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不早了,吃饱了回去睡觉。”盛长裕道。

宁祯道是。

盛长裕在军政府坐镇了七八日。

他不是叫宁祯去军政府陪他吃晚饭,就是特意到老宅来。每日都会见见她。

每天可以和她见面,成为他动力。一想到能瞧见宁祯,心就莫名飞扬,哪怕开会上遇到了犯蠢的下属,他也能放过一马。

以至于军政府的人都在议论,说督军最近心情极好。

盛长裕也觉得自己心情好,是真正的身心轻盈。

和宁祯吃吃饭、散散步,晚饭后又去内宅看修缮。

宁祯对室内泳池很感兴趣,提了不少建议,盛长裕叫副官依照她说得更改。

主楼几乎完工。

宁祯与他去看了。装饰得很西洋化,素净清雅,宁祯非常满意。

“这盏灯不太好看,太繁复了。换一盏简单点的吊灯,会更好。”宁祯指了指主楼一楼客厅的水晶吊灯。

这种吊灯,需要用在场地很大的宴会大厅,照得地面光可鉴物,才华丽绚烂。

放在客厅,实在明亮过头了。

“我也说这个灯太花哨,但管事的人讲‘此灯时髦’。老子就没见过这么刺眼的时髦。”盛长裕说。

盛长裕愣是没提意见。

不是在乎管事的看法,而是怕夫人觉得他老土。

没想到,夫人也不喜欢,他顿时把这个灯狠狠贬损一番,出了胸中恶气。

宁祯忍俊不禁。

“宁祯。”

“嗯。”

“上次我问你的问题,你没有回答我。”盛长裕说。

宁祯微微愣了下:“什么问题?”

“在你娘家的卧房,我问你的。”盛长裕道。

宁祯:“……”

这事居然还没完?

她怎么回答?

“宁祯,你早晚得给我一个准话。”他道,“我想知道!”

宁祯想,她要是一只穿山甲就好了。

如此,她可以就地挖个洞,直接溜走。

盛长裕问这个问题,在宁祯看来,是叫她拿出态度,脱光了站在他面前,求他宠爱。

她有时候觉得他这个人挺好,这时候又很后悔:在望岳山那一枪,怎么没瞄准他眉心呢?

她沉下脸,不回答。

宁祯往外走,不看盛长裕,只是对他说:“督军,时间不早了,晚安。”

她阔步就要出去。

盛长裕在身后喊了她:“宁祯。”

宁祯光明正大装作听不见,一个劲往外走,健步如飞。

盛长裕等了两秒,见她越跑越远,追上前,拉住了她胳膊。

“你跑什么!”

“我不是跑,我这叫‘明哲保身’。”宁祯说。

盛长裕被她气笑:“你还咬文嚼字。你也不是忸怩的姑娘,一个问题怎么不好回答?你顺着你的心,告诉我就行!”

宁祯:“……”

我的心,可没有你想要的答案!

如果你听到了与自己想象中不符的回答,是不是又得暴跳如雷?

上次暴怒引发的一连串问题,至今还有些没解决。

宁祯实在不想再生枝节。

她与他中秋节要进行大礼。

宁祯想要把这件事做完,然后该干嘛就干嘛去。

这段日子,他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就惦记她这一口,她倍感压力。

她每天上午理事,下午不是接待他去摘玉居吃饭,就是到督军府来陪他吃饭,一天上两份工。

铁打的驴子都要累趴下了。

再吵一架的话……

宁祯想想,打了个寒颤,于是她“惹不起躲得起”,身子微微一拧,趁着盛长裕没防备,她跑了。

她是真的跑了。

她早晚都锻炼,体力好,哪怕穿了双高跟皮鞋,也跑得飞快,很快就出了督军府大门。

盛长裕看着她背影,忍不住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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