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北辰呵了一声,电话挂断。
一双眉眼死寂深幽。
而电话那端的joan,手机被她紧紧的拿在手中。一颗心,沉甸甸的,喉间仿佛被异物给堵住,总之不好受。
都说,只要努力,就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到。问题是,黎北辰这里——态度是真的很坚定啊。
放弃?
可她千里迢迢的来了,相比较舒爽,她有钱,有实力。就如她所说的,只要锄头深,就没有挖不进的田地,就没有不倒的城墙。
黎北辰回到卧房的时候,舒爽已经洗澡换上了棉质睡衣。她坐在书桌前,在画着她的插画。
“明天再画吧,今天不早了。”
黎北辰走近她,伸手覆在舒爽的双肩。这话,还带有几分无奈。她啊,就是闲不住。
看看其他人,女朋友也好,老婆也罢,都把另一方当做一片天,是可依靠的大树。她们可以全心全意的靠着。
舒爽就不是。
独立又要强。
“你不是还没有洗澡吗?我这只有一点点,等你洗完澡就能收笔了。”舒爽抓住黎北辰的手,轻轻的笑着。
黎北辰到书房里面发文件,进去后就好长时间没出来,她和黎天夏在客厅里面,能吃多少水果,能说多少话。
“嗯。”
黎北辰不强求她。他低头在舒爽的额上亲了一下,然后转身进了浴室。
二十分钟出来。
舒爽一听到他的脚步声就停止手中的动作,收拾着桌面,她笑着,“看,我是不是很准时?”
“嗯,你要是能像这么的听话就好了。”
黎北辰点头,伸手揉了揉舒爽的头发。嗯,淡淡的洗发水的馨香,很好闻。
“难道我很叛逆?”
舒爽挑眉,反问。
“你很好。唯一的就是,太闲不住。”
“怪我咯。”
舒爽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不怪你。人啊,太过完美,你所有的都是我心目中的样子,那你就不是你自己了。”
黎北辰轻轻笑着。
人就是没有办法活成别人想要的样子,却能够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人无完人。
“你这话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没办法反对。”
“不早了,睡吧。”
黎北辰拉着舒爽起身,一起到床边,轻缓躺下后黎北辰便关了灯。
他搂着舒爽。
闻着她的发香,听着她的呼吸声。纵使内心有**在蠢蠢欲动,他到底给压制下去。没办法,孕期。
前车之鉴的伤痛,他必须要小心翼翼。
“明天就是我的生日了,我真能见到我哥吗?”
年橙沫还没有入睡。
她等在客厅里面,见卫哲一开门进来,她立马就跑到了卫哲的面前。她仰着头,希冀的看着卫哲。
眼眸中浮动着氤氲,却有几分悲悯和无奈。
听着,卫哲觉得心里面很不是滋味。是他先找到的阿冰,只想着要保护黎北辰,谁能想到会出现那样的事情。
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能,你明天要跟我一起去接他吗?”卫哲肯定的回复,轻轻的笑出声。
他今天在置办现场,十七岁的生日,是要搞得特别一些。何况,年橙沫已经通知她玩的好那些朋友。
女高的解散分别,这一次也算是重聚。
“我不去了。”
年橙沫喉咙梗痛。其实她是想去的,可是害怕。万一有变呢,岂不是一场空欢喜。她在现场等。
要是卫哲没有把她哥哥给领回来,她也不至于亲眼所见那样失望的那么彻底。
“那我明天一定按时把你哥哥带到你的面前。”卫哲走到她身边,轻轻的拍抚着她的肩膀,“还差一分钟12点。你要早点睡,要不然明天怎么有精力来嗨皮。”
“嗯。”
年橙沫点头,要转身的时候,卫哲却在她耳边开口祝福道:“十七岁生日快乐。”
“我是第一个对你说生日快乐的人,没送过别人什么礼物,你看看,这条链子你喜欢不喜欢。”
说着,卫哲便从口袋里面掏出一首饰盒递到了年橙沫的面前。
年橙沫认得这个牌子,kv独家定制,价格不菲。
“谢谢,你已经帮了我很多,这个我不能收。”年橙沫摆手拒绝,卫哲应下她哥的话照拂她。
她是很叛逆,伶牙俐齿,一点都没听过话。是卫哲帮她摆平了两次麻烦,如今还因为她的一句话找了关系。
对她的肯定,对她,从来就是有求必应。她不过是过一个生日而已,和她又没实质关系,还要送她礼物。
她就算是再没心没肺,这点意知她还是有的。
