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子蔚白手掌翻转,柔和的银光闪烁,结出一道月牙型法印,朝着魂刹蔚白打了过去。
魂刹蔚白脸色微变,感受着那法印中藏着的汹涌杀机,飞快提掌对付。
“嘭嘭嘭嘭——”连续四声爆炸,路旁建筑尽毁,花草树木摧折,烟尘散尽,脚底的坑有足可躺平百人。
“既然你知道凤莲华失身于本座了,不如就退出,成全我们?”魂刹蔚白勾唇道:“堂堂圣子蔚白不会要一个不洁的女人吧!”
圣子蔚白面容冷若冰霜,神情骇人至极:“成全?想得美!本圣子的女人岂容他人染指?”
“本座已经染指了!”
“找死!”
两人斗得愈发凶狠,顾衍笑道:“不去劝架?小心你的两个心上人会死掉一个。”
凤莲华一飞身,运了轻功走了。
劝架?
劝架无疑是增添圣子蔚白的怒火罢了。
让他们打,打个痛快,打个天崩地裂,反正这两个人互相奈何不得。
从来都精力充沛、乐观坚强的凤莲华觉得心真的好累。
事情太多变故太多每一件都由不得她。
凤莲华连进宫去的心情都没有了,回了相府,倒头就睡。
真想一觉长眠,最好能穿回现代,这样她就不用承受这么多,背负这么多。
凤莲华抱着枕头,将脸深深深深的埋进枕头里,枕头一角无声湿润。
凤莲华以为两只蔚白不打个昏天黑地三天三夜是不会回来的。
可是没过两个时辰蔚白就回来了。
步伐凌乱的一脚踹开门,蔚白失了优雅。
凤莲华朝他望过去。
“小野猫,别人说的我都不信,我只想你亲口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
凤莲华抓紧了被单,手指都在颤抖:“有……”
跟前没了动静。
死一般的沉默。
凤莲华如遭凌迟。
鼓足了勇气,偷看他的脸,蔚白的眉目渐渐拢上阴鸷,似是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颤抖的手指蜷缩,握紧成拳,唇角渐渐泛起苦笑。
哪个男人能容许自个儿宠着爱着的女人被别人给玷污了?尤其是在封建的古代。
这是她一直三四次想告诉他却又将话咽进肚子里的原因。
他果然接受不了……
无可厚非,他没有错。
罢了,他的反应本就在她的意料之中。
运了轻功抢身欲离。
蔚白却身形一闪,挡在她的面前,将她抱住。
“你要去哪儿?”
凤莲华觉得自己的身体快要被他的双手勒成粉末了。
“对不起。”
凤莲华只能想到这个。
“如果你不能接受,我们就……唔……”
蔚白低头狠狠吻她,没有丝毫怜惜,并将她压在了墙上,手指挑开了她的衣带。
凤莲华慌张。
他在干什么?
他要干什么?
凤莲华死死挣扎,手忙脚乱的抵抗他的侵犯。
“蔚白!”
蔚白红着眼睛看她,犹如凶兽:“凤莲华,你想离开我,跟他双宿双飞,门都没有。”
“蔚白,你冷静点。”凤莲华止不住扬高了声音:“我没有想要和他双宿双飞。”
听到这句话,蔚白像是找到了一丝理智。
“你再说一次。”
“我没有想要和他双宿双飞。”凤莲华再次说:“蔚白,我爱的只有你一个。”
蔚白一拳击在她身后的墙壁上,墙壁顷刻裂缝如蜘蛛网横生。
“你既爱我,怎会错认我?”
凤莲华死死咬唇。
“说话!”蔚白扼住她的下颌,强迫她直视他的眼睛:“说!话!”
“对不起。”
蔚白咬牙切齿:“我真恨你。”
凤莲华咬破了嘴唇,唇上血迹斑斑。
她不回应,蔚白只觉得自己要疯了!
将她推开,他闪身飞出了相府。
凤莲华瘫坐在地上,捂着脸,清凉的液体从指缝间流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凤莲华没有看到蔚白。
蔚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连魂刹的那只也消失了。
她的世界,蔚白两个字像是被剥离了。
凤莲华觉得心下某块空了。
然后凤莲华不小心淋了暴雨,大病了一场。
凤莲华的身子骨很好,大伤小伤都好得很快,这次一病却是病了足有一个星期。
又是鼻涕直流,又是严重的咳嗽,宫里的太医轮流来,开了不少药,硬是没治好。
药是洛天祁监督着喝的,大碗大碗的灌。
凤莲华也很乖,该吃的吃,该喝的喝,甚至都不怕苦。
然而她越是这样洛天祁才越是担心。
“这次又怎么了?”
她每次一有事就闹生病,存心不让他好过是么?
