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免会碰到唐亦然,颜以馨一般都跟她错开时间出现在颐景园里。
那个瘟神,她惹不起,那总躲得起的。
虽说她是婆婆,做为媳妇的唐亦然应该处处敬让她的,现在不是,就为了一条死去的狗,她见到她都不怎么吭声了,活似是她欠了她似的。
这让颜以馨很不舒服,她心里也觉得堵。
也因为这事,颐景园里的人都不理她了,都觉得是她做错了,都心疼唐亦然的善良,都不约而同维护她,这让颜以馨感觉到自己的面子和威严大大受损了,更觉得自己是受排斥的那方。
除了跟郑初雪诉苦外,她也还算蛮安分的,没有挑起事端生事。
她不行动不代表她不介意的,她在等机会,她一定会狠狠教训唐亦然的,让她岂敢不把她这位正牌婆婆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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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亦然有时候一呆道格拉斯的浴室就莫名地呆了半天,一声不吭,表情有些傻愣,眼睛也空洞没有光彩。
宇文诚相当心疼她的,他也知道她心里压抑得难受。
明明知道是他亲妈不对害死了道格拉斯,而做为媳妇的她却大度没有跟她撕脸争吵,他觉得真难为了唐亦然的懂事。
道格拉斯事件造成的伤害是必然的,宇文诚也经常抽时间出来陪着唐亦然了,陪她慢慢走出压抑的伤感。
距离道格拉斯的死,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唐亦然也慢慢恢复了工作状态。
宇文诚见到她脸上的浅笑,他都会莫名的欣喜,他知道真的委屈她了。
还没到下班的时间,冷不防的,宇文诚接到一通电话。
听完之后,他马上放下手头的工作离开了办公室。
直接开车离开宇文集团,他去了艾唯,一声不吭就拉着唐亦然走了。
“老公,什么事嘛?我的工作还没完的,你要带我去哪里?”唐亦然不解地盯着宇文诚问。
宇文诚把唐亦然抱上他的车就开车走了,他没告诉她他的目的。
“老婆,你跟我来就是了,我想给你一个惊喜,你会喜欢的。”
“什么惊喜?不能说的吗?”唐亦然轻轻颤动着长长的眼睫,而后慢慢地扬起,她一瞬一瞬地盯着他问。
她觉得宇文诚真的有事瞒着她,他的表情有点神秘。
“嗯哼,我真的不能说,等一下你自己去看就行了。”宇文诚的唇边漾着一抹邪魅的笑容,他决定了要将神秘进行到底。
他不会说的,他一定要唐亦然亲眼去看。
唐亦然嘟嘟嘴,她有点不满意宇文诚瞒着她。
冷哼一声,她不理他了,呆然地望着车窗外飞掠而过的景致。
不管他想做什么,她知道他是想她开心的,这段时间,他真的很用心哄她。
她跟婆婆的关系,他也很积极做工作的。
她也知道真的很难为他做中间人了,所以,她也体贴他的。
以至于,她真的改变了决定。
最近,她没有吃避孕药了,或许生个他们的宝宝也不错的。
也许,有个宝宝的到来,颐景园会变得热闹,大家的伤感情绪也会慢慢地转移吧。
有了像骞骞那样讨人喜爱的小家伙,大家的冷漠关系也许会拉得更近吧。
哪怕有过不去的坎,大家还是一家人的,放下对谁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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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诚的银色豪华跑车在一家店面的门口缓缓地停了下来,而后,他率先下车,很有绅士般替唐亦然开车门,并邀请她下来。
“嗯哼?老公,你带我来这里干嘛?买东西吗?”
唐亦然下车了,她盯着店面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店名。
反正她是不需要买东西的,但,宇文诚不排除哦。
“老婆,跟我来,很快你就知道了。”宇文诚很自然地牵着唐亦然的手,他们一起走进了店铺。
里面摆设的装饰品真的好漂亮,镯子、指环、吊坠、纪念品等等很多东西,肉眼看就像晶莹亮透的玻璃。
那些物品是全透明的,里头的动物标本,比如蝴蝶,就有好多种形态,很美,仿佛是真的蝴蝶在里头似的。
那些鲜花,树叶,也好像做得跟真的一样一样。
“老婆,漂亮吧?我告诉你哦,透明体里头看到的东西全部是真的。比如那些五彩鲜花的手镯,那些花草是真的花草,它们经烘干了才放入加热融化的树脂中,冷却加工之后,就成了如水晶般晶莹剔透的鲜花手镯。包括那些栩栩如生的蝴蝶,也是真的。”
唐亦然听得可仔细了,她也好惊讶,同时,她也在赞叹设计师的精妙的创作。
“老公,你不会是只特地带我来看这些美美的东西而已吧?”
