裙,嘴巴涂着耀眼的腥红色。
她背对着他。
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干什么。
“很好。下面说我的要求,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不管我问什么你都要知无不言,我让你做什么你也绝不能反抗,一切听从我的指挥。”
“知道了吗?”
春宴感觉到眼前的男人在身边转圈,在打量自己,他在自己耳边吹气,明明靠得很近,却觉得眼前的人似乎是来自某个遥远而熟悉的地方。
说不出来的紧张。
“向后退三步。”
“好,就站在那里不要动。”
五号客人顺势坐在椅子上,气势不怒而威。离春宴大概有半米远的距离。
“跪下。”
春宴站在光里迟疑了几秒,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叫你跪下。”
五号客人的语气加重了一下,春宴站在那,有点不知所措。但还是,弯下膝盖,跪了下来。
心想着遇到了个虐恋患者,以前的客人来“妖女”大部分消遣来看春宴她们跳艳舞的多,有一小部分的人会有要求,但虐恋的并不多见。
她想着接下来伺候这位“主人”的顺序就往前挪了挪,没想到坐在椅子里的五号客人还是没有叫她动。
“你不要动,跪在那里,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主人,知道吗?”
春宴点了点头。
“你来这里多久了?”
“三个小时。”
“为什么来这里,是缺钱花吗?”
“不算是。”
“那为什么,记住,你要如实回答我。”
“为了一个人。”
“把话说清楚,不要吞吞吐吐的,那是你什么人让你来这种地方。“
听这话春宴觉得惊讶心里一颤,她宁可现在眼前的人和她翻云覆雨,折磨她也不想来回答这些问题,某种程度上会使她难堪。
“因为我男朋友。我可以不回答你的问题吗?求求你还是惩罚我吧。”
“我不值得被人爱,你可以惩罚我。”
“不,来这里的也是被人爱的,只不过方式不同。你要是不是诚心,我可以放你走。”
春宴听着话有一丝惊讶。
“我看得出来,你是新手,并且是那种心里想放纵,但是真的放纵会后悔的人,你还是走吧。”
春宴楞了楞,跟陌生人做这样事情的确心里感觉怪怪的,她穿上了外套,刚走到门口像想起来什么似的,顿了顿,“今天是我生日?你能陪我过个生日吗?”
五号客人,看了看这个特殊的“服务人员”,表情明显的一怔,他本是拒绝的话语溜到嘴边,有咽了回去,因为她那张明明倔强,却毫不祈求的脸,惹人心动。
“好。”他只说了一个字。
和陌生的“客人”过的生日,还真特别。
春宴想着,和这个男人走出了房间。
街边的路冷风刺骨,这个男人始终带着墨镜,看上去很年轻,他们点了一些甜品,和冰淇淋,春宴执意要付钱,但是他没有让,他就坐在她的对面,看着这个女人在人潮拥挤的快餐店,点了一桌子的冰淇淋。
她一口一口地吃,大口小口地吃,很快就吃出了眼泪,他也不说话,两个人在对方眼里都是十足地怪人。
“我觉得草莓味的比巧克力味道的好吃。”
春宴以为他会像那些男人来安慰他,可是他没有,这一点让春宴有些惊讶。
“算你说话有水准。”
“那不然呢?那我该听你痛诉革命家史,然后痛哭流涕吗?”
“不,那样我会觉得你很无聊。”春宴津了津鼻子,心情似乎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