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方圆名义举行的宴会举办在全市最豪华的酒店。
来的人自然是商界的大佬。
这次的酒会,黎昕也是费了心思。醉翁之意不在酒,更多的是想要展示公司的新产品,吸引投资商。
黎昕看好程若曦推出了新产品,自然要扩大,想要连锁售卖。
加长林肯缓缓停在门口。
方岚挽着黎昕的胳膊下车,她穿着淡蓝色的礼服,中间打着的蝴蝶结,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很乖巧。
尤其是站在一身黑衣的黎昕旁边,霎时间成为全场的焦点。
“黎总,您夫人真是漂亮……”
“是呢,看起来气质非凡。”
连绵不绝的赞扬声,让方岚心情大增,点头回应,“李总和李总夫人真是客气了呢。”
黎昕轻抿着唇,似是笑了笑。
他的目光一直在全场里搜寻那个身影。
程若曦和小久早就到了,这次方圆的产品,在中央搭了个舞台,宣传语和横幅都已经准备好。
而产品介绍的台词,主持人还是觉得有些少。
最了解产品的人便是程若曦。
此时在后台,程若曦拎着自己的长裙,认真的说着什么。
小久跟了过去。
贴着程若曦的耳边嘱咐,“若曦姐,黎总来了。”
程若曦侧头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低着头和主持人商量着什么。
等她结束出去,宴会上,宾客众多。
有认识程若曦的都上来跟她打招呼,“程小姐真是年轻有为啊。”
“客气了,张总。”
程若曦接过侍者递过来的香槟,和刚才的张总碰杯。
礼貌点头,转身离开。
“你是……”
程若曦拧着眉看着身后的人,瞬间低下了头要走。
“等等。”
那人跟的紧,“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见躲不过,程若曦只好从原地站住,“您说笑了,我们怎么可能见过……”
男人皱着眉认真的回想……
下午那个女孩子,不就是穿着长裙的程若曦,只是衣服变了啊。
男人脸上露出了笑容,“那个时候就觉得你熟悉,原来你就是程若曦。”
程若曦尴尬的笑笑,索性刚才的人不再问了。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对冷恕的事避而不谈。
此时门口骚动。
大厅里的音乐都停了。
身穿蓝色西服的男人出现,冷恕抬头,视线落在程若曦身上。
程若曦被他盯的心虚,捏紧了手上的酒杯。
瞳孔动了动,他的一切都是自找的,程若曦只是给他了教训!
冷恕手上的绷带没拆,胳膊上的伤口被衣服遮住。
他刚进来。
趋炎附势的人将他围住,程若曦放下了酒杯,刚才他的目光快要把自己看透了?
程若曦心里着了火一般想要从这里逃开。
冷恕的目光随着程若曦的背影离开。
不一会,程若曦在门口撞到了小久。
“若曦姐,快要开始了你干嘛去?”
“恩,我去个洗手间。”
小久刚转头,惊讶的捂着自己的嘴巴,“冷,冷少?”
冷恕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
身子站在原地。
下巴轻抬,“你把她叫出来。”
来来往往的走廊里,光线很亮,衬得冷恕的皮肤都有些白。
小久摇摇头又点点头。
最后拍着自己的胸脯稳定下来。
“冷少找若曦姐?有什么事?”
冷恕的眸子忽然的沉了下来,小久心里慌了,看着冷恕这个样子……
一定是知道所有的事了?
冷恕没了耐心,站直了身子,“让你叫她,这么麻烦?”
小久下意识的摇头,“没,一点也不麻烦。”
顶着冷恕颇有压力的目光,小久头皮发麻,还是去敲了卫生间的门。
“若曦姐,冷少在外边,他说有事找你说。”
小久声音有些颤抖,她还是忍不住了。
带着哭声,“若曦姐,我们好像被发现了。”
咣当……
程若曦推门出来,脸上纠结着,“你别怕,我去见他就完了。”
小久忐忑的跟在程若曦身后。
两个人出了门,却没有看到冷恕。
倒是等到一个高高瘦瘦的侍者过来传话,“程小姐,冷少说他在后院等你。”
这个酒店的确有个后院。
程若曦拧着眉,“恩,我知道了。”
“若曦姐,怎么办?”小久急的眼泪快出来了,“冷少是不是要打击报复你,漆黑的夜还是没人去的后院!”
程若曦敲了小久的脑袋。
“你的想象力还是蛮多的,放心,你帮我盯着点会场,等我半个小时。”
在小久不放心的眼里,程若曦把高跟鞋踩的吱吱响。
夜深了。
院里的风吹着,和屋里的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不一样。
这里安静静谧。
葱郁的树木更加幽深,程若曦能听到自己清晰的呼吸声。
脚步放缓,身侧是一木制的秋千。
冷恕负手站在鹅卵石路的尽头,和这安静美好的一切融为了一体。
许是听到程若曦的声音。
他回头,程若曦看不清他的脸。
冷恕迈开了腿走过来。
程若曦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冷恕站在她前面,那双眸子和这般夜一样黑。
“为什么?”
冷恕平静的问,尽管心里急切的想要知道她为什么那样做,言语里还是压抑着。
两个人隔着一步之遥。
冷恕袖口的银色扣子泛着光芒。
程若曦抬起头,迎上冷恕的眸子。
风拂过她的脸,吹过她的头发,连同她的声音都变得凉飕飕。
“因为我恨你。”
冷恕不自觉的咬紧了后槽牙。
头一次对面前的女人无可奈何,垂在两边的手动了动。
“为什么?”
为什么恨我?
“呵……”冷恕先笑了,“难道……是因为许言?”
她不分青红皂白质问自己,不也正是因为那个男人?
他在她心目中就那么重要?
“冷恕,我做的一切,比不上你的万分之一。”她捏紧了自己的手指,胸脯挺起,“我有多恨你,你就有多恨我不是?”
程若曦想了很久。
冷恕应该是恨她的,才会那么不费余力的折磨她,让她陷入艰难的境地,他却看着她的笑话!
就算是他对自己的偶尔好,也不过是他良心发现的某个瞬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