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看着立柱小四和小勇哭泣了好一会儿,自己脸上也热乎乎的,眼睛酸酸的很是难受,又过了一会儿,天色转暗了,大头看着周围的山势,随着环境的变化,四周变得阴暗,而且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好像前面的山都像向这里挤压过来似的,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好,大头连忙叫起还蹲在地上喘气的的几人,招呼一下,赶紧下山。
一路上,由于饱受惊吓的原因,加上又口渴又饥饿,四人筋疲力尽,谁也没有力气在说话,默默地走着,等到远远地看见村庄了,立柱小四和小勇禁不住高兴地欢呼起来,以前不怎么起眼的的小村庄,现在在他们的眼中有说不出来的亲切,感觉就像离开家乡多少年似的。几人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快步向村中跑去,来在沙河边上,几人把自己身上简单的洗了一下,然后快步回家,在接近村口时,看到有人正在村口徘徊,借着朦胧的夜色大头认出来了是大哥,同时,小四和小勇变得规矩起来,老老实实的来到大哥跟前,老大看了看这几个小屁孩,“小四,你小心挨揍,一蹿就是一大下午。大家都等你们吃饭呢!”说完没有再多说话,直接在前面往回走。
晚饭时几个孩子一阵狼吞虎咽,吃饱了就回房间睡觉了,大人看的很奇怪,但是,又没有觉察出什么异样,只是觉得孩子们这次太过安静罢了。
结果晚上小勇和小四发烧了,迷迷糊糊的说胡话,什么红狐狸,山洞呀……折腾了大半夜,直到天快亮时,吃了药打了针,小勇和小四才退下烧去,安安稳稳的睡着了。大头虽然没有发烧,但是昨天晚上迷迷糊糊的说开了梦话,也没有睡安稳。
第二天,大人们开始问三个孩子,起先,三个孩子还不承认,结果经过大人们的一再追问,三个孩子才道出了实情,大人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姨夫就要责打小四,结果被大头的妈妈和大姨劝住了,大头妈妈一看这种情况,也不好意思再住下去了,虽然姐姐姐夫一再挽留,还是简单收拾了一下,带着大头和小勇准备回大头的姥姥家。
刚出门,就见到立柱手里拿着个包鼓鼓囊囊的,在大门口不远的树下等着呢,立柱看看人挺多的,觉得不好意思,就随着打头的妈妈走出了村子,然后,和大头小勇告别,立柱拿出一个很精致的蝈蝈葫芦递给大头,说是做个纪念,大头很高兴,在身上掏了掏,身上没有了稀罕玩意儿,觉得怪不好意思。约定好了,下次再来的时候,一定给立柱准本个稀罕玩意。立柱又跟小勇说了几句话,这才分手告别,大头觉得心里怪不舍的,经历过昨天的事后,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因为同患过难,此时,刚刚熟悉过来,就要分手了,而且这一分手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再见面,所以眼里也有些酸酸的。
就在大头经历昨天的冒险事件的同时,二胖和小干巴惹出了大祸。
这几天中,二胖和小干巴因为争地盘的事件被欺负后,铁蛋几个人一直想找二胖和小干巴的别扭,经常到后街来,二胖和小干巴见了躲得远远地,不敢露面。这几天实在是憋不住了,就想出去玩玩,恰好,二胖的妈妈和小干巴的妈妈一块出去割草,(农村农闲时人们就去割草,晒干后,送到奶牛场,当做奶牛越冬的饲料。同时,也能得到不错的收入。)二人就纠缠着要跟着去,二胖的妈妈和小干巴的妈妈这几天见到二人这几天很是安稳,也没惹事,就决定带着他们去。二人坐在妈妈拉着的地排车上,很是高兴。
二胖妈妈拉着地排车走在头里,小干巴的妈妈拉着地排车跟在后面,一前一后向村子南边的公路走去,公路比平地高出四米,这边有一个漫坡,竖着漫坡来到公路上,只见这条公路不宽,并排过两辆汽车的宽度,整条公路的横截面就像一个等腰梯形的样子,公路两旁靠近平地的地段长着粗大茂盛杨树,而两边的斜披上面长满了杂草,公路上车辆不多。平时,大人们教育孩子不要上公路,公路上汽车速度快害怕出事。再者说道,这里属于前街,二胖和小干巴一般轻易上不了这里来。
这次来到公路上,二人高兴着坐在妈妈拉着的地排车上,打量着过往的车辆,伴随着阵阵悦耳的蝉鸣,又走了一段时间,来到一处草木茂盛的地方,二胖的妈妈和小干巴的妈妈才站住,把地排车停在一处树荫下面,拿了镰刀去割草,同时叮嘱二胖和小干巴不要乱跑。
看着妈妈去割草了,二胖和小干巴在车上下来,开始找好玩的东西,二人在公路边上转悠了一会儿,也没见什么好玩的,就开始坐在地排车上查过往的汽车和拖拉机,看汽车上拉的什么,拖拉机是几个轮子的,这样二人玩的挺高兴的,玩了一会儿,二人就烦了,太单调,觉得这时的阵阵蝉鸣也变得烦躁起来,二人又下了公路,顺着草丛找小香瓜,找野生的果子,感觉这一阵天越来越热,小干巴和二胖又回到地排车上,呆坐着。
