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怕出苦力,也不怕付出,就怕自己任何的索取,宁祯都无动于衷。
——他最恨单方面使劲。
若宁祯是个木头人,盛长裕大概仍是欢喜拥有她,却没有如今这种兴致饱满的劲头。
在圆房之前,他一直以为宁祯会是个木头美人。
她平时从不卖弄风情。
其实,宁祯像一枚熟透了的桃子。轻轻咬一口,就能尝到饱满的汁水,她很容易被取悦。
盛长裕恨不能溺死在她身上,把全身最后一点力气都耗干。
两人又闹了大半夜,睡得比较晚。
第二天,盛长裕吃了早饭要去军政府,宁祯在门口送他,瞧见有人远远走过来。
来人颀长消瘦,单薄白净,正是他弟弟盛长宽。
盛长裕脸色阴沉。
盛长宽有点忐忑走过来,见状越发不安,竟是立在盛长裕面前沉默片刻,才叫:“大哥。”
盛长裕:“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几日。邮轮走得比较快。”他道。
盛长裕:“回来就好好陪姆妈,她天天盼你。”
“大哥,您何时有空?我和云兮想请您吃个饭。”盛长宽说。
盛长裕:“没空。不用吃饭,你们好好过日子,别给我找事,就算你们懂礼了。”
他转身走了。
他很讨厌盛长宽,因为盛长宽总能轻易得到盛长裕无法拥有的东西。
母亲的偏护、父亲的帮衬、沉得下心念出来的好成绩、军中老将的称赞等。
盛长裕一向跋扈,他不讲理。虽然他心里明白,盛长宽并没有错,他仍是记恨。
如今父亲死了、舅舅也被他杀了,盛长裕心里的芥蒂减轻了大半,没有一瞧见盛长宽就火冒三丈。
他父亲当初送盛长宽出去,就是避让盛长裕,留次子一条命。
盛长裕的汽车走远,盛长宽却没走。
他站在原地,沉默看着汽车的方向,表情怅然。
回神时,见宁祯还在,他客气叫了声:“大嫂。”
宁祯点点头。
“大嫂,我和云兮想请您跟大哥吃饭。大哥他……”
“你大哥不愿意麻烦。一家人,别这样客气。”宁祯笑着打断他。
她不想做和事佬。
盛长裕与亲人之间的矛盾,是积攒了十几年的,轻易无法化解。宁祯非要出面,容易崩一脸血。
盛长宽也听明白了她的拒绝,苦笑了下:“好,我听大哥大嫂的。”
他回去了。
宁祯觉得,他可能不该回国。正如盛长殷所言,拿着钱财在外面过好日子,比回来强。
不知盛长宽为何要回来。
是他有什么打算,还是被人劝动了?
戴云兮肯定想回来的。
她能嫁给盛长宽,而盛长宽对她百依百顺。
宁祯没有继续猜,转身回了摘玉居,她上午很多事要办。
盛长宽把自己邀约被拒的话,说给戴云兮听。
戴云兮心中着急,面上却不显露:“下次再说吧。”
又道,“我最近很无聊,回娘家住几日。阿宽,你可以跟我一起回去。”
盛长宽:“好。”
他们夫妻俩去了江家。
深夜,戴云兮偷偷从客房出去;黎明时候回来,身上带着一点香皂的味道。
他们夫妻俩在江家住了好几日。
盛长宽没有再见过江澜。
江澜本想露脸、结果丢脸,让她声望大打折扣,她就再也没出现在人前过。
她神秘莫测,一如往昔。
盛长宽没见过她,外人更是没机会见。
宁祯已经不关心她了。
便在这个时候,姚家传来了消息。
徐芳渡落胎了,现在精神很差,有点想寻死觅活。
一切如宁祯所预料,姚劭太短见、太势利眼,不把盛长裕的自黑当台阶下,连儿子的遗腹子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