“猜对了,我让你看别的东西。”
在店经理的招待下,唐亦然和宇文诚看到了一对精美的指环。
“宇文先生,按你的要求,你所提供给我们的那些*物毛发,我们已经做成了这对情侣指环。”
宇文诚点了点头,“老婆,赶紧试试,看看戴手上合不合适?”
听经理这么说,唐亦然的脑海里闪过一丝狐疑。
那些毛发该不会是道格拉斯的吧,唐亦然紧盯着那对情侣指环,里头的毛发颜色她一点也不陌生。
仿佛是看穿了唐亦然的心思,宇文诚如实说了,“老婆,这些毛发是我从梳子那里收集到的,我上网查到了这家店可以帮忙做成纪念品,所以,我就让他们做了一对情侣指环。
我不告诉你,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我想你开心的。我跟你一样都很想念道格拉斯的,我也没觉得它会离开我们,它一直在我们心里的。所以,我们不会跟它分开的,戴上指环,我们是真的永远在一起了。”
说着,宇文诚拿起小点的那枚指环戴上了唐亦然的中指。
随后,稍大的那枚他也戴上中指。
“很漂亮吧,喜欢吗?”
唐亦然点了点头,她当然喜欢了。
只是,莫名的,她鼻子直泛酸,眼眶也有点热热的,想不到宇文诚这么好,他真的很懂她的心思。
“老婆,别难过了,道格拉斯不希望我们替它难过的,它希望我们开心继续生活,它会一直陪着我们的。”
宇文诚的手紧紧地裹着唐亦然的小手,示意他们永远不放开。
“宇文先生,麻烦你在这里签个名字,谢谢你支持我们本店。我们本店都是一些很健康的树脂作品,你们满意,我们也很高兴。”
“我和太太应该谢谢你们才对,这些*物毛发对我们来说很重要的,是你们的创意让我们有了更好的纪念方式。”宇文诚在经理的指点下,他签名并付完余款了。
站一旁的唐亦然的手指微攥着,她定定望着中指上的指环里头的、属于道格拉斯的毛发,这真的是最有心意的礼物了,感觉比钻石还要金贵的。
上车前,唐亦然紧紧地抱着宇文诚,她的头埋在他的胸口处,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老公,谢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给的惊喜。”稍稍抬眸,唐亦然对着宇文诚绽放甜美的笑靥,她的笑容也是道格拉斯离开之后最灿烂的一次。
宇文诚心里相当有安慰,只要唐亦然开心他觉得什么都是值得的。
他的大手也搂上了她的纤腰,紧紧地抱着她。
冷不防的,唐亦然主动攫住宇文诚的薄唇,给他一个热吻回报他。
他对她这么好,她更觉得生一个属于他们的宝宝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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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诚开完例会,他才刚回到办公室,秘书就进来了。
“总裁,这是你的快递。”说着,秘书把快递放到了桌面上。
“谢谢,你先出去忙吧。”
秘书点了点头,她离开了,并把办公室的门关上。
宇文诚拿起快递,他拆开来看了。
他知道里头有他想要的东西,他查不到,自然会有人查得到的,所以,他用了深田道夫的人。
爷爷应该想不到的,深田道夫的第一亲信木村先生早在过年前已经秘密来港城了。
现在,也是他们收成果的时候了。
道格拉斯的死,他没有过多的指责自己的妈,因为他知道她本来就不喜欢吃巧克力的,她嫌苦。
所以,那盒巧克力压根就不是她买的,除了她,跟她最亲密的要数郑初雪了。
她被道格拉斯咬过,最恨它的人除了她,宇文诚想不到有别人那么想置它于死地的。
而他的亲妈,只是白信人家了,无意中让人家借了刀害了狗。
从郑初雪莫名其妙地成了干女儿后,宇文诚就想到了她的来意不单纯,只是亲妈没有听他的劝。
快递件里的资料,宇文诚拿出来看了,他一字不漏地记在了脑海里。
不自觉地,他的俊眉悄然拧紧,神色变得有些凝重。
冷不防的,宇文诚的手机响了起来,立刻,他接了起来。
“木村先生,谢谢你,你的快件我收到了。”
“宇文先生,别客气,老板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这次给你的资料不全面的,有些我还需要时间去核实,包括五年前那起车祸。”
“麻烦你了,我可以等的。”有眉目了总比他之前自己查一点头绪都没有好,这一次,他不会再仁慈了。
该知道的,他统统要知道。
聊了几句,宇文诚和木村先生结束了谈话,他手里还攥紧手机,他也在沉思。
自从他搞破产世源百货后,郑家一直就翻不了身,郑初雪不会过得光鲜亮丽才对的,年前她来颐景园还开了一辆高档车,他确实那时就对她起了疑心了。
她背后有人撑腰!
