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回到秋水别墅时已经是晚上了,因为在徐雅迪家用过晚饭,云落跟别墅里的工人交待了两句就上了楼。
本来候明媚是要跟着她一起回来的,但云落觉得明天她们三个人要去调查郑深的社会关系。对于一个很少有社交活动的人来说,想要避开黄艺鸢摸清郑深的社会关系是十分困难的。
想到明天的辛劳,云落就不忍让候明媚彻夜不睡地守着她。于是她让候明媚先回家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明天再战。
"别墅里有耿叔跟曾嫂,我听说耿叔之前当过兵。有什么紧急情况他会处理的。"云落让候明媚放心,其实她自己觉得如果郑深是因为什么事而选择假死的话。他应该不会随便的露面。
所以她觉得自己很安全。
上了楼,她看了看手机确定叶瑾城并没有打电话过来或是发微信给她后,她拉上窗帘准备去洗澡。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卧室浴室里传来细微的声音,这声音很轻如果不仔细听很难听到。
别墅里有耗子?
云落皱起了眉头,之前她在秋水别墅里发现过耗子,当时那只小家伙居然在卫生间里找水喝,当时差点把她吓个半死。
从小到大云落最怕耗子这种生物,总觉得它们太脏而且模样儿长得也不太好看,特别是那骨碌碌转的小眼睛总感觉藏着什么坏水。
是耗子吗?
云落到卧室一角从叶瑾城的高尔夫杆套里抽出一支杆。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到浴室旁边。上次,她就是用叶瑾城遗留在别墅的高尔夫球杆将那只耗子赶了出去。
这次,她想如果真有耗子她也可以再赶一次。
因为曾经被叶瑾城流放在这里长达两年之久,云落压根就没有想到她还可以喊楼下的曾嫂或是耿叔上来帮她看看。
她举起球杆学着猫叫了两声。
浴室里那轻微的声音突然消失。
果然是耗子,这家伙一定吓傻了。云落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晃了晃手上的球杆伸手拧开了浴室的门。
浴室里没有耗子,却意外地站着一个人,这个人戴着一顶黑色的棒球帽脸上戴着一个宽大的口罩,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跟这个炎热的季节格格不入。
云落的心"咯噔"一下,一个人的名字迅速地划过大脑。
郑深!
当这个名字划过她的大脑时。她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里危险我要赶快逃走。
这个想法出来的同时,云落出于本能想都没想就把手上举起的球杆朝对方身上挥去,那球杆挥得有些急,只听到嘣地一声,球杆挥到了对方的脸上,将那男人戴着的口罩给挥了下来。
一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露了出来。
而此时那张脸的一侧因为云落的挥杆红肿了起来,有块地方隐隐地渗出血来。
对方的眼睛顿时露出了杀意。
云落更加心慌了,她举起球杆想要再次赶走这个男人。但是刚才的那一下让她又心慈了一下,她举起的手有些犹豫。
没有想到就在她犹豫之间。对方发起了进攻,他一把握住了球杆的另一端。
云落自知自己现在的处境,她扔下球杆转身就跑。
当她快要跑到卧室大门口的时候,突然后脑勺传来一阵巨疼。紧接着她的意识开始模糊,人也像失去重心一般摔倒在地。
在倒下的那一瞬间,她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手里拿着的正是她扔过去的球杆。
而此时。这个可怕的男人又举起了球杆。
完了!
云落在心里想,叶瑾城最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怪只怪她太大意完全没有把叶瑾城的担心放在心上。
她应该更小心一点才行,如果现在这个男人杀了她,这世上最为伤心的人无疑会是叶瑾城。
那么,依他的性格会怎么做?
他一定会亲自找到这个叫郑深的男人然后干掉他。
不,不能这样。
她不能因为自己的大意让叶瑾城最后走上一条不归之路,她要活下来。
这些想法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充溢了云落的大脑。当那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挥杆向她出击时,她不知道那来的力量猛地坐起身握住了那根球杆。
头。依然很痛,她似乎都能感觉到有血正滴滴哒哒地顺着头发流下来。
但是她强迫自己不能晕倒。不能变成一只待人宰杀的小羊。
她握住了那支朝她挥过来的球杆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同时她的另外一只手拿起了卧室茶几上烟灰缸。然后用吃奶的力气朝男人砸去。
男人挥杆,她握杆然后用烟灰缸朝男人砸去,这些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男人可能没有料到云落突然起来反抗,他先是一惊人愣了一会儿神,那砸过去的烟灰缸结结实实地砸到了他的身上。
他闷哼了一声,用不太清楚的声音骂了一句,然后开始拉扯被云落握住的球杆。
他拉扯了两下没有拉扯过来,于是他开始用脚猛力地踢云落。
一下,两下,云落被他踢得跌坐在地,但是她的手还是死死地握住那只球杆,她知道如果她现在放手,这个男人肯定会用这种极具杀伤力的东西让她的头开花。
虽然她的头已经开花了,但是她不想让自己的头被他敲成稀烂,她更不想被他敲死。
楼上的响声很快惊动了楼下的曾嫂,不一会儿曾嫂就上了楼,她敲了敲云落的房门,大声地问她。
"少夫人,你怎么啦?"
"救命!"云落呼叫起来,这时她的身上又挨了对方一脚,她觉得她的肠子都快被他踢了出来。
男人见云落开始呼救,他开始慌了起来,情急之中他看到地上的烟灰缸,想都没想直接拾起来狠狠地朝云落砸去。
这一下直接砸到了云落的太阳穴,云落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那血,顺着她的脸颊流到了地上,流到了这间曾经承载着她的孤独与快乐的房间里。
而那个恶魔之人此时拿着那个烟灰缸慢慢地朝卧室大门靠近。
外面不知情的曾嫂继续在询问,"少夫人,你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