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俊似乎洞穿了顾安安的想法,连忙上前拉住她,“你想干什么?”
顾安安情绪有些激动,一把甩开安俊的手,“我要找他们理论啊,明明设计师是夏夏,为什么变成方蕙那小贱人了?”
“你不能去。”安俊思考了一两秒,沉稳地回答道。
顾安安听了,一个皱眉,厉声问,“为什么?没看到吗?简逸那家伙都做了什么?”
未等安俊回答,她又继续气愤地说,“不行,今天我必须把属于夏夏的给拿回莱,你别拦我。”
说罢,重新转过身,迅速往台上走。
安俊见那小丫头冲动的样子,无奈地低叹摇头,一两个跨步,再次追上拉着她。
再度被拉住,顾安安不满了,“表哥你干嘛?不是说了……诶!你干嘛?”
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的双脚离开地面,并且离目标越来越远了。
而她尖锐的声音,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不过随着他们的远去,便不再觉得新奇。
最吸引人的,还是那风华绝代的男人。
“喂!表哥!你快放我下来!”
“表哥!安俊!快放我下来!”
安俊抱着顾安安,一路上不顾女人的吵闹声和挣扎,一直走一直走,最后来到了一间休息室。
他一把把顾安安轻摔在沙发上,居高临下道,“你别闹事,好好在这呆着。”
“不要,我要去找简逸理论。”
顾安安仰起愤怒的小脸,边起身边说。
还没重新站起来,又被安俊摁下了,“一切都等到发布会结束了再算。”
“为什么?”
看着她那迷糊的样子,安俊不忍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小白兔就是小白兔,就算变成老虎,始终还是残留着本性啊。
怎么能够那么一意孤行呢?
“这次合作对你至关重要,你现在上去拆台毁了发布会,不仅对简帝造成影响,我们安氏也会受到牵连。”
“你别忘了那群股东,还有舅舅他们,随时随刻等着拉你下台,你可千万别任性,知道没有?”安俊颇有耐心地解释。
顾安安听了,明白过来。
“是这样没错,可是……”
“什么可是,我都说了,等发布会结束了,再去找简逸了解情况,不许胡闹。”
经安俊再三阻拦后,顾安安终于安分下来了,乖乖呆在休息室,等待发布会的结束。
“不知道夏夏怎么样了。”
“放心吧,她长那么大,没事的。”
“哦,好吧。”
安静的休息室内,安俊正玩着手机,顾安安则在看着杂志,时不时地说上两句话。
外面,乌黑的夜晚笼罩着整个城市,如若不是灯光照耀,恐怕就会像夏初的心情一般,毫无亮点,一片漆黑。
走在人来车往的马路上,听着吵闹的车笛声,夏初全都置身事外。
凉风习习,肆意地吹打在她裸露的肌肤,脸上的妆容早已被那一滴滴晶莹的泪珠冲花,头发也有些凌乱,看起来狼狈不堪。
更触目惊心的,是她那雍容华贵的礼服上,异样的一滩液体。
红酒。
这是她离开的时候,洛雨故意泼的。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夏初吗?怎么一个人呢?真可怜。”
“没想到吧夏初,有一天你也会这么落魄,看起来真叫人爽快。”
“啧啧啧,看看你自己,家破人亡,身败名裂,如今就连简逸也离你而去,想想你还有什么用呢?”
“干脆去死吧,哈哈哈哈……”
洛雨的字字句句,不停地在夏初的脑海里,循环播放。
越想,身上的寒意便会变得更加肆意,侵蚀着她的全身。
最后,她终是忍不住蹲下身子来,抱着自己,埋头大哭。
突然的,夏初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负担重了一些,紧接着,又感觉一暖,那蚀骨的寒意少了不少。
她眼泪婆娑地抬起头来,惊觉发现盖在自己身上的一件男士西装外套,左顾右盼看到的只是向她投来异样目光的人,没有丝丝的关爱,想必都不是西装外套的主人。
这……是谁的?
“喂,夏初。”
就在夏初紧张地寻找着时,忽地传来一道男声,听起来很是随意。
夏初以为是外套的主人,连忙往声音的方向一看,在看到男人时,顿时把那份惊喜收起来。
只见男人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双手酷酷地插在口袋里,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嘲弄的笑。
“啧啧啧,怎么整得这么惨?”
面对陈深那与洛雨有着惊人般相似的语句,夏初不忍微微蹙眉,眸底闪过一丝晦暗。
她没有理会男人的冷言冷语,站起身来直接从他身边经过。
看他身上那完好的衣服就知道,明显的,给她衣服的那个人不是他,那她又何必理会他呢?
陈深见自己被直接忽视了,倍感不满,他上前抓住她,“去哪儿?”
夏初实在是无力与他纠缠,一把甩开她的手,冰冷地朝陈深吼道,“要你管,给我滚!!”
看夏初那失控的情绪,陈深的表情闪过一丝错愕,再认真看她的眼脸,明显刚刚哭过。
一下子,他的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的感觉。
她……怎么了?
他本来开车经过,看到路边一个人极其与她相似,竟然忍不住下来看看。
在女子抬头的那一刻,他就确认是她了,只是毕竟是在黑夜,不可能都把夏初的脸看得细致,所以根本不知道她哭了。
“你……”
陈深想要说点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两人僵持了几秒,都在望着彼此,只是眼神大不相同,夏初的尤为愤怒。
悲惨,愤懑,不满,这些词就是夏初此时的代言词。
陈深似乎被夏初这一面深深触动到了,久久不能恢复正常。
尽管知道,人会生气,那是正常的。
可如今,他却万分不想看到夏初这个样子,实在让人觉得可怜。
这个女人,怎么就连生气,都叫人觉得独特。
虽然认识夏初不久,可是每一次夏初展现在他面前的形象,不是朝气蓬勃,就是嚣张跋扈,永远都是得意洋洋的模样,实在和现在有很大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