凤莲华微笑着摇摇头:“没……咳咳……没事……”
她咳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似的,洛天祁赶紧给她抚背。
凤莲华连忙灌了两口水,结果又咳了两下,把水都咳出来了,吐了一锦被。
伺候凤莲华的丫鬟连忙将锦被擦干净,生怕污了洛天祁的眼睛。
可洛天祁的注意力丝毫没在那儿,拿了帕子给凤莲华擦嘴。
凤莲华咳着咳着想吐,连忙掀了被子下床,找地方吐。
一吐,吐出黑乎乎的药汁。
吐了又吐,一边吐一边眼泪就出来了。
她太难受了。
正碰着太医又端了药进来:“皇上,凤公子该喝药了。”
洛天祁一把将药碗摔在地上,声音寒冽如冰:“滚出去!”
太医吓得瑟瑟发抖,连滚带爬的欲要出去。
“等等,吩咐下去,想办法调理她的身体,不准用药,三天之内不见成效,就卸甲归田吧!”
洛天祁冷冷说着。
太医唯唯诺诺的应了,然后找自己那群悲催的同伴想辙去了。
洛天祁看凤莲华吐完,端了水给她漱口。
凤莲华吐得脸色几近透明。
躺回床上,洛天祁无微不至的替她拉了枕头,给她靠。
凤莲华转头看向洛天祁:“洛天祁,你还有好多事,不要为我耽搁了。”
“你都这个样子了,朕不看着如何放心得下?”洛天祁轻叹:“你若不想拖累朕,就赶紧好起来。”
凤莲华沉默了一下,问:“对了,你查到的结果是什么?”
“你还有心思想这个……”洛天祁怒其不争:“等好了再计较。”
凤莲华挤出一抹笑容,极其虚弱:“你说给我听,万一我一高兴,病就好了呢。”
洛天祁冷冷睨她:“你这么说的话,朕除了一个回答还能有别的回答吗?”
凤莲华干笑。
“说吧说吧,什么结果我都高兴,查出来就好。”
洛天祁眸光淡淡:“不是他。”
“啊?”
“不是他,听懂了么?赶紧躺下,再睡一会儿,朕叫人把折子搬过来。”洛天祁训斥。
“真的不是他么?”凤莲华欣喜无比:“你没有骗我吧?”
“朕骗你做什么?”洛天祁将她强按着躺下,替她拉好被子:“若真是他,朕巴不得将他供出来。”
凤莲华眉开眼笑,心头有块大石头落下了一样。
她就觉得不是他。
慈悲为怀的蔚白怎会因为一己私利而覆灭凤家众人呢?
洛天祁看了她一眼,眼底划过一抹异色。
转身出去跟常公公说话。
凤莲华在洛天祁身后道:“欸,洛天祁,你要搬到相府来啊?这不好吧?”
洛天祁冷漠道:“有什么不好?朕光临相府难道相府之幸?”
“可是真的没必要……”
“住口,不想听你说话,睡觉。”
“……好吧!”
洛天祁强势,凤莲华只好闭着眼睛睡。
这一睡还真就睡了过去,昏昏沉沉的梦到了很多东西,那些缠绕不散的梦魇令她极度不安。
无声的脚步靠近她的床前,黑色的人影坐在床头,吻平她眉间的褶皱,眼中充满无数爱怜。
没想到几日不见,她变得这般憔悴,羸弱得令人心疼。
想到圣子蔚白抛弃她,使她变成这个样子,他的眼中就有浓浓的杀意。
什么圣子蔚白,不过也是一个只迷恋凤莲华皮囊的庸俗男人罢了,竟狠心任由她这般,不来看她,他根本就不配得到凤莲华的爱。
凤莲华在噩梦中感受到了一丝温暖,低低的呢喃:“蔚白……”
房门外脚步声逼近,黑色人影瞬间隐去。
却是洛天祁听到里面似乎有一丝动静,所以进来看一眼,见到无人,又退了出去。
大抵是错觉。
他翻阅着奏折,奏折声哗哗直响,洛天祁一点要批改的欲望都没有,但是昼国社稷他丢不下,只能勉强自己看。
凤莲华的床头方走了一道黑色人影,又来了一道纯白人影。
“小野猫!”
圣子蔚白不由失声叫着。
见凤莲华睡得好,又不忍打搅,克制住了自己的惊讶,将腰间的香囊取下,放到她的枕边。
凤莲华从噩梦中挣脱出来,睡得香甜安稳。
圣子蔚白抚摸着凤莲华的面庞,原本就清瘦的脸又削瘦了一圈,下巴尖尖,都成什么样了。
他只是离开了几天想要想想清楚而已,没想到一转头她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虽对她仍有责备,但更多的是痛和心疼。
俯首,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吻未持续多久,脚步声又起,他眼神一凛,消失了。
进来的还是洛天祁。
洛天祁总觉得里面有动静,害怕凤莲华出什么事,所以再进来看看。
还是没人,还是错觉……
洛天祁也干脆让常公公将东西搬进来,他在房中批好了,省得他老是心神不宁。
他轻轻的翻动着奏折,生怕将她吵醒,磨是常公公在外头碾好了拿进来。
洛天祁看了一大半,见凤莲华呻吟着似要转醒,将奏折丢下,凑到床边。
看到床边的香囊,脸色一沉。
他就说为何他总觉得里头有动静,果真有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