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强讥笑两声,轻声道:“清风是我的……那只毒蝎子为什么没把你毒死!”
蝎子?
杨宁和杨清风一下子都愣住了,她回想了一番刚才的情形,难不成蝎子被她藏在那一盒蟑螂里?
“杨宁,快把你手给我看看!”
杨清风焦急地喊出声,顾不得正在思考的杨宁,直接把她的手拽了过去,之间雪白的指甲上,赫然出现了一个醒目的红点。
指尖传来的灼热感和肿胀感,让杨宁心慌了起来,她的手指轻颤着,唇色泛白。
出生在农村的她何尝不知道一只毒蝎子不至于致死,但是,心中却如此畏惧一点点接近危险的可能。
她的仇,她的恨,都还未曾得报,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杨月和程浩的后面!
“还发什么呆,快去医院!”杨清风眉头紧锁,见杨宁还兀自发呆,直接动手把她横抱了起来,瘫坐在地上的陈小云见到这一幕,差点被气到吐血。
不过此刻,没人回去理会她的感受。
穿过酒店后门,杨清风双手抱着反应过来后一直在挣扎的杨宁,焦急地往自己的停车处狂奔,小东则在两边给他打掩护,没过几分钟,三人终于上车,杨清风迅速启动汽车,飞快的向医院的方向驶去。
十几分钟后,三人到达了医院,医生告知了他们并没有大碍,如果实在担心可以住院观察。
杨宁一听住院观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医生,在农村她不知道遇到过多少这种事情,不都是口水沫子一涂就完事了,来医院都是够奢侈的了,更别提住院了。
“没必要,这么多病人,我没病还占个床位。”杨宁上完了药,作势就要离开。
然而,杨清风却一把拉住了她,语气坚决:“住一晚,住单人间,陈小云陷害了你,她是我的粉丝,我必须对你负责。”
站在医生的诊室里,杨清风的脸被墨镜和口罩遮得严严实实,杨宁却能想象他不容拒绝的神情,从第一次他替她解围开始,杨宁便知道,杨清风是个极有责任感,品德高尚的人。
这一次,他也想要对自己尽责到底,可杨宁却不想领这个情。
“这件事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不用放在心上。”杨宁垂头看着自己上药的地方,摆了摆手,平静地从诊室里走了出来。
然而,杨清风却没有想让她走的意思,他长腿一跨,三步并作两步,迅速地拦在了杨宁的面前:“杨宁,你非要让我用硬手段才听话?”
他已经不知道在杨宁这里吃了多少蹩了,心中也没有记仇,他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她住院。
听见她威胁自己,杨宁不由得抬头瞧了他一眼,冷淡的面色渐渐失去了耐性,眉头不由得皱起:“是吗?我倒想看看,你究竟想用什么手段。”
不等她话落,杨清风弯下腰直接把她扛了起来,杨宁挂在他的肩膀上愣了一下,随即面色涨红,疯狂的挣扎了起来,引起路人的频频回头。
“你放我下来!”
“给我老实点!”不顾她的挣扎,杨清风不耐烦地低吼了一句,语气凶悍。
杨宁还没有被杨清风这样吼过,她错愕的眨眨眼,话卡在喉咙里,心中硌的慌。
没想到杨清风看似温和,真要倔强起来,根本没有谁拦的住他。
唉,真是摊上麻烦的人物了。
见挣扎无效,杨宁干脆也不动了,片刻后,杨清风扛着她穿过医院的东楼,在经历了几乎所有人目光的洗礼后,终于到达了医院另一栋的单人间门口。
打开病房门,杨清风站在干净整洁的房间里,把杨宁从肩膀上放了下来,然而她的脚刚一落地,便软的站不住,差点摔倒。
好在杨清风眼疾手快,连忙扶了她一把,让她坐在了床边。
被扛了一路,终于沾了地,杨宁心中终于安心了些,她瞪了几眼一旁的杨清风,压不住心中的火气,忍不住责备道:“你害的我脑袋晕死了,你这个人真粗鲁。”
“是吗,不过粗不粗鲁那也是看人的。”
杨清风挑了挑眉,毫不客气的回嘴,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姿态优雅地取下了眼镜和口罩,骄傲的眼神随意的落在杨宁的脸上:“你这人就像野猫,不逮着关着,不会老实的,今晚我看着你,等一到明早,你就可以走了。”
这话一出,杨宁直接跳了起来,她指着杨清风,瞪大眼喊道:“要我跟你同处一室?你是觉得我们的绯闻不够多是吗!”
见她这样激动,杨清风心中颇为不悦,他绷紧了唇,眼中气愤,质问道:“怎么,和我闹绯闻,你很不开心?你别忘了,最开始招惹我的可是你自己。”
“我……”杨宁一下子被堵的没话说,她脸色涨红,只能气鼓鼓地白了几眼杨清风。
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杨清风瞧着杨宁吃瘪的模样,不由得轻笑出声,心里解气,并未继续给她找不快。
病房里面,两人突然都不说话了,沉默让时间流逝的极慢。
杨清风稍显困倦的眼神似羽毛一般落在杨宁仍然气愤不已的脸上,他的心中不知为何,竟然觉得她有一种分外娇憨的可爱。
“有人夸过你很美丽吗?”杨清风撑着额角,突然开口,卷翘的长睫令人心醉的扑扇着。
“怎么可能。”杨宁偏过头,不可思议的否决了他的问题,心中甚至觉得他是不是在嘲讽她:“有杨月在,谁会夸我好看?只论颜值而言,我确实不如她。”
即使再恨杨月,杨宁也不会睁眼说瞎话,事实本就如此。
闻言,杨清风倒是讶异的扬了扬眉,修长的手指在膝盖上轻敲着,声音醇厚如酒:“是吗,我倒是你挺漂亮的。”
“哈?”杨宁伸长脖子,以为自己听错了,茫然地望着杨清风,神情尴尬:“你别硬夸了好吗,不管我俩发生过什么事情,我都希望过了今晚全部结束。”
不想再和杨清风有过多的牵扯,本就是她一直以来的想法,除了第一次是她主动的,后面的瓜葛全来自于机缘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