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年年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想着他不知道信不信。

他是不是真的只是随口一问,自己是不是露馅了?

怎么别的年代文女主即使露馅了,男主也是哄着女主的,到自己这边就留给自己一个后脑勺。

难不成自己就是一个炮灰命?注定要拉回剧情。

他会不会带人把自己交上去,当成敌特或者不正常的人来切片研究。

许年年心里乱糟糟的,接了一盆子水。

将头埋进水盆子里,感受着水带来冰凉的触感,窒息的水压让人清醒。

陆泽站在窗户边,看了一会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婶婶把头埋进水盆里埋了好久。

哭着跑了出去:

“婶婶,婶婶,婶婶你咋了。”

陆忆林也迈着小短腿在后面跟着。

许年年听见哭声在水里晃动了一下脸,就抬起头了。

李嫂子还在隔壁跟男人聊八卦呢,一听见陆泽的哭声,吓了一激灵,马上站了起来。

等她一抬起头,就看见陆泽脸上哭得皱巴巴的,挂着泪,一只小手还拉着她的衣角。

李嫂子还一脸着急的:

“你脸色咋这么差?”

陆泽抽抽噎噎地说道:

“婶子想自杀。”

奶奶跟叔叔都教过自己,不能在水下待太久,婶婶一个大人肯定知道的。

死了就是像妈妈一样,再也说不了话,也回不来了。

这句话把李嫂子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许年年性子刚烈,连忙将人拉到了座位上:

“陆团长批评你了?咱不就是看个八卦吗,周围那么多军嫂都在那里看呢。”

陆泽听懂了,是叔叔惹婶婶生气了,刚才只有叔叔跟婶婶说过话,他的小拳头紧紧握住。

许年年拿过铁丝上搭着的毛巾,擦干净脸上的水珠:

“嫂子,他没说我啊,我就是洗把脸而已。”

又看着旁边慢慢不哭的陆泽,又用毛巾在他脸上擦了擦:

“让你们进去睡觉,你们怎么不去睡觉?婶婶没事。”

说着又从兜里掏了两块大白兔奶糖:

“跟弟弟分一下,再去屋里躺一会。”

李嫂子看着两个孩子进屋:

“你们家孩子可比我们家孩子乖多了,我家孩子太皮实了。”

许年年顺了一下自己头发:

“我倒是希望他们能跟你们家孩子一样皮实。”

李嫂子也不懂皮实有啥好的,又说起来中午发生的事情:

“以前我总感觉王秀英是个好的,这次来道歉搞的我心里挺不舒服的,那孩子管的也不像样。”

许年年心思还在陆怀瑾身上,有些走神,听见这句话就接着说:

“孩子其实最能反应她真实的心理了,可能她拉着孩子也就是装个样子,毕竟他们孤儿寡母都来给你道歉了,你们肯定要接受啊。”

李嫂子一拍大腿:

“我说哪里不对劲呢,原来就是这里,这心思也太深了。”

她们家二牛要是因为一个书包把人打哭了,她非要打得屁股开花不可,更别提跟人道歉了。

她犹豫了一下:

“那你说,她跟沈明的事情能是咋回事?”

许年年将毛巾搭了起来:

“王秀英能在大院住到啥时候?”

“估计得等孩子会走路了吧,两三岁,也没人主动说这个事情啊。”

“在军营找个后爹,比她带个孩子回去再找一个条件要好的多吧。”

李嫂子想起来王秀英家里的情况:

“我男人跟王秀英男人一个团,当时留他们在家属院,也是因为王秀英当时哭晕了过去,她家里好像挺重男轻女的,她一个寡妇回去,肯定嫁不到好人家了。”

然后又一拍大腿:

“可是人家沈明有老婆啊,也有孩子啊,这样不好吧。”

许年年皱了皱眉,饿极了的人才不会管你这个面包是不是放久了呢。

挑中沈明估计除了就住在隔壁,也有他性子方面的原因。

想起王红梅那个性格:

“今天算是正式宣战了,以后演变成什么样子就不知道了。”

中午王红梅可能把这些年的气都一下子发了出来,情绪也是太激动了。

导致周围看着的人也是偏向王秀英了,原本自己有理的事情,硬生生地显得自己没理了。

李嫂子顿时对王红梅产生了一点怜惜之情:

“那王红梅也怪可怜的,下午去山上采蘑菇吗,要不然带上她?”

许年年感觉自己在家也是心烦意乱的,还不如跟着李嫂子上山:

“好,等孩子们上学了我们就走。”

陆怀瑾到了办公室,从抽屉里翻出许年年的政审材料,一条条仔细地看下来。

坦白地讲,就是一个普通女生的成长历程。

上面也没写曾经学过厨艺,女红,甚至还有泡酒。

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压制着心中升腾起的不安。

最后看着手心里的警衔,拳头握紧又松散,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打了个电话出去:

“帮我查个人,许年年。”

如果她是的话,自己该怎么办?

李嫂子两点多的时候,就拎着一个大背篓来找许年年了。

许年年也换了一件上山穿的宽松衣服。

王红梅给她们两个开门的时候,惊讶了一下:

“你们......有事吗?”

许年年给她看了下背篓:

“我们要去山上采蘑菇你去吗?”

前两天晚上下了些微雨,现在去正好。

王红梅愣了一下:

“那你们等我一下。”

中午闹了那么一场,估计其他人都觉得自己像神经,这时候有人找她,她都想抓住。

许年年注意到她的衣服已经换了一件,这件上面已经有了补丁。

副营长的工资应该不低啊,他们家就一个孩子,不至于连几件衣服都没有,不过这话也不好直接问。

没一会,王红梅带着自己孩子走了出来。

三个人一起往山上走,许年年看着小孩跟陆忆林差不多的年龄:

“孩子几岁了啊?”

小孩睁着眼睛看着外面,安静地坐在背篓里。

王红梅有些苍白的脸,浮现一丝笑意:

“三岁了。”

“跟我们家忆林同岁,咋不送去托儿所啊,这样你也有时间干点其他事情。”

王红梅苦涩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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