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莲华心中有了主意，决定还是看看战局再说，如果蔚白杀不了顾衍，她就不用出面。
可事实并没有按凤莲华想象中的走，蔚白招招狠辣，那顾衍完全支撑不住。
顾衍大惊：“你的武功……”
怎么会突然暴涨了这么多？
蔚白冷哼，他得了太阴纯身，日日修炼，武功早就足以碾压他了，他还在不知死活。
慕盈盈看这局势，大喜：“殿下英武……”
“吵！”蔚白一道气刃弹过去，就将慕盈盈击倒在地。
再不犹豫，一掌劈向顾衍，顾衍逃无可逃。
凤莲华将门推开，闪身到顾衍的跟前：“住手！”
蔚白的掌风在离凤莲华还有一厘米的地方停下，强行收掌，喉头腥甜。
他怒视凤莲华：“你跑出来做什么？”
“你不能杀他。”
蔚白冷笑：“我为什么不能杀他？”
他让她跟踪，纵容她偷窥，不是让她来救人的！
他知道她的仇敌是魂刹，顾衍也是魂刹的人，他杀他，她不应该感到高兴么，为什么加以阻拦？
凤莲华如实道：“你杀他，你会死的。”
“什么时候我的命需要你们来定了？”蔚白喝道：“让开！”
凤莲华摇头：“不让。”
绝对不能让。
且不说蔚白杀了人要遭神殿法则制裁，就说顾衍是他的师弟，他要是恢复了记忆，记起自己手刃了师弟，该多么痛苦？
从以前几次交手的情况来看，凤莲华知道蔚白很疼爱顾衍，即使顾衍几次三番想要他的命，他都没有发过火，只是希望顾衍能回头是岸。
“你是想让我连你一块杀？”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你不会杀我。”
凤莲华笃定的说着。
脱离危险的顾衍站在凤莲华的身后，悠哉悠哉的看起了戏来。
哎呀呀，真没想到凤莲华居然会为了他，和蔚白对干起来。
这种反目成仇的画面，他最喜欢了。
毫不犹豫的上去加把火。
“凤莲华，我就知道我和蔚白之间，你还是更喜欢我一些。”
此话一出，蔚白脸色极度难看。
凤莲华瞪向顾衍：“闭嘴，谁喜欢你，赶紧滚！”
“凤、莲、华！”蔚白咬牙切齿。
凤莲华有点受伤，他这么喊她，八成是认为她真的和顾衍有关系了。
回头解释吧！
顾衍却不走，还不识好歹的从她身后抱住了她，凤莲华猝不及防的被抱了个正着。
“凤莲华，你看，蔚白想吃了你。”
他的手放在她的腰间。
凤莲华挣扎了下没挣扎开，也是心头有火，抬起袖子，扣动机关，朝他射了过去。
针弩中射出一枚钢针。
顾衍跳开，脸颊被钢针擦过，擦出一道细细的血痕。
他摸了摸脸上血痕，眯着眼睛，笑道：“不要恼羞成怒嘛！”
“滚！”凤莲华赐他一个字。
两人虽是敌对，可落入蔚白眼中怎么看怎么像是打情骂俏。
掠身上去，掐住了凤莲华的脖子。
眸光阴戾。
“你是他派到我身边的？”
凤莲华平静看他。
又是这种目光。
蔚白焦躁。
她凭什么觉得他不敢杀了她？
顾衍欣赏着这一幕，期待着日后蔚白发现自己杀了自己喜欢的人时的痛心表情。
哪曾想，蔚白将她一卷，卷走了。
车厢里，蔚白狠狠的撕咬着她的唇，血腥味在口腔弥漫，凤莲华呜咽着，他也没放过她。
吻得她快窒息了，他红着眼睛，质问道：“说，你为什么会认识他？”
顾衍是魂刹的顶层人物，凤莲华连共工都抓不住，应该接触不到他才对。
而且，她居然护着身为仇人之一的顾衍。
除了她跟顾衍有亲密的关系外，没有别的理由可以解释得通。
饶是这样，他还是想听她解释。
他犹如一头凶猛的野兽，完全不复之前的清冷高雅，不食人间烟火，凤莲华甜蜜又苦涩。
甜蜜于他在乎她。
苦涩于他们之间轻而易举就会出现信任危机。
夫妻之间，没了信任，就像一块豆腐，经不起任何刀子。
他们的未来，面对得最多的就是刀子。
凤莲华轻轻的抚他的脸：“蔚白，顾衍他是你师弟，你疼爱的唯一的师弟。”
蔚白的话几乎从牙缝中挤出来：“他不是！”
他不是圣子蔚白！
他是魂刹蔚白！
“他是。”
“他不是！凤莲华，我再说一次，我不是圣子蔚白。”
不要用注视圣子蔚白的眼光来注视他。
不要用喜欢圣子蔚白的心来喜欢他。
不要将圣子蔚白身上发生的一切灌注到他的身上。
凤莲华不想跟他争论这个问题。
争吵只会恶化他们之间的关系。
蔚白将头搁在她的胸口：“忘掉圣子蔚白，正眼看着我。”
凤莲华抚额。
她要怎么跟一个失忆的人计较。
“蔚白，你从来就没怀疑过自己的身份吗？”凤莲华试图劝说：“譬如，你身边的人对你的态度很奇怪，你总能听到些莫名其妙的的话，总被别人异样的目光注视，总觉得这件事好像做过，那件事好像做过……”
