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夏初轻发出吃痛的一声,手也马上缩了回头。
看着女子紧蹙着的眉头,垂眸看着自己的手,陈深也顺着她的目光,望向那被她呵护着的手。
尽管因为角度问题看的不太清楚,不过眼细的他,还是看到了那一抹紫红色。
脑袋里瞬间就闪过了一条信息,刚刚门被他关的那么大力,直直夹到了她的手,怎么可能不痛?
他伸手抢过女子的手,摊在自己的视线里面,一道长长的紫色顿时出现在他的眼前,触目惊心。
“啊……你干嘛?!”
陈深揉了揉夏初受伤的地方,马上就惹来女人的吃痛声和怒骂声。
“干嘛?看你有没有痛死!明明受伤了又不早说,你还是女人吗?”
一般的女孩,要是受了这样的伤,恐怕早就哭的稀里哗啦了,没想到这个女人,还真是能忍,整整一个小时也不吭一声啊。
夏初用相安无事的左手,打掉了陈深抓着她的手,恶狠狠地瞪着他道,“又不是你痛,那么多事干嘛?”
说完,还傲娇地往沙发上一坐,抬头挺胸望着前方,却不再看陈深。
陈深鄙视地看了一眼夏初,心里大骂着她不知好歹,谁乐意管她。
接下来,画面似乎是暂停了一般,夏初倨傲地坐在沙发上,一样的姿态从未变过,陈深亦是,一直站在那里不为所动。
直到,男人的视线落在她受伤的手,心里长叹一声后,才有些不甘地往书桌那边走去。
他对这里,也算是轻车熟路,找了一会儿,就把医药箱找到了。
第一件事,便是打开医药箱,检查看看有什么药,哪些是夏初用得上的,确定好后,他才提着箱子往夏初走去。
他故意坐在夏初的右边,向她伸出手,吩咐道,“手拿来。”
夏初瞥了她一眼,冷冷地问,“凭什么?”
听了这话,陈深的脸顿时沉了下去。
这女人,到底是用什么做的,全身的叛逆细胞还真是强大,别人说西她偏要走东,十足十的小野猫。
陈深也懒得和她浪费口舌了,他向来都是比较喜欢动手的人,径直拉过夏初的手,往自己这边一送。
“你干嘛?放开!”
夏初恼怒地冲男人低吼一声,手也在轻轻地挣扎着。
“闭嘴。”
男人干脆地回答了她两个字,接下来,夏初竟然奇迹般地安静了下来。
并不是她害怕男人,而是夏初想到,自己的力度本就不敌他,而且现在受伤了,越挣扎的话,痛的只是她,那她何必吃这个亏呢。
而且看样子,他只是想给她上药,这不是正好,白白捡了个大便宜。
想到这,夏初一直以来分散和忧愁的小脸,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满足,不忍淡淡露出她那倾城的浅笑。
此时,夏初微微低头,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正被陈深一点一点地上着药,又凉又暖的感觉,很是奇妙。
现在想来,她经常会受伤,无缘无故会多很多的伤疤,可是替她上药的,却是少之又少。
陈深往夏初的手轻轻吹了一口气,又露出邪肆和风情的一笑,冷不丁地吐了一句欠揍的话出来,“怎么?这样看着我,是因为我长得太帅,所以看呆了?”
听了这话,夏初顿时收起那完美的浅笑,取之而来的,是一脸的不满。
她眯了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那被碎发遮住的额头,挑眉道,“你还敢再不要脸点吗?”
陈深当然明白夏初话里的意思,他不以为然,专注的眼神不离伤口,淡淡地点了点头,回答,“敢啊,你要试试?”
“你……”
夏初被他的一句话塞死,怎么思考,也说不出下文,最后也只能干瞪着眼。
到底还是顾虑着和陈深关系的疏浅,有一句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这个陈深是不是外表披着一层高清的皮,其实骨子里是个大色狼?
不管怎么说,虽然这不是她夏初的风格,但还是小心点为好。
这么想后,夏初也不怎么再出声了,不管陈深无缘无故说些什么欠揍的话,她都是默默地忍了下来,再含含糊糊地敷衍一下。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外面已是黑夜遍地,在这座城市里,高空上的月光,建筑里的灯光,成为了这唯一的点缀,绘画出一副只有夜晚才能享受到的画面。
“好了,放心吧,这下死不了了,明天自己去医院。”
陈深剪掉最后剩余的纱布,边收拾医药箱边冲夏初吩咐,虽然语气是一如既往的不招人待见,不过夏初恍惚中可以听到,那隐秘的担心,不忍露出一个淡淡的浅笑。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后,夏初连忙敲打了一下自己的头,暗骂道,想什么呢夏初,那家伙会担心你?你傻啊?
谁会关心一个威胁自己,总跟自己作对的人?反正她是不会,而且看陈深,也没多大度啊,肯定也是不会了。
陈深收拾好医药箱,起身往书桌那边走,想着把医药箱放回原处。
突然,安静的氛围里响起了一阵阵嘹亮的铃声,夏初一听,就感觉这首歌很陌生,猜想应该是陈深的电话。
果然,陈深停下本来的动作,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望着屏幕的来电信息停顿了一两秒,似乎是犹豫着,不过最后,还是接了。
“喂。”他的眼眸深邃地盯着地板的某处,语气有些冰冷地对着话筒问候了一声。
接下来,房间内是一片安静,夏初没有说话,陈深也是默默不语,看样子是电话那边的人说个不停,而夏初的目光,也是有些好奇地看着陈深的每个细微表情,似乎是想从中洞察到什么。
过了一会儿,随着陈深淡淡的一声“嗯”落下,他抓着手机的手也往下垂,再把手机从新放回口袋。
“我出去一下。”
随后,男人起身,径直往门口的方向走,快要接近门口时,头也不回地冲夏初交代一下,刚说完,他已是打开门走了出去。
夏初盯着那道刚刚才被禁闭的门,愣愣地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
他,就这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