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她更期待孩子的降临,又怎会伤害他们。
所以她才不知道南宫泽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心里突然有些害怕,以他那样强势的性格,遇到这样的事,会做些什么?!
希儿不顾浅儿的激动,轻轻地说:“烈少呢,让他通知泽,说我醒过来,让他过来,我想见他。”
“你见他做什么!”一个清朗动听的嗓音传来。
浅儿求助地转头:“明翰哥,你劝劝姐姐,她是不是傻了,南宫泽那样对她,她还见他做什么?!”
“明翰哥。”希儿的唇边牵出一个无力的笑意。
夏明翰俊美优雅的脸庞上满是担忧的神情,他走到床前,浅儿让了位置,说:“明翰哥,你们好好谈谈。”
她知道自己没有说服力,只能靠明翰哥了,反正明翰哥更适应照顾姐姐,那个南宫泽根本没有资格让姐姐爱,说完飞奔跑出去。
“希儿,他那样对你,你还想着他,不傻吗?”他深深地凝视那张脆弱得近乎绝美的脸蛋。
希儿轻轻地摇头:“不关他的事,他根本不知道我怀着孩子。”
南宫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夏明翰有些激动了:“到了这种时候你还帮他说话,希儿,你还要帮他到什么时候?!你那么危险,可是他人呢?在哪里?”
希儿无力地解释:“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但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
她根本没有欺骗自己,南宫泽将她宠得像掌上的明珠,恨不得将全世界都送给她来讨她欢心。
她相信他,就算伤害了自己,他也是无心的。
夏明翰的目光咄咄凌厉起来:“我想像是怎样?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我亲眼看着你浑身是血晕倒在他的怀里,身上除了他的衬衫,就没有任何的衣服,当时,他在对你做什么,显而易见,你还替他说话?!”
浅儿百无聊赖地站在医院门口,不敢离开,担心姐姐的心情,但又希望明翰哥能说服姐姐不要再和南宫泽在一起了。
姐姐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比父母还要疼爱自己的人,为了照顾自己受尽了苦难,现在她的病终于好了,她一定要好好保护姐姐,不许任何人欺负姐姐。
正想着,浅儿的视线被一辆骚包的跑车吸引住。
无可置疑,骚包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人在星城只有一个。
成野烈。
她的角度里看得清成野烈正抱着一个美丽的女人,他们是在亲吻吗?
脸蛋一点一点地苍白起来,紧紧地抿着嘴唇,死死盯着前面的骚包跑车,她也不跑过去,就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
她突然想起姐姐的话,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成野烈现在对她那么好,无非是新鲜感,是因为她的纯净和单纯不同以往他所交往的女人。
等到新鲜期过期了,他就会觉得厌倦。
他们就是那样的人,不管是成野烈,还是南宫泽。
和他们在一起,注定受伤害的人只会是她们。
以前她觉得不以为然,只觉得就算成野烈不爱自己也无所谓的,只要她爱就足够了。
从小到大,她都是和时间在赛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掉,她的世界里只有姐姐,漫天都是白色的医院,还有她的画笔和画布,就没有任何一个朋友了。
除了寂寞,就是寂寞。
直到遇上成野烈。
这个漂亮得像天使一样的大男孩,他那灿烂得像阳光的笑容打动了她那脆弱得承受不起任何的小心脏。
从此,她那纯白的世界终于有了色彩。
她是有自知之明的,那么漂亮高贵的一个男人,必然出自名门贵族,甚至身边的女人也会不少,所以她只有默默地念想,从来没有想过其它。
一次一次的邂逅,让她的心萌生了念想。
于是义不反顾地爱了。
姐姐的反对,在她的义无反顾的爱情里面一点作用都没有。
她也相信,姐姐疼爱她,必须不会用过激的手段来阻止她爱他。
原来,她的义无反顾,在他们那些富家子弟眼里,只是一场笑话吧。
她垂下眼帘,泪珠在蝶一样的睫毛上摇摇欲坠,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
浅儿的骨子里其实也是倔强的,认定的事,不轻易改变。
正如,她不愿意哭,就绝不会掉眼泪,就算掉出来也要咽回去。
成野烈搭着美女的肩膀,一路说笑,直到看见浅儿正低头站在门口,不由得愕然:“浅儿,你站在门口做什么?为什么不陪着姐姐?”
他身边的美女笑问:“烈哥哥,这个是谁?”
“她是我的……一个好朋友。”成野烈顿了一秒才回答。
陌浅儿缓缓地抬头,清丽的脸蛋上是一片从来没有过的漠然,一向纯净如清泉的眼眸此刻仿佛被搅乱了的幽井,看不出任何的深潭,却感觉到一点一点的冷下去。
“我不认识他。”
陌浅儿的视线望向他搭在美女肩膀的手,只是一秒,就收了回去,然后转身走向医院。
成野烈慌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陌浅儿,他认识的陌浅儿是一个温暖纯真的女孩,很容易满足,永远不会对他生气,就算生气也只会躲起来偷偷地哭。
她这样子,是对他失望了吗?
就因为他说她是他的一个好朋友?
“浅儿,你听我解释。”成野烈连忙要追上去。
可是浅儿仿佛故意不给他追上一样,走得很快,刚好有电梯,她迅速地走进去,门很快地合上,成野烈来不及,只能气愤地拍打电梯的门。
然后看着电梯上的红色数字不停地往上升。
他太了解那小东西了,希儿现在这样子,而她又是藏不住心事的人,此刻绝对不会去病房里看希儿,那么唯一的可能性……
他想也不想,推开安全门,奔向楼梯。
楼顶上的风很大,吹得浅儿的头发凌乱万分,和她的思绪一样的凌乱万乱。
她也不知道该到哪里去,但是很肯定的,她现在一点都不想看见成野烈。
原来在他的心目中,她只是好朋友。
抱都抱了,亲都亲了,连床都上了,那只是好朋友的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