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从来没让这样婶婶这么年轻的女人洗过啊,脸色不由泛起些臊意。
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小裤不让脱。
许年年只好蹲下来问他:
“怎么了?”
陆泽抿了抿唇:
“我带着弟弟可以自己洗。”
许年年看着厨房的泥土地,不用想,这要是他们自己洗了,明天这里肯定就不能走路了。
她脑子里浮现一个想法,不会这么小就有男女之别了吧。
也是他们两个才认识一天,就要脱人家裤子,帮人家洗澡,多多少少会有些抵触心理。
她的目光落到陆怀瑾身上,陆怀瑾也察觉到他们这边的动静,冲洗干净手,走了过来:
“你先进屋吧,我帮他们洗。”
隔壁的李嫂子家里,等一家人吃完饭后,李嫂子就拿出许年年送的饼干放到桌子上。
二牛一看眼睛都亮了起来,伸手就拿了一块:
“妈,居然是饼干啊!”
“对,隔壁新来的许阿姨给的。”
二牛迫不及待地将饼干咬到嘴里,酥脆中带着一股甜香了,仔细吃还有一股奶香味。
四个人一人分了一块,李嫂子觉得这饼干很好吃,比她中午吃的还要好吃。
一向不怎么爱吃甜食的她男人也吃了一块。
二牛一直盯着他爸那块饼干,他爸不爱吃这些,平常就会给他们两个分着吃了,
今天居然吃完了,他的一双眼睛瞪的像铜铃。
他爸原本有些不好意思,觉得今天有些贪嘴了,居然吃上了甜食,平常他觉得这些都是给女人小孩吃的东西,不过味道确实好。
忍不住也咂吧了一下嘴,就看见二牛盯着他的眼神。
那点不好意思立刻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是:
“老子吃块饼干你瞪着你那俩大黑眼珠干嘛。”
二牛被这一声怒骂搞心虚了,一撅嘴看着他妈:
“妈,隔壁许阿姨是不是特别厉害,带着的饼干也这么好吃。”
李嫂子嘴里还剩着刚才饼干的甜滋滋的味道:
“厉害不厉害不知道,长的倒是挺漂亮的,对了就是陆泽他婶婶,以后在托儿所多照看一下他们,放学也可以一起回来。”
二牛又瞪回自己的牛眼:
“可是.......可是陆泽他弟是傻子啊。”
李嫂子勾着的嘴角立刻放了下来,表情严肃:
“你说什么呢,这话你能乱说吗?”
二牛也垂着头,刚吃了人家婶婶东西就说人家坏话确实不好,但是他嘴里还是嘟嘟囔囔说了句:
“又不是我说的,他们都这么说的。”
李嫂子跟她男人对视一眼,又接着说:
“那他们为什么这么说呢?”
“他弟就不说话,一句话也不吭,就知道在树下看蚂蚁。”
李嫂子心神松了一下:
“别跟着别人乱传,没影的事,那孩子就是太乖了。”
反正她在路上也遇见过几次,看起来不傻啊。
二牛听了这话,也不反驳了,毕竟饼干太好吃,他决定为了饼干,也要跟陆泽搞好关系。
陆怀瑾将陆泽他们两个都洗刷干净,才发现他们身上藏着多少泥。
怪他之前一直出任务给忽略了,给他们两个擦干净,直接塞进被窝里。
掖了掖被角,离开了屋子。
陆泽闻着身上香香的,凑近又闻了闻弟弟身上也是香香的,心情忽然变得不错起来。
抱紧弟弟睡着了。
陆怀瑾简单洗漱一下就走进卧室,看见许年年穿了一件裸色睡衣靠在床头,表情还有些严肃。
他上了床,躺到一旁:
“在想什么?”
许年年侧过头,看着身旁的陆怀瑾:
“弟弟小时候有没有受过伤啊?”
陆怀瑾想了几秒:
“大伤应该没有的,小伤不知道。”
他之前也一直在军队,接过孩子前,跟他们接触并不多,不是陆父陆母有事,也轮不到他来养 。
许年年犹豫地开了口:
“我觉得他好像有点问题,会不会有些自闭啊。”
这话不是什么好话,按现在的国内发展,可能自闭这个词他都理解不了。
果然陆怀瑾皱起眉头:
“从前带他的阿姨只说过,他比较安静,不爱讲话一类的。”
许年年也点点头,现在的人肯定觉得孩子安静就是好带。
不过这一番话,终究让陆怀瑾有了丝怀疑,从前他感觉弟弟还小,也没养过孩子,还以为孩子这样是正常的。
两个人今天晚上都没什么心情做些什么。
许年年睡着之后,却又做了一个梦。
梦里,陆泽被一群小男孩扔石子。
他们嘴里还喊着:
“你又没爹又没娘凭什么住我们家属院。”
“就是,你好意思蹭自己叔叔名额吗?”
“还带个小傻子,有本事让你弟叫一声。”
陆泽握紧了小拳头,直直朝着一个人打过去,他发了狠,可是对方人多势大,没一会就将人压在身下了。
他受欺负不要紧,一抬头居然看见有人去欺负他弟了。
顿时疯了一样朝着压着他的人咬上一口。
对方到底也是个小孩,看陆泽红了眼,不敢压了,站了起来。
陆泽趁机跑到他弟弟身旁抱住他弟。
“陆泽不会疯了吧,好吓人。”
“就是,大家不就闹着玩的吗,至于吗?”
刚才被咬的小孩气不过,从地上又捡了颗石子扔了过去。
陆泽怒目瞪着他们,脚下一滑,脑袋正好撞到旁边的大石头上。
头上立刻血流如注。
刚才丢石子的小孩,立刻心虚地大喊:
“他自己撞的,跟我没关系,跟我没关系。”
陆忆林看着自己哥哥躺在血泊里,喊了一声:
“哥哥。”
随后迈着小短腿,跑去找大人,奈何他腿太短,叫来人陆泽被送到医院救过来的时候,脑子已经受了重伤。
医疗条件有限。
后面的几年陆泽父亲也回来了,陆忆林也长大成为了一个大人。
那次事故里出现的人却一个个离奇失踪。
许年年在旁边看着这一切,嘴里喊着:
“陆泽,陆泽。”
随后就进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陆怀瑾将灯打开,一手摸着她的后脑勺,小声地问道: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刚才摸到她脸上有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