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再然后呢?”许扬继续问道。
谢婉秋抹了抹眼睛:“再然后,他把我送到车里,等我稍微恢复了几分清醒后,就把我送回了我当时住的宾馆里,然后就离开了。”
许扬闻言笑笑:“没想到这齐景耀居然还有这么正人君子的一面,看来他有一点倒是没说谎,至少在对待女人方面,他确实是不会勉强和乘人之危。”
“正人君子?”
听到这个词语,谢婉秋脸上突然就是浮现出一抹讽刺的笑容。
“呵,别侮辱正人君子这四个字了好吗,他齐景耀从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只是比起那些单纯喜欢玩弄女孩子身体的禽兽而言,齐景耀更享受的,是那种女人由心灵到身体都对他臣服的感觉,而在这种变态的方面,齐景耀确实一直都很有耐心。”
许扬闻言一怔,不禁摇头,哑然失笑。
“先说好,我可不是在给齐景耀洗哈,主要是跟那种纯粹只靠下半身思考的禽兽们相比,像齐景耀这种脱离了低级恶趣味的高级渣男,可能对你们女孩子而言要好上许多。”
谢婉秋不置可否:“或许吧,虽然我并不否认,在某些方面,齐景耀确实是一个有着独特魅力的男人,我也非常感激他救了我的事实,但爱情这种东西,永远都是没办法用道理能言明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吧?”
故作一脸深沉地开了个小小玩笑后,察觉到身边女人投来的恼怒目光,许扬也是立马哈哈一笑,及时改口。
“得得,我不打岔了,你继续说吧,我听着呢。”
微微瞪了许扬一眼,谢婉秋这才继续说道。
“再后来,我也不知道姓柯的回去以后到底说了什么,结果第二天他老婆就跑到学校里闹,说是什么我勾引他老公,还喊人把她老公打成了重伤...”
“呵,真是可笑,她老公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她自己不清楚?居然还往我的头上泼脏水,也幸亏我当时没有在学校,不然非得被这个泼妇找麻烦。”
“至于网上所说的最后结果,虽然姓柯的确实是因为他老婆到学校把事情闹大,惊动了校方,才会被开除,但除了姓柯的以外,其他四名涉事的教师也是同样被开除了,只不过是为了维护那四个女孩子的名声,校方才没有把事情真相公布出来而已。”
“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变着变着,事情就变成了是我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串通校方把姓柯的赶出去的。”
许扬无奈地摇了摇头。
粤东音院如此作为,或许有维护那四名女生名声的考虑,但更多的,恐怕还是为了学校自己的名誉不受到损害,才选择不把真相公之于众吧?
而在这件事里面,齐景耀的做法也是相当的耐人寻味。
以他的能力和在粤州本地的势力,若是真心为谢婉秋的话,他完全可以通过给校方施压的方式,来断绝掉校内产生的种种流言。
但他却是并没有这么做。
甚至更恶意地去想一下的话。
之所以柯姓教授及其余四名教师被开除的黑锅会被最终甩到谢婉秋的头上,齐景耀未必没有在里面起到一定推波助澜的作用。
再后来。
经过谢婉秋的亲口诉说。
许扬也算是都弄明白了。
网上那位“女权斗士”所谓的三波猛料,乍一看,似乎是十分猛劲的实锤证据,可大多都是一些断章取义的内容。
譬如跟校外势力勾结毒打同寝室友这件事。
女生之间本来就是各种心机,当面和和气气背后尖酸刻薄,要是把女生寝室里面的那点破事全搜集起来,简直可以拍成一部超长篇的现代深宫大戏。
尤其是像谢婉秋这种焦点人物,就更是容易引人嫉妒。
所以别说谢婉秋压根就没让齐景耀派人收拾那几个同寝的女生了,就算真干了,那几个长舌女孩的遭遇也不值得任何人同情。
而之所以像这种事情也能被用作是攻击谢婉秋人品的论据,无非就是建立在谢婉秋本就名声不好的基础上,能给人带来一种“坏人更坏”的印象罢了。
再譬如为了赢得专业比赛给竞争对手下泻药的事情,光是逻辑和动技就显得非常荒诞可笑。
也不想想,人家谢婉秋的专业水平,本就是属于拔尖的等级,只要在比赛中正常发挥,谢婉秋根本不用走歪门邪道也能赢下比赛,何苦还要冒风险让自己陷于不利呢?
至于靠花言巧语骗取古筝大师陈惠叶教授的欢心,成为她老人家最后一名关门弟子的事情,就更是可笑中的可笑。
陈惠叶老教授那是什么人?
国家一级表演艺术家,粤东音院为数不多的几名终身名誉教授,国内国外拿过的奖章数不胜数,名下弟子更无一不是享誉国内德才兼备的乐器大师。
所以人家老太太这辈子见过的人和事,可以说是比某些人吃过的盐还多。
要真是只靠花言巧语这四个字,就能随随便便成为人家的弟子,那这大师两个字的门槛,也太好迈进去了吧?
总而言之。
要是把谢婉秋这大学四年不到的学生生涯拍成一部电影的话,那绝对是一部充满了心酸与苦楚的悲情电影。
太惨。
以至于听到最后,就连许扬都开始有些佩服起这个外表柔弱的女孩子了。
不容易,太不容易了。
难得的不是她能在齐景耀这种人物的强势紧逼下依旧坚守着底线,而是能在几乎没有一个人能理解他认同她的前提下,做到一如既往地坚持着自己的爱好,不抛弃,不放弃。
这般一想的话,也就无怪她在与所有人的交往中,都保持着一份警惕和心机了。
因为就算是换做自己经历过这些事情,也会对每一个试图靠近自己的人保持警戒与怀疑。
于是许扬便伸出手来,替谢婉秋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笑道:“现在能睡着了么?”
“睡不着。”
“那行,既然睡不着,干脆就别睡了,起来穿上衣服,咱到外面去一趟!”
“去干嘛?”
“装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