宇文诚绝对没想得到,她背后的那个人竟然是贺卓希。
世源百货破产后,郑家也负债累累,郑初雪已经沦落到ng夜场做公主了,想不到是贺卓希替她掩饰了她那段不光亮的过去。
也是他替她随便挂名一家公司做文员,坐实了她的好名声。
他目的是什么?
宇文诚深邃的桃花眼眯了起来,他的薄唇也抿得有些紧。
黑眸闪转,咻地,宇文诚起身了,他走出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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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有事找我?不能在电话里说吗?你亲自来,我有点受*若惊了。”贺卓希的嘴角微扬,深沉的眼眸一瞬一瞬紧盯着坐在他对面的宇文诚。
宇文诚的深眸也赫然迎视贺卓希的眼瞳,他的薄唇依旧抿紧,冷漠的俊脸却让人读不出他的情绪。
“要不要来杯咖啡?我让秘书去准备。”
“不用了,我仅是来坐坐,跟你聊几句而已。”
贺卓希无谓地摊了摊手,他力持镇定,他的表情也没有发现异常。
“哥,你想聊什么?”
“你跟郑初雪很熟吗?以前抑或是现在?”
“哥,我有点不明白你的意思。以前,她差点成了我的嫂子,我做过你们的中间人的,怎么能不熟呢?如果我跟你说我不认识她,你肯定不信的,对吧?你的问题有点莫明其妙!”
噗哧宇文诚笑了笑,高深莫测的桃花眼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鄙夷。
“卓希,别跟我说哑谜,你知道我的意思的。只是,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她?”
贺卓希耸了耸肩,说:“抱歉!哥,我真不明白你的意思,我跟你说了什么哑谜了?”
高深莫测的桃花眼一眨也不眨与贺卓希的眼瞳对视着,宇文诚直接摊牌了,“你为什么要替郑初雪安排工作,还要是挂个空名而已?
她在ng夜场做公主的,你不知道?她现在突然过得这么富贵,你不是她的金主?抑或是,你们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
嗤哼一声,贺卓希笑了起来,他饶富兴味地盯着宇文诚,“哥,你这话好在是对我说,如果嫂子听到了,不晓得她会怎么想的,她可以理解为就因为我帮了初雪,而你吃醋了。”
“卓希,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吧,你也太小看我了。你明知道我跟她的关系你还要帮她,也可以让我理解为你们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甚至是不排除有密谋。是针对我的吗?”
宇文诚的俊脸没有情绪起伏,俊容依旧冷漠,丝毫不受贺卓希的嗤笑的影响。
想不到宇文诚的言词会有这么犀利,贺卓希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
“哥,你想多了,我就单纯帮了初雪而已,更何况是她来求我的。你不爱她而已,又何必处处想置人家于死地呢?
我跟她无怨无仇的,撇开你们弄得像仇人的关系,我跟她还算是朋友的。看到她在夜场被欺负,难不成我要无动于衷袖手旁观吗?
