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宁瞧见程浩满地打滚的模样,心中说不出的爽快,本想还补几脚,但是她害怕这个男人还有同伙。
反正也不急于报仇,她和程浩来日方长。
想到这里,杨宁毫不恋战的离开,然而脚步刚踏出去几步,她便听见程浩的汽车中传来了几声咳嗽声。
难道说,里面有人?
杨宁心中一惊,肩膀忍不住颤了颤,她愈发害怕起是程浩的同伙,连忙拔腿逃离了现场。
转过两个街角,杨宁躲进了一家书店,她站在橱窗的位置瞄了外面好几眼,确定没有车跟着自己后,才彻底地松了口气。
回想起刚才的场景,她仍然有些心有余悸,程浩车中的那个人究竟是谁,那么细弱的咳嗽声,听起来像个女人。
安天翔曾经说过,程浩现在在和他的朋友一起做事,那么车上的那个人最有可能的就是程浩的新任雇主吧。
一想起这一点,杨宁的心中似乎又有些松了口气,现阶段至少可以证明,安天翔不会雇佣程浩来杀了她,至于之后会不会,那也未可知。
不管怎样,她现在最需要知道的就是那个人是谁。
杨宁拿着一本书,靠在墙边思索着问题,灵魂早已不知道出窍到了哪里去了,突的,一双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让杨宁吓的肩膀一怂,书都掉在了地上。
“杨宁?”
自己的名字被喊出口,她这才发现自己只带了个帽子,仔细一点的人很快就能发现她。
杨宁慌张地压了压帽子,捡起书,摆摆手示意她不是杨宁,想要快速离开这里,害怕引起围观。
“你连口罩都没带,难道我还会认错不成?”
背后的男声不依不饶,甚至还拉住了她的衣角,杨宁波澜起伏的心情才刚刚平复不久,别人说什么都容易引起她的紧张。
她扯掉自己的衣角,想要去结账,背后的男人却直接冲到了她的面前。
杨宁垂着头,瞧着眼前一双男式的皮鞋,疑惑而不安地抬起了头,她的心中闪过了无数的可能,却没想到入眼的竟然是黄平导演。
“导演,你怎么在这里?”杨宁惊讶地出声问道,有些不可置信。
黄平扬了扬手中的书,双眼打量着眼前鬼鬼祟祟的杨宁:“你怎么一副偷偷摸摸的样子,好像在躲避什么事情似的?”
被黄平一语中的,杨宁讪笑了两声,目光左躲右闪,尴尬的挠了挠头发:“也不是,只是还没有吃饭,想着来买书,看起来精神有些萎靡。”
借口说出口,黄平却没有多信,他瞧着眼前的人,不打算深究别人的隐私。
两人并肩走向收银台,黄平随意的把书放在台面上,突然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转头对杨宁道:“不管你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可要提前说好,拍戏的时候不能影响我。”
闻言,杨宁愣了愣,她连忙回过神,点点头道:“那是当然,我不会给您添麻烦的,如果您愿意和我合作的话。”
她脸色淡然,然而眼中的试探却被黄平瞧得明白,他付完钱,拿走了书,余光扫了两眼杨宁:“合不合作不是我一个人定的,你的演技不错,但是圈子里比你强的也有很多,我们总是要选择一番的。”
四两拨千斤地把话题结束,杨宁也对黄平无可奈何。
她知道他现在还不愿意告诉自己关于这一次选角的结果,既然是这样,杨宁也不会强求。
两人走到店门口,杨宁打算搭出租车回家,然而身后的黄平却再次喊住了她。
“有什么事情吗?”
杨宁转过身,显然不是很明白他喊住自己是为了什么,脸上的疑惑展露无遗。
站在杨宁面前,黄平把书夹在腋下,略显苍老的脸上仍然是那副一本正经的表情,眉间的皱纹似乎永远都不会熨烫开一般。
“看见你是一个人,想问问你,你想不想一起吃个饭?”
突如其来的邀请,让杨宁愣了一下,黄平导演亲自约她吃饭,自己似乎没什么拒绝的立场,特别是在《如妃传》还没有签下的情况下。
思及此,杨宁定了定神,扬起嘴角的微笑,点了点头:“可以啊,要是陪黄导吃个饭的话,我还是有时间的。”
虽然没钱,但是杨宁也知道本市有相当多的美味,她正思忖着自己的钱够不够请黄平吃顿好的,却看见他竟然径直进入了一家极为普通的饭馆。
杨宁有些疑惑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招牌,确定自己完全没有看错后,瞬间惊掉了下巴。
谁能想到娱乐圈的黄金导演,竟然就在这种小饭馆中吃饭呢。
然而,在杨宁踏进饭店之后,她却发现自己完全想错了,黄平在这里吃饭的事情,可能每个演员都是知道的。
因为里面大大小小的座位上,都坐着戴帽子和口罩的人,其中有一个女人把口罩拉下来吃面,被杨宁发现是娱乐圈未来的四小花旦之一。
她无奈地看了一眼黄平的背影,却发现他也正回头看着她,不过他的眼中却夹带着相当浓厚的讥讽。
杨宁讶异地扬了扬眉,看来黄平对这种事情早已习以为常了,作为一个娱乐圈泰斗级的人物,被蜂拥的人环绕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老板,两碗牛肉面。”
“好勒,黄老板!”
发觉店面中都是对自己有所企图的人,黄平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很淡定的叫了碗牛肉面,还是不外带在店里吃。
瞧见他这么淡定,杨宁似乎也不好意思大惊小怪,她看了一眼菜单,也点了一份牛肉面。
两人点完单,正准备付钱,老板却笑着扬了扬手,表示不要了,一边担面,一边爽朗道:“每天都有人来给黄老板给面钱,我这儿还在你账上余下好几千呢,这个钱我可收不的。”
老板一看就是淳朴而实在的人,杨宁听到他说的话,心中还是惊了惊,她可是头一次听说,竟然有人还专程过来给黄平预付面钱。
不过,她一看黄平就知道他是那种清高自持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受的下别人这种无惠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