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说到这里,她总是忍不住哽咽,说不出话来。
“傻瓜,我从来不后悔爱你,也不后悔救你,你哭什么,吵死了。”一个沙哑刺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手轻轻地落在她的头发上,轻轻地摸了一下。
这声音很陌生。
却也很熟悉。
希儿僵了一下。
不会是梦吧?
每一次她说得累了,哭累了,在他身上睡着,都会听见这句话,他都会醒来,向她深情地诉说着从来没有过的情话和温柔。
可是当她要回应的时候,梦就会醒来。
那甜蜜的梦境就会消息。
所以,这一次也会是这样吗?
希儿不敢动,也不敢说话。
她不想惊动了这么幸福的梦,只想继续听他说爱她,只想继续感受他的爱、抚。
她,不要动。
心中叹息,泪水却忍不住幸福地涌出来。
起码,在梦里面,他们是心有灵犀的,起码在梦里面,她可以向他忏悔,是不是?
“怎么不说话了?咳咳咳咳……”南宫泽一醒来,还没有适应说话,一连说了两句,忍不住猛烈地咳了起来。
希儿狂喜地坐了起来,这不是梦,他会动,真的会动!!!
南宫泽咳得很厉害,希儿连忙按钟,拼命地按,一边按还跑到了外面叫:“医生,医生,杨姐姐,他醒来,他醒来……”
叫到后面喜极而泣。
转过身去,想也不想就扑进了他的怀抱,泪水不止地落下。
手紧紧地揪住他的衣服,深恐他又昏迷过去。
南宫帝国的南宫泽昏迷一个月之后,终于醒过来了。
这样的新闻几乎轰动了整个东南亚。
之前他的昏睡,让整个金融界的经济顿时低迷起来,几个大型的项目,都不敢实行,搁置了一个月那么久,让所有人都少赚了好多钱。
南宫傲是一个做事手段很稳健家伙,南宫泽昏迷了之后,由他负责,更是拒绝了外来项目的合作。
再加上,大家都觉得南宫泽被撞得那么严重,应该不会醒过来了,靠着南宫傲的话,南宫家的江山估计会换人。
当时很多人落井下石,南宫傲亏了许多个亿进去,才保住了股票像瀑布一样下跌。
病房里很热闹。
南宫傲忙得要命,再加上他一看都是年轻人,叮嘱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南宫雪没有来。
希儿不知道她的情况,只知道墨凡陪着她,不知道在哪个国家,听说意志很消沉的样子。
公司的高层跟在南宫傲后面陆续离开。
最后留下来的是明翰、成野烈、浅儿、微微还有希儿。
成野烈兴高采烈,漂亮的脸上很是高兴:“泽少,你终于醒过来了,知道我家希儿姐流了多少眼泪吗?”
希儿正在床前,两人牵着手,时不时互相凝视一下。
听了他的话,希儿的眼眶忍不住一热。
浅儿看见,瞪了成野烈一眼:“胡说些干什么呢,也不会说话,明明是开心的,被你一说就伤感起来了。”
成野烈举手投降。
明翰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温柔地说:“泽少醒过来是一件大事情啦,烈少也是激动才这样子,浅儿你……”然后大笑,说出了南宫泽的心里话:“烈少,你现在变成妻管严了吧,我家浅儿原来比希儿还要凶,可不可怕。”
烈少不爽了:“才不是呢,浅儿是我家的,什么时候变成你家了。”
南宫泽醒过来已经有一周了,他的脸色依然很苍白,却无损他的英俊,幽黑的眼眸很平静,但是望着人的时候,依然会给人一种压迫的感觉。
他的唇边难得地牵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看起来很好看,也很性、感的感觉。
希儿靠着他的肩膀,那里是瘦了一些,但他的骨架本来就是很大,看起来也不会很瘦的样子,相反,闻着他淡淡的药水味道,她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她很安静,很少说话,握着他的手很紧很紧。
不管成野烈和明翰他们怎么打趣,她都不想说话。
希儿现在的心里面塞满了南宫泽,她的眼睛里面也只有南宫泽,除了他,她谁都看不到。
到现在,她还是不敢相信,他真的醒过来了。
真的害怕,依然是一场梦。
南宫泽的视线低低地落在她的头顶上,说:“是不是累了?不如回去吧,你这几天都在这里睡这里吃的,肯定得得不好。”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淡然,但是任谁都听得到语气中的关切。
她摇头,不说话,相反将脸埋在了他的胸前。
他感觉到了胸前的滚烫和湿润。
他轻柔地问道:“怎么又哭了,眼泪怎么那么多。”捧起她的脸,皱眉,用手指拭去她的泪水,但是泪水那么多,怎么都拭不完。
她哽咽着说:“可不可以答应我,不要再做这样的蠢事。”
他说:“不可以。”
一顿,他微笑说:“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受苦而不理你的,就算重来一次,我还是会救你,不管是什么危险,希儿,我都是心甘情愿为你。”
这是第一次,他没有用骄傲的语气对她说话。
也是第一次,这么坦白地告诉她的心意。
她说的所有话,昏迷中的时候他都听见的,只是没有办法回应而已。
泪水顺着清丽的脸蛋滑落,她低低地说:“对不起……”
话没有说完,他低头,堵住了她的樱唇。
灼热的吻温柔地侵占了她的口腔,吸取着她口腔里咸咸的却又甜美的汁液,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他的作风一向自我,对于病房里的其他人,压根当他们透明的。
极缠绵的吻,从一开始的温柔,到了后来的热烈,希儿只觉得心脏心得很快很快,觉得快要窒息的时候,他突然抬头,幽黑明亮的目光专注地望着她。
那赤果果地的爱意一点也不知道要掩饰一下。
成野烈干笑一声:“好啦,我们几个电灯泡太刺眼了一些,都撤了吧。”
南宫泽的目光依然锁在希儿的身上,口中淡淡地回应:“知道就好。”一点也不知道什么是客气。
浅儿咋舌,这个南宫少爷连病了都这样霸道,不知道平常是多么的骇人呀,也难怪姐姐当初这么抗拒他那种霸道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