我不过是替她隐瞒了在ng夜场做公主的那段不光彩的过去,还给她找了一份工作脱离夜场的生活,至于别的事,我就不清楚了。”
“真的就这样而已?至于这么简单吗?你不是她的金主?”宇文诚的嗓音清冷,他的表情更冷漠了。
“就这么简单,我不是她的金主,她想和谁在一起,结识了什么人,我不知道。”
宇文诚双眉微蹙着,高深莫测的桃花眼也略眯了起来,“没什么事,我就想了解一下。如果有人想伤害我身边的人,不管是谁,我一定不饶。”
贺卓希抿了抿唇,他没吭声,宇文诚的警告他听得出来。
不排除他已经怀疑他了,或许还有进一步行动的。
这只是个开始而已!
很好,这游戏越来越好玩了,也越来越白热化了,有意思!
贺卓希盯着宇文诚,他的嘴角微翘,勾勒出一道邪魅的弧度他拭目以待。
“我还有事情要做,先回去了,打扰了。”
“哥,你太客气了。”
别有深意瞟了贺卓希一眼,宇文诚离开了副总裁办公事。
他不会就此算了的,他心里有一个大问号,因为此事透着令人狐疑的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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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治疗已经有一个多月了,郑初雪回诊所复查了,医生说她的情况恢复得很好,下个月初就可以做她梦寐以求的手术了。
而且,成功率相当的高。
郑初雪很开心,她也想好了万全的计划,只要她受孕成功,她被请进颐景园是指日可待了。
想得很完美,哪怕是开着车,郑初雪都情不自禁笑了出声。
她非常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她会在上流圈站得稳脚的,以后,谁都不敢看不起她了。
车子缓缓驶入小区,越来越近自己所住的公寓了,郑初雪远远就看到了宇文诚的冷漠身影。
他在她家楼下,仿佛在等她似的。
突地,郑初雪的表情有些怪异,她的笑容也变得阴沉沉。
在属于她的停车位停好了车,郑初雪下来了,并没有要躲避他的意思,反而,她想会一会宇文诚探一探他的底。
“哟,诚少,今天吹什么风呀?”郑初雪微歪着头,兴致十足的盯着宇文诚,她好笑地说。
“那盒纯黑巧克力是你给我妈的吧,你弄死道格拉斯,我一定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你的爱犬死了吗?关我什么事呀?我是送了一盒巧克力给你妈,我可是好心好意,绝无害人之心。”郑初雪笑得有些放肆,那条臭狗死了,她听说了呀,她不知道有多开心呢。
敢咬她,她一定会报仇,它死了,也是臭狗活该!
“识趣的话离开我妈,滚得远远的,要不然到我动手的时候,你一定会很惨。”冷硬的声音从齿缝迸出来,冷得彻底的寒意从宇文诚绷紧的身躯散发出来,一双褐色的眸子烧向郑初雪。
“哈哈哈如果我不,我会怎么个惨法呀?我贱命就一条,宇文诚你有种就把我弄死呀,你不把我弄死,我会跟你没完没了的。”
郑初雪不畏迎视宇文诚,她的笑声夹着满满的嘲讽意味,她就是不怕他,她能把她怎么样。
郑家已经一无所有了,与其过那种任人欺负嘲笑的生活,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她一定要往上爬,谁也不能阻止她。
她会不惜一切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
不成仁便成魔,她不会退缩的。
“你可以试试看,我一定会让你呆不下去港城。”
“老早我就呆不下去港城了,从你把世源百货弄得破产开始,我贱命就一条,是我命不该绝,我现在不也是活得好好的。宇文诚,我一直等着看的,看谁能笑到最后。你弄不死我的,港城讲究法治,你最好没有把柄落在我手上,否则你也会很惨。”
一道俊眉往上挑起,薄薄的嘴唇一撇,宇文诚露出讥诮的表情,“不识抬举,不自量力,郑初雪,你就等着自己作死吧!”
宇文诚目光深沉地瞪着郑初雪,不带一丝感情。
他没有跟她过多的浪费自己的时间,他上车了,走了。
“嗤神气什么!宇文诚,再过不久,你就笑不出来了,谁怕谁呀!我郑初雪吉星高照,我一定会一次比一次命大,我就不信我一直会倒霉下去。”
郑初雪没好气地啐了一口,她鄙夷地瞪着宇文诚的车影。
无谓地耸了耸肩,她的手指头摇晃着车钥匙,她的心情丝毫不受影响,她愉悦地回家了。
出了电梯,就在走廊,刹那间,郑初雪看傻眼了,被眼前的情景怔得一愣一愣的。
她的东西怎么会在这?