“……”
“有没有？”
凤莲华急切，他沉默代表着什么？有吗？
“没有！”
“好吧。”凤莲华见他情绪渐渐趋于平静，想起了很重要的事，问道：“柳姬是谁？”
很好，可以来算算帐了。
“青梅竹马。”
他哪来的青梅竹马。
蔚白现在所有的记忆都被另一个人的记忆所取代，他沉溺其中出也出不来。
凤莲华继续审问：“你跟她发生关系了没有？”
“发生什么关系？”
蔚白抬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说什么关系？”凤莲华气愤道：“顾衍说的，你偏爱她品尝她……你干什么？”
蔚白突然将她抱住，吓得她尖叫了一声。
“我想吃醋。”
“呃？”
“吃你嘴巴里的醋。”
“唔……”
凤莲华咬牙切齿：“别转移话题，老实点。”
蔚白如偷了腥儿的狐狸：“我只偏爱你，只品尝你……”
凤莲华放心了。
不管如何，她都相信蔚白的为人，他说没有就一定没有。
蔚白看了眼她的神色，心中思索这只小野猫还真是好哄，说什么都信。
自己不会骗她，可他真怕她被别人骗走了。
他们之间和好如初，就像顾衍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回到别院，凤莲华依旧思索着怎么抓共工。
问过蔚白共工的弱点，蔚白居然不说。
明明说好了此去回来就告诉她的，居然反悔，太可恶了。
后来实在被凤莲华磨得没办法，狠狠被折腾了一番，终于得到了答案。
分身要在有光的地方才能实施。
也就是杀共工必须在暗处进行？
挑着晚上没有月亮的时候杀？
凤莲华又去策划去了。
蔚白去了密室。
“大尊主，神卷拿到手了。”
风魂高兴的说着。
“本座就知道他舍不得将神卷交给主上。”
蔚白从风魂的手上接过了锦匣，将锦匣打开，里面躺着一卷竹简。
拿起来仔细端详，并没有在上面看到什么东西。
无字的。
“大尊主，这神卷没有字，哪里来的神功？”
“内有乾坤，容本座研习一番。”
“愿大尊主早日练成神功。”
蔚白不想听他客套的虚话，挥了挥手，问道：“本座让你查圣子蔚白的死因，查到了没有？”
“查到了。”风魂将资料递上去：“圣子蔚白要废掉昆仑神殿三长老干女儿慕盈盈的圣妃之位，被三长老及亲近之人联手陷害，身受重伤，最终遇到右护法顾衍，被杀。”
蔚白真想将这个结果丢给凤莲华看看，凤莲华阻止他杀顾衍，殊不知她最心爱的圣子蔚白就是死在顾衍手里。
不过，他忍住了，圣子蔚白的死对她打击很大，他不想再将她的痛苦揭露一遍。
“风魂，本座跟圣子蔚白真的长得很像吗？”
风魂听言，垂下眼睫：“怎么会，大尊主比圣子蔚白英俊很多。”
“本座要听真话。”
“大尊主和圣子蔚白长相一模一样。”
蔚白心中一跳：“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长得一模一样有何奇怪？”风魂犹豫了下，问：“大尊主可是怀疑些什么……”
蔚白微抬下颌：“本座怀疑本座就是圣子蔚白！”
他不容忽视的压迫目光紧紧的盯着风魂，扫荡着他脸上每一寸表情。
在他脸上见到了异色之后，他的眸光变得幽暗深晦。
“不，大尊主就是大尊主，不可能是圣子蔚白，圣子蔚白已经死了。”风魂额头露出冷汗。
这半年来他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身份，怎么会突然起疑？
蔚白不蠢，他知道这代表什么。
心中顿时起了一重一重的谜团。
如果他真的是圣子蔚白，他为什么会没有丝毫关于圣子蔚白的记忆？
如果他真的是圣子蔚白，顾衍那么想杀他，为什么自己身受重伤却没死？
如果他真的是圣子蔚白，跟魂刹是誓不两立的状态，魂刹之主为何还重用他？
这些原本他不想纠结的事情，此刻因为凤莲华的缘故他想追究到底。
“噢？你说本座跟圣子蔚白长得这么像，可不可以去昆仑神殿以假乱真？”蔚白笑了笑：“主上对本座有恩，本座一直不知道怎么报答他，若是能潜入昆仑神殿盗出昆仑神殿的宝贝，主上一定会很高兴。”
“万万使不得。”风魂眼皮子一跳，赶紧阻止：“大尊主是主上的左膀右臂，如何能让大尊主身陷险境？大尊主出了什么事，主上肯定会伤心的。”
“说得也对！”
风魂松了口气。
蔚白提步离开。
走出密室，他唇角邪肆的笑容化为了冰冷的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