突然,小干巴见到过往的车辆,对二胖说到:“二胖,你有胆子吗?”二胖一听这话,“什么叫有胆子吗?绝对没有问题?你说是什么事吧?”小干巴一听二胖这么一说,嘻嘻一笑,“我觉着你的胆子不够大,就像针鼻一样。”说话时小干巴还把手举起来比划着针鼻大小的样子。经过小干巴这样一说,二胖有些急眼了,跳下地排车就要来抓小干巴,小干巴一见急忙举手投降,口中应变道,“开玩笑,你急啥?你要是胆子大,咱这样办,你行不行呀!”二胖一听烦了转身就要走,小干巴一把拉住了二胖的手,“你急啥呀?听我说。”二胖一摆手“不听,没好心眼子。”小干巴一听乐了,“不听可不怪我呀。”二胖假装用双手捂住耳朵,小干巴见了却不说了,二胖想忍住不问结果还是没有忍住,转过身来,就要拧小干巴,小干巴哈哈一笑说道:“我就知道你憋不住。”“快说。”二胖追问道。
小干巴从地排车上站起来,说道是这么回事……,二胖一听眼睛顿时瞪圆了,“不行,太危险了。要是让妈妈看见,非揍我们不可。”“看看,就知道,你这样的胆小,看我的。”小干巴说完,起身来到公路边上,找了一块比较平坦的地方,站住身子,等着,这时从远处来了一辆自行车,看看快走进了,小干巴突然起身横穿过马路,骑自行车的人吓了一跳,不过因为距离稍远,骑自行车的人没有说话,摇摇头,叹息了一句,没有停车子,继续走了。这时小干巴,来到二胖跟前说道:“怎么样呀!你敢不敢,你肯定不敢。”二胖被小干巴一激。顿时来脾气,“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比你强多了。”这时,远处又开来一辆拖拉机,大头二话没说,噌的一下跑过去了,拖拉机“突突--”的跑过去,车上的司机根本就不把他们当回事儿,一是由于远,二是由于拖拉机拉满了石头,本身就不快,比个自行车强不了多少,二胖又回来了,来到小干巴跟前说道:“咋样,越过一个骑车子的,这次我越过一辆拖拉机。我比你强多了。”小干巴一听眨巴眨巴小眼睛,说道:“二胖,咱不能这么说呀,那辆拖拉机跑得多慢呀!能算吗?”“跑得慢,也是拖拉机,有本事你也越一个拖拉机。”二胖还嘴道,听二胖这么一说,小干巴急了,“不就是个拖拉机吗?看我的。”又过了一会儿,远处又开来一辆拖拉机,小干巴做好准备,几下子就跃了过去,开拖拉机的司机张嘴骂了几句,没有停车,开走了。小干巴没敢还嘴,这时小干巴和二胖还没有意识到来回在公路上跑,尤其是逞强在汽车即将开过时在汽车的头里跑过去,这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假如司机的安全意识不强,稍微的分分心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的小干巴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回过头来对二胖说:“这次距离近,而且这个拖拉机可快多了,比你强吧?”二胖也有点不服气,“这算啥?我还敢越汽车哪?”小干巴说道:“你吹牛,我不信。”“不信,要不咱这样,咱两人一块儿,你在公路的那边,我在公路的这边。看见汽车跑过来,咱两人就相对跑过来,你说咋样。看看谁跑得快。谁先越过汽车到了公路边上,谁就赢了。”二胖对小干巴说道。小干巴说:“这有什么,比就比?你上对面去吧?”“去就去。”二胖说完,就走到了对面公路,这时,太阳已渐渐的西斜,公路上行人渐渐多起来,但是人们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两个孩子,危险慢慢地靠近,而这两个孩子,还是没有觉察到,还处在一种打赌的兴奋中。
远处一辆解放牌汽车呼呼地开了过来,司机好似察觉了危险似的,轻轻地摁着喇叭,速度也有些变缓,这时的小干巴一见汽车,大喊了一声:“跑!”说着就起身越过公路,二胖见了大汽车,腿有些发软,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在二胖一顿混的刹那,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接着解放牌汽车身子一斜,在距离二胖不远的地方,冲下了公路,车上的货物散落下来,二胖透过车窗上的玻璃,看到司机惊恐不安的眼神,“砰---”的一声响,汽车头部撞在粗大的杨树上,大杨树剧烈的晃动了几下,在汽车巨大的冲击力作用下,粗大的杨树整个树身变得倾斜了,汽车发出“呲呲--”的响声停了下来。汽车上没有下来人,小干巴和二胖一见汽车下了马路,心中一慌,本能的赶紧想躲起来,听到这巨大的声音,二胖的妈妈和小干巴的妈妈本能的起身向这边赶过来,此时,二胖和小干巴也急匆匆的朝自己的妈妈跟前跑,边跑,二胖和小干巴还在说:“汽车下坡了,汽车下坡了。”
在汽车驾驶室下来两个人,都是头破血流,一脸的鲜血很是吓人,那两个人向着二胖的妈妈小干巴的妈妈走来,吓得两个孩子直往妈妈身后躲。两位母亲也吓呆了,知道是自己的孩子惹了大祸,连割下的草也不管了,地排车也不要了,转身就想跑,可是良知让她们赶紧迎上去,领着受伤的人去卫生室包扎……
二胖和小干巴经过这件事,就在当天的晚上,被各自的父亲吊在家里的梁头上,一顿痛责,两位妈妈,心疼得直掉眼泪,但是没有劝,二胖和小干巴的哭叫声传出多远,邻居有劝架的统统的被挡在了门外。
此时的二胖和小干巴更加想念大头,盼着大头回来,因为觉得这顿打太冤了,又恨铁蛋他们,要不是他们占了自己的地方,就是闲着捉马虾,也不会出事挨打呀!两位难兄难弟,心中有说不出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