衣服什么的,扔得走廊满地都是,那些高跟鞋、化妆品、箱子被扔得一地的狼藉。
“哪个混蛋干的好事,敢惹姐姐,找死吗?”
顿时,郑初雪的怒火燃到了最高点,她的小脸气得涨红了,眉眼无一不是狰狞的神态。
越过那一地的狼籍,郑初雪走到公寓的门口,她拿出钥匙开门,可是,不管怎么开,房门都打不开,那门锁用钥匙拧都拧不动。
立时,气得郑初雪踢了几下紧闭的门。
火气逐渐攀升,眼部四周的肌肉也在不自觉地抖动着,郑初雪掏出手机,她拨打了管理处的电话。
“什么?房东不把房子租给我了,我的东西就是他让人清理出来的?有没有搞错,我的合约还没到期的,我也一直按时给他交租的。他这样违约了,我有权告他的。”
“郑小姐,你是有权告他毁约,但是,现在你回来了,请你先清理你的东西走人。房东已经交待了,门锁他已经换了,他不会再把房子租给你,而且,他有交待按租赁合同付你三倍违约金。”
“现在让我走人,一时之间我上哪找房子?你们想逼死人吗?要不要做得这么绝?”
“郑小姐,那是你的事情了,我们只能照办,请你现在收拾东西离开我们小区。”
“混蛋!”气愤地咒骂了一句,郑初雪没好气地挂了电话。
一定是宇文诚让人干的,怪不得他刚才只是警告她几句就走了。
“宇文诚,你会不得好死的!”郑初雪的手指攥紧,指甲都戳进皮肉里去了。
怒不可抑,她的拳头隐隐抖动着。
她撇嘴呼气,再呼气,她心里的怒火一点也不会消减。
忘着一地的狼籍,郑初雪的牙齿也咬得格格作响。
被赶出来了,她也只好走了,随便捡起一些她还要用的东西装进行李箱,郑初雪狼狈地走了。
一时之间她也找不到房子,只好找间酒店暂时住下。
郑初雪在办理入住手续的时候,人家却告诉她,不给她入住。
郑初雪很气愤,她的情绪也很激动,她跟前台办理入住手续的女职员吵了起来。
“我这是手续齐全,凭什么不给我住酒店,我要投诉你。”
“郑小姐,我劝你别瞎折腾了,不管你怎样投诉我都没关系的。恐怕,现在整个港城都不会再有酒店愿意让你入住的了,你还是自己好好想想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了吧。”
郑初雪鄙夷地嗤哼一声,她就不信这个邪。
呸,这家酒店不住,她再找另一家,港城那么多酒店,她也不是非要住这家不可的。
连续跑了好几家酒店,郑初雪都快气疯了,也把她折腾死了,她真的找不到酒店入住。
人家都是一致地拒绝她办理手续,明言实说了不敢让她入住,怕得罪大人物。
这样对她赶尽杀绝的,恐怕只有宇文诚了,郑初雪能想到的人就是他。
也只有他这么跟他过不去的,他也最想逼她呆不下港城自觉离开的。
“宇文诚,你做梦,我是不会让你如愿的,我一定要跟你死磕到底,看谁有魄力。”
郑初雪没好气地啐了一口,脸上的盛怒显而易见,额头上的青筋仿佛要跳出来似的。
灰溜溜的,她拖着行李箱走了。
坐上车了,她也不晓得自己要去哪里,她现在可谓是无家可归了,就连住的地儿都没有着落。
气愤地捶打了几下方向盘,脑海里似是忽然想到了某人,立即,她取出手机,拨打了贺卓希的号码。
“卓希,宇文诚跟我杠上了,他让我成过街老鼠了,你想办法帮我弄个住所。你的大恩我会感激不尽的,拜托你了。”
“嗤你还想我帮你吗?郑初雪,你不是说你有办法扳倒他的吗?都多久了,你也风光多久了,我怎么见他还这么得瑟。见不到我想要的,我是不会再帮你的,况且,他已经对我起疑心了,前不久,他才来质问过我呢。”
“卓希,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有把握弄倒宇文诚的,你相信我,我是不会让我们的共同敌人好过的。”
“相信你?我投入在你身上的钱已经足够我自己动手了,到现在一点回报都没有。郑初雪,我倒是看你过得很好,还出国游玩了呢,恐怕你是把我这个大恩人忘了吧。抱歉,我还要开会的。”
“卓希”郑初雪还想求贺卓希的,可手机里却突然断线了,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混蛋,都是混蛋!”郑初雪的小脸很是狰狞,莹亮的眼眸闪烁着灿烂的火焰。
她的怨恨很深很深,毫不掩饰,若是她他日能翻身,凡是得罪过她的人都不得好死。
她不会离开港城的,绝不!
