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好好为自己活一次,不管最后能不能找到匹配的肾源,能不能治愈,至少,要为自己活个一两年。
可是终究还是会舍不得,于是他慢慢地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戒了对柳既明的习惯,也在帮柳既明戒了自己。 只是天意弄人,柳既明一次又一次来招惹他,他一颗好不容易死了的心又慢慢地跳动起来,而柳既明每次又 会给他的那颗微弱的心狠狠一击,反复如此,那颗心早已千疮百孔。
刚刚柳既明亲口说喜欢他的时候,他好想告诉柳既明:“我也还是很喜欢你,从来,从来,一直都很喜欢你。 虽然很痛,但还是很喜欢啊。”
只是他咽下去了,他撒谎了,他说的是“不喜欢了。”
那就这样吧,柳既明趁早找个好对象,然后很快忘了自己,过得开开心心的,而自己会独自去面对自己的深 渊。
“你怎么了?”兆明还在回忆,身后传来柳既明轻声的询问。
他转过头,看到柳既明已经走出来了,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柳既明走了过来,轻轻抹去了他脸上的泪水,眼里既是心疼又是难过,“你别哭了。”该哭的人不应该是他 吗?
“就算你喜欢沈邵凡我也不会放你走的。”柳既明看着他,眼神坚定,“至少,让我把我欠你的三年还给你。” 他拥住了兆明,轻轻在兆明的额头落了一吻,就算会被这个人恨也无所谓,他只想把这个人锁在身边,最好 是一辈子。
兆明神情痛苦地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最后柳既明去把饭菜热了,两个人吃着有些焦了的一桌子菜,各怀心事,沉默不语。
晚上睡觉的时候,兆明悄悄回过了身,看着柳既明熟睡的一张脸,伸出手轻轻在他的眼角眉梢处描摹着。 柳既明慢慢睁开了眼,兆明的手停在了半空,有些不知所措,他以为柳既明已经睡熟了。
柳既明抓了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脸上,“春风十里不如你。”柳既明薄唇轻启,极富深情地说出了这么一句 话。
兆明还没反应过来,柳既明又继续念:“喜你为疾,药石无医。”
“你是年少的欢喜。”
“只愿君心似我心,断不负相思意。”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已知。”
柳既明在给兆明念之前发短信说晚安的每句情诗,念了好几十条,最后一条,停留在已知这里。 “你背错了。”兆明听着他念完笑了,“最后一句不是这样的。”
“是心悦君兮君不知。”兆明说完抽开了放在柳既明脸上的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