“这是定制的,你不要,我难道还能退回去?上面也可刻有你的名字,我送不了别人,也卖不掉。”
卫哲淡淡一句,年橙沫听到这话,只好收。她问:“那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人情债,是要还回去的。
“我不过生日。早点睡觉吧,不然,明天真的很难尽兴,毕竟生日一年也就只有那么一次。”
卫哲拍了拍年橙沫的肩膀,轻轻的勾勒出嘴角上的笑容,然后转身进卧房。
望着他的背影,年橙沫有点愣。
翌日一早。
年橙沫就换上了公主裙,和卫哲一起前往她生日的举办地,卡威诺大酒店。
卫哲把她给送到后,调头前往监狱。在离开之前,卫哲朝着年橙沫叮嘱,“先把早餐给吃了,别喝酒。”
“你知道的,长兄如父,你哥哥不想看到你叛逆的样子。你那些朋友,叮嘱他们要收敛一些。”
“好。”年橙沫点了点头,这个就算是卫哲不说她也知道。
卫哲来到监狱,报了方局长和阿冰的名字,等了几分钟,狱警带着阿冰出现到了他的面前。
当着卫哲的面,狱警将阿冰手上的手铐给解开。全程,阿冰是不知情的,他还当有人要见他。
想过是卫哲,可没有想到狱警会解开他的手铐。
见阿冰一脸疑惑,卫哲出声解释道:“今天是你妹的生日,她跟我说,最大的愿望就是生日这天能看到你。”
所以,你就只有一天的时间。
他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妹妹的生日呢。只不过,从进了监狱起,他就没有再奢望过,因为知道不可能。
“费了很大的力吧,卫哲,真的很谢谢你。”阿冰朝着卫哲低头道谢,他是认真的。
拿钱办事,卫哲给出的酬劳也高,事先就跟他说明过,会有危险。他就是干这一行的,早就把生死给抛到脑后。
只是没有想到,命会保住。他唯一放不下的人就是他妹妹,对卫哲嘱托,是抱有希冀,然卫哲真的同意,照顾他妹妹不说,现在还要满足他妹妹的心愿就花费这么大的力气。
监狱里面那么多的犯人,有家人的也不止他一个,可是他却能拥有一天的时间,这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也不算多大的努力,你帮了我,也帮了我家少爷。让你待在监狱里面是真的很委屈你,总不能连你妹妹的这点要求都不给她办到。”
卫哲带着阿冰上车,见他身上穿着的还是囚服,卫哲又道:“后座上面有衣服,你就在后座上把衣服给换了。阿冰,你现在是自由的。”
这话是陈述也是警告。
自由是自由,但是并不代表阿冰就能为所欲为。毕竟阿冰就只有一天的时间,要是人跑了。
他和黎北辰都承担不起责任。
“嗯。”阿冰点点头。
卫哲的意思他很清楚,天涯海角,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何况他还有个妹妹在这里,他是走不掉的。
卫哲很快就再载着阿冰到达卡威诺大酒店,阿冰有点小激动,以至于声音都带着颤意,“我现在都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她从知道你能出来一天的那刻起就一直在等着,昨天晚上还等我等到很晚,问我见你是不是真的。”
卫哲拍住阿冰的肩膀,轻笑着,带着阿冰一起朝里走。
“所以,这一切都是真的。你不要害怕这是一场梦,要真害怕的话,你可以掐一掐自己的大腿。”
还别说,卫哲这样说,阿冰还真的这样做了。
疼——
是真的。
此刻的阿冰,高兴的像个孩子。
见到年橙沫,兄妹两来了一个拥抱,喜极而泣。
阿冰的言语上满是歉意和愧疚,“阿沫,对不起,是哥哥没有好好照顾你是哥哥让你受委屈了”
“我不委屈,哥哥,能见到你我就高兴。”
这就是哥哥给她的最好礼物。
“十七岁生日快乐,我家阿沫长成大姑娘了。”阿冰将年橙沫从怀里抓出来,放在自己的面前,仔细的观望着。
嗯,比之前要标致了很多。
“不许笑话我。哥,你是最后一个人到场的,所以你和卫哲两个人都要接受惩罚。”年橙沫擦了擦眼泪。
今天是个重逢的好日子,不能让眼泪继续渲染悲伤的气氛。
“好,你说什么惩罚。”
今天她是寿星,她最大。
“这边的酒先喝完,然后得罚一曲。”
“好。”
今天这场生日宴会,不,确切的来说,十七岁的生日,是年橙沫这十七年来过的一个最开心的生日。
现场都是年橙沫的同学以及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