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女子眼角瞥了一眼那个盒子,心里更是波涛汹涌。
还真是煞费苦心,难为他了。这么个大热天的,还要去给她买礼物。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样对他。
猛地,夏初表面的淡定,终于被心里的不平打败,所有的情绪喷涌而出。
她拿起那个盒子,一把丢在地上,再用力一踩,动作迅猛,让简逸措不及防。
“我说让你滚,听不到吗?我说你给我滚!”夏初歇斯底里地对着男子大喊,声音尖锐得要把周围的虫儿鸟儿都吓得魂飞魄散。
简逸的心酸了一酸,想要说什么,但话却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的嘴唇紧抿着,神经都是高度紧张。乌黑的眼眸变得悲伤深邃,毫无保留地对上夏初无神的双眼,希望她能给他一个解释。
等了许久,女子都不曾说出一句话,有的只是那狠心的表情。
半响,他的喉咙终于动了动,发出低沉笨重的一声:“你说什么?”
女子嫌弃地抛出一个眼神,小手微举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谈笑风生般地讽刺着男人:“怎么?是聋了还是听不懂人话?”
这时的夏初,已然不是刚刚的歇斯底里。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能被他看扁,要走也是潇洒地走。
“我说,你给我滚。老娘我玩腻了,现在本小姐不想玩了,懂?”
“啧啧啧,看看你这个样子,真是可笑。装可怜啊?有意思吗?你觉得你他妈的有资格在我面前装吗?”
“不过你也别在意,大家都是出来玩的嘛,太认真你就输了。以后呢,大家就各走各的,你过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光道,就这样吧。”
说完,夏初转过身想要离开。
可简逸却死死地抓住她,让她动弹不得半分。
夏初心里佩服着简逸,话都说成这样了,还好意思装下去,他真是脸皮厚的不嫌累啊。
她挑眉,语气轻佻地问男子:“还有什么事吗?”
只见男子薄唇轻启,吐出富有磁性又有些颤抖的嗓音,问女子:“告诉我,为什么突然这样?”
女子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凶狠地甩开他的手,不可一世地说:“我看你还真是听不懂人话啊?你这样不嫌累我都嫌了。我告诉你,老娘就是玩你,你了,你最好给我滚。我再说一遍,我夏初和你,从此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最后,女子的心也是溃不成军,避免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墙壁被攻破,飞快地逃离了这里,留下简逸独自一人伤感。
后来的事,便是夏初回到家中,为父亲举办丧事,搬离夏家,办理退学,再无见过简逸。
现在想来,自己确实是未曾给过简逸开口的机会,一切都是她的错,对于她,简逸从未错过。
洛雨说,那天他们在一起,是为了给她挑礼物,那天的录音,是合成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不知不觉,女子的眼睛再次湿润了起来。好不容易歇息的泪流,再次袭来。
一切都是天方夜谭。有时候她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奢求太多,老天爷才会夺去所有。
从那天以后,夏初再没有过过生日。那天,是她一辈子的噩梦。
永远也磨灭不掉的梦魇。
夏初重重地闭上双眼,晶莹的泪珠落下,在她干净洁白的脸颊上,留下两道不搭的泪痕。
突然地,女子感觉到自己的脸像是被触摸着,一阵微凉过后,脸上的湿润消失了。
夏初猛地睁开眼,发现男人正用深如幽潭的眼眸盯着自己,他的手正轻轻在她的小脸上摩擦。
四目相对,两人的心都有着不一样的感觉,和不一样的想法。
首先开口的,还是夏初。她轻轻别过脸,躲开男人从未离开的手,吸了吸鼻子,有些别扭地说:“额……你醒了?”
男人用重重的鼻音嗯了一声来回答夏初,没有再说话。
此时的气氛,不知道是应该用暧昧还是尴尬来形容。两人还是光着身子的,夏初紧紧用被子裹住自己,想着得尽快支开简逸,穿上衣服才行。
她故作望望窗外,脑子里一个灵光,像是在好意地提醒简逸一样问着:“现在好像不早了,你不用上班吗?”
简逸不用想也知道夏初的用意,偏偏,他就是要和她作对。他把自己的手枕在脑后,散发出慵懒的气息,一脸无所谓地回答夏初:“不用,公司没我一天又不会死。”
夏初,“……”
可问题是你在我这,我会死啊,而且是多种死法。尴尬死,羞死,害怕死。
“那个……能不能麻烦你出去一下。”夏初坐了起来,一脸正经地对简逸商量着,有些央求的意味。
简逸依旧是慵懒躺着,眼眉挑起自然地问:“哦?理由?”
“这要什么理由,这是我房间啊。”见男人没有打算听她话的意思,夏初一急,脑海里第一反应的话脱口而出。
男人轻笑一声,帅的一塌糊涂,羡煞旁人。尽管是刚刚睡醒,但身上不可一世的气息,还是浓厚。
“这里是我家。”简逸意气风发,有些得意地对夏初强调。
这个女人,每次商量事情不是叫他“喂”就是“那个”,就她这样还好意思谈条件。
夏初怔了怔,好像是这样没错。于情于理,自己都没有理由把他赶走啊。
不过,要夏初妥协也是难的。她伸出恶魔的小手,不停推着简逸,边撒着娇发出尖细的声音:“你快出去,出去,我要换……啊!”
还未说完,夏初被一道强悍的力道再次拉倒在床上,很快地,就被男人压住了。
夏初又是一阵猛推,慌忙地覆盖男子低吼:“你在干什么?起开……我……唔”
男子的碎吻落下,瞬间堵住了夏初的话。夏初的脑袋此时已经当机了,有谁想到,前几分钟还沉浸在悲伤中的人,现在已经沉陷在温柔乡里。
简逸离夏初的脸近在咫尺,近得呼吸时喷出的鼻息她都能感觉到。
“你觉得你让你老板兼老公滚出房间,还称呼你老板兼老公为那个,这样合适吗?”男子笑意吟吟地望着夏初,眨了眨他好看至极的桃花眼,挑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