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开拍之后,乐天便只能远远地躲在后面。上海的天气比北风寒湿。乐天抱着谷雨的羽绒服不远不近地跟着,他和睢静光是吻戏便拍了七遍。导演一喊cut,乐天急忙过去把羽绒服递给谷雨,并贴心地递上一片薄荷糖。薄荷糖是她从谷雨口袋中掏出来的,她见到谷雨在准备的时候丢了一片在嘴里咔擦嚼碎,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准备的。
这条总算是过了,台面太冷了,他们刚想回车上去。张成功又跟来了,“乐天,下一场还得继续帮个忙。”
乐天刚想答应,谷雨却对接话说道:“她走了我这边怎么办呢?”
当光替也就是打光那一会儿的事,张成功有点后悔跟过来专门说这事,还不如到时候就像刚才那样把乐天提溜过去呢。
“要不然我这边再给你派一个人过来,今天睢美人的几场戏都得让她帮一下忙?”张成功试图商量。
“人可以借给你,但是你也不能白用她吧!”谷雨道。
张成功这才反应过来,“雨哥,你放心,她帮忙肯定给酬劳的。我一场戏她比原定的替身多一百块给可以了吧!”
“还不快谢谢你成功哥。”
“谢谢成功哥。”乐天忙说道。
张成功一走,乐天谷雨道:“你真小气?”
“干活要钱不是天经地义的,你不拿这份钱就是他的了。”谷雨道。
剧组的化妆室里没有暖气,脆脆便让化妆师来车上给他换妆。叫了化妆师之后她又对乐天说:“你去找服装师把他今天用的戏服都拿到车上来。”
她把通告单发给乐天。“用的几套服装千万别弄错了。”
乐天应了一声跑下车去,管服装的是一个和她年龄差不多的女孩。乐天和她和对后她很快把服装都找出来了,让乐天签了字才能拿走,并且交代她下了戏一定得还回来。
她一个人笨重地抱着五套戏服出去,外面走廊上蹲满了群演。天气太冷了,还刮着风,大家便都找室内避寒。乐天想到林朗说不定也在这些人中,便从刻意地看了一圈,只见别的人三三两两地说着话,只有他一个人蹲在墙角玩手机。
乐天叫了他一声,林朗抬起头来看她,乐天便对他说:“能不能帮我拿一下衣服?我一个人太重了。”
林朗没说话却收起手机站起来想衣服全都接过去。乐天说:“你帮我拿一半就行。”
林朗说:“都给我吧!”直接一抱就全接了过去。
乐天说:“别把衣服弄皱了。”
林朗道:“穿上身都会皱的,说不定待会儿还得专门弄脏呢。”
乐天先开门上去,林朗便跟着把衣服都抱上车。脆脆见到林朗便问:“你怎么来了?”
乐天道:“我不抱不动,看见他就让他帮我个忙。”
脆脆把衣服接过去一件一件给挂了起来,见林朗转身想走,谷雨一直看着这边的动静,便开口道:“你就是林朗是吧!”
林朗点了点头,谷雨说:“你以后休息就到车上来。”他又转头说:“脆脆,你既然想签人家就得拿出点诚意来,你怎么提一下就不管了呢!”
谷雨发话,乐天忙扯了扯他让他坐下,她便跑到谷雨旁边去看他化妆了。
脆脆有点尴尬,“现我不是就和他签了一个意向合同吗?还不知道后面怎么样呢。我也不是不管他,只是怕他过来你觉得不合适!”
“马哥既然让你找人,便是我们真的想签新人,不然等我一休息你们又没事可干了。”
说着谷雨便和他们谈起了工作室的事,连化妆师也对林朗评头论足一番,觉得他和谷雨不是一个型的人,签在谷雨工作室肯定好出头。霍绮雯和方方他们已经在商讨着林朗适合的角色和走的人设路线了。
林朗在这种讨论中又开始玩起了手机,仿佛在谈的不是他的事一样。
谷雨化好妆换上了戏服,戏服换成了瓜皮小冒,他由之前的大少爷变成了一个更加沉稳的青年,但外形上落拓了。书上写的是:他从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变成了一个落拓的青年,他外出的一年半,谁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他也从没跟人提过。见到爱喜,他把头耷拉在她肩上,他终于回家了。
乐天翻到剧本上写这个场景的页面,见到原本只是拥抱的戏又改成了吻戏。“这要亲多久啊!”她内心不由得哀叹。
她第一天拍戏便看了三场吻戏,自己当了五场光替,最后领到了一千五百块酬劳。她把十五张红票子拿在手里翻得噼里啪啦地地响。一进房间,见到只有谷雨一个人在客厅,她过去把钞票“啪”地在手心一砸,对着谷雨道:“看看这是现金。”
谷雨见她一幅喜笑颜开财迷的样子,“你怎么一幅没见过钱的样子?”
乐天把票子错开说:“那不一样,这是我毕业后第一次拿到现金。这让我有一种发财了的错觉。”
“那你把它裱起来!每天供一供,没准财神就显灵了。”
乐天没理会他,见谷雨面前摆着剧本,便问道:“这剧本我能看吗?”
“你干嘛?”谷雨问。
“你就借给我看看嘛!我还没看到过全剧本呢!”
“你告诉我你想看什么吧,我说给你听。”
乐天便道:“马哥说要我学会看剧本,以后我要帮着脆脆筛选本子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谷雨道。
“我想的是什么呀?”乐天问道,她虽然动机不纯,不过今天马志民确实跟他说了这样的话。
谷雨微微一笑,“你想知道有多少场吻戏?”
被谷雨猜中了心思,乐天继续装傻说道:“我想知道那个干什么呀?我是真的没看过完整剧本。你还不允许我进步呀?”
谷雨把手搭在她肩上,凑近了说道:“你要学的东西太多了,赶紧进步。”
“讨厌。”乐天娇嗔说道。
她的语气里带着娇媚,谷雨心神一荡,“你不会想等我把吻戏拍完才给我亲吧!”
乐天真是这样想的,她白天看着他们拍戏还没多少想法,因为那是谷雨的工作。可是晚上她去找财务领钱。看到楼道的阴影处有人在抱着热吻,她不禁想起今天谷雨和睢静的吻戏来。
如果自己和谷雨的关系再亲近一点就好了,她不得不这样想。现在他们的关系不上不下,她连吃干醋都心虚。她偷偷地去看谷雨,见他正注视着她。乐天霍地坐直身体,谷雨的手滑到沙发上。
谷雨以为他做错了什么,忙问:“怎么了?”
乐天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面对他,鼓起勇气问道:“我是你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