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曦手里握着手机，看着电表箱里那红绿分明的线。
她的眸子，总是忍不住落在冷恕的脸上。
白色的光下，晃的他脸尤为的清冽，更加增添了他神圣不可侵犯的味道。
唇微红，鼻梁挺硬。
程若曦被他的长睫毛勾了魂，一个男人的睫毛竟然可以这么长。
等她意识到自己在想着什么，嘴里干燥像是要着了火。
冷恕的额头上，有细小的密麻的汗水。
他手上的动作没停，咔嚓两声剪断了红绿线，用打火机烧了，又重新接上。
动作熟练，恐怕说出去谁都不会相信堂堂的冷少竟然还会接电线！
程若曦瞥见冷恕背后的白衬衫已经湿了一块，她还盯着那块看，伸出去的手刚要碰到。
冷恕略微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好了。”
伴随着关电表的声音，程若曦心碰碰跳个不停。
“有备用灯泡吗？”
程若曦抬头，恰好对上冷恕那双漆黑的眸子，手电筒的光在两个人之间。
照的冷恕下巴发亮。
“啊，有。”
事实上是没有……程若曦当初租房子的时候，基本没破坏这里的装修风格，自然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突发状况。
最后，冷恕拿起了自己的外套，目光淡淡扫过程若曦。
“咱们的谈话还没结束，去卧室？”
“卧室？”
程若曦捏了捏手指，有些心虚的看着卧室的光，和客厅的黑暗形成对比。
好像……
她心中的两个界限，一个光明，一个黑暗。
程若曦瞳孔闪了闪，勾唇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谈，就算了吧。”
冷恕半个身子藏在黑暗中，手握着外套的手开始用力。
程若曦听见啪的一声，紧接着熟悉的香草味弥漫了整个屋子。
“好。”
他说好。
那略微冷的声音，却莫名的让程若曦安了心。
“你就那么在乎他？”
他突然看过来的眸子，竟然有一丝不甘心？
程若曦慌了心，他手中的红点在暗中尤为的耀眼。
冷恕盯着她，听着她小小的声音说，“是，冷恕，我们从很久以前，就没办法开始了。”
回应她的是冷少有力的关门声。
震的程若曦胸腔疼，她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心脏，苦笑。
车里。
冷恕抽了最后一只烟，虎口上的血迹已经干的差不多，疼又干涩。
他目光往程若曦的楼层望了望，绝尘而去。
金瑞酒店。
程若曦早上起晚了，站在路口打了好一会车，她抬起手臂看了眼时间，拿着外套冲了进去。
“成，成姐。”
“呦，若曦慢点跑。”
“呼……”程若曦半扶着成姐的胳膊，“我先去换个衣服。”
“若曦。”
成姐看着她有些为难。
“怎么了？”
“方圆的黎总，也就是你前任老板，黎昕在楼上。”
程若曦笑着问，“那又怎么了？”
成姐搓了搓手，“他刚才想要见你，我答应他了。”
“没事。”程若曦扶着自己的膝盖站好，“一会我上去找他。”
程若曦的体贴和理解，让成经理舒心。毕竟程若曦不是普通人，她身后有冷恕这大靠山。
而且今天黎总来时，一进门先问的就是程若曦。
这个女人是个宝，成经理在心里记着。
程若曦换了个衣服以后，调了频问了黎昕的房间号码。
刚从卫生间出来，便撞到了刚进来的小菲。
小菲下巴扬的高，装作不认识程若曦的样子，跟着她一起进来的还有两个小女孩。
“若曦姐好。”
“嗯。”
程若曦认得她们是餐厅的服务员。
小菲把门关的碰碰响，那两个女孩看着程若曦，有些歉意的笑笑。
关于程若曦的身份，成经理早就给他们扎了预防针，现在更没人敢找程若曦的差错。
不过小菲不一样，从一开始，冷恕出现。
她就认定了，是程若曦抢自己可以站在冷恕身边的机会。
她才是飞上枝头当凤凰的那个人。
小菲洗了把脸，对着镜子笑了，“程若曦，你没什么了不起的，哼，小人一个。”
程若曦两只手端在胸前，缓缓敲开了门。
“进。”
黎昕站在窗前的位置，背对着程若曦。
那挺拔的背影，透漏出一丝落寞。
“黎总。”
听到程若曦的声音，黎昕的手指尖动了动，紧抿着的唇有了一丝弧度。
他回头，目光落在程若曦的脸上。
“好久不见。”
的确好久，程若曦从方圆出来已经快一个月了。
她笑，“的确好久不见。”
黎昕目光在她脸上停留好一会才离开，“你还真是够绝情。”
“比不过黎总。”
他听这句话，没气反而笑了。
黎昕坐在沙发上。
这间房间的构造算的上总统级别，他们待的是客厅，身后还有豪华的卧室。
高档的法国葡萄酒摆了整个架子，黎昕见程若曦的目光停在那，起身挑了一杯。
转身看她，“这个适合你。”
哗啦的红酒倒在透明的杯子里，程若曦看着黎昕递过来的酒杯，没接。
“她呢？”
黎昕拧着眉毛。
“方岚。”
程若曦提醒，空气静了几瞬。
四目相对。
她是沉静。
他是掩饰。
“咚咚，黎总，赵总来了。”
两个人的对视被敲门声打乱，黎昕放下手里的杯子，回应了一个字。
“嗯。”
“黎总……咦？若曦姐？”
小久眨着眼睛看了眼程若曦，又看了看黎昕，她刚要八卦，想着身后还有客户。
黎昕伸手，礼貌又绅士，“赵总。”
“黎总。”
赵总的目光先是在程若曦脸上打量了一瞬，先入为主的以为黎总和这位美丽小姐的关系。
他正猜测着，程若曦对着他们礼貌的点头，声音甜美。
“那黎总，赵总，我就先下去了，有事您喊我。”
黎昕点头。
莫名的觉得松了口气。
小久不停的给程若曦使眼神，还对着唇语，“等我一会下去找你。”
程若曦垂在一旁的手比了个好的。
电梯内，程若曦双唇紧闭。
直觉告诉她，黎昕一定有个计划，方岚只不过是个开始。叮……
程若曦抬眸，小菲踩着高跟鞋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