郑初雪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她只能拿出她最后一张王牌了,她主动拨打了宇文炫的电话。
“宇文爷爷,我要你替我安排个住所,就现在,否则,后果你懂的哈。宇文诚现在对我赶尽杀绝,对你可是没有好处的哦,如果他真的把我惹急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贱命就一条,我不在乎,可是,你们宇文家就未必是这样想了,你们也是要面子的,你们更是不想家丑往外扬,更不想他们两个反目成仇吧?据贺卓希说,宇文诚可是已经怀疑上他了,很快,估计你也纸包不住火了哦。”
宇文炫的神色凝重,表情极其不悦,他最讨厌别人威胁他了。
可是,他现在也无可奈何,他心里还压抑着一股怒火。
“好,我替你安排个住所,你等我电话。”
“谢谢宇文爷爷,果然,你要比宇文诚识趣多了。”
宇文炫的嘴角不自觉地抽搐着,电话一挂线,立即,他桌面上的东西全被他乱甩到了地上去。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缓一缓他心里那股压抑的怒火,随后,宇文炫打了年伯焰的电话。
“你去给郑初雪安排一个住所,要快,不要让我再等了,一定要把她那些东西弄到手。”
一个小丫头竟然敢这样威胁他,宇文炫真的很气愤,手下办事不力,他也颇有言词了,他急,他不能再受制于郑初雪了。
她敢今天这样跟他开口,下次,她自然敢跟他谈条件。
如果不是为了卓希,他绝对不容许她如此的放肆的。
“知道了炫董,我尽力去办。正好,我也想通知你的,诚少的好朋友深田道夫的第一亲信木村先生已经来了港城了。据我了解到,他已经秘密来了一段时间了,他的行踪诡异,恐怕是诚少让他查起五年前的事了。”
很是感觉头疼,宇文炫揉了揉太阳穴,“你替我约见他,很有必要跟他谈一谈。深田道夫这个人不简单,果然,诚儿真的还不死心的,他还在查五年前的事。”
“嗯,我替你安排。炫董,要不你送希少出国吧,诚少看来是不会罢休的。”
“伯焰,容我再想想,让我跟木村先生谈过之后再做决定。”
挂线了,宇文炫的头就靠在椅背上,他颌上眼睛了,仿佛在沉思中。
~
颜以馨见到宇文诚回来了,立即,她起身了,要回房。
“妈,你先别走,我特地找你谈谈的。”宇文诚就是故意提前下班回家的,他知道只要他们回家她就是找各种借口走开了,有时候连饭也不一起吃。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颜以馨没好气地冷哼,她还在为唐亦然跟宇文诚堵气。
就因为道格拉斯的死,她还在跟他们呕气。
哪怕是唐亦然没说她也没骂她,她知道她心里有怨气的,宇文诚更是对她千依百顺,所以,颜以馨心里更是不舒服。
想想就来气!
不管是在家人还是在自己儿子的心里,她就是不如唐亦然那个践人重要,她没有理由不恨她的。
“你不想看看你的好干女儿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吗?妈,难不成你还想让她继续骗下去吗?你不知道她对你做的那些事,你就是被她耍了,她不是为你好的,她接近你是有她的目的,她就是不想我们一家人和睦。”
“诚儿,我知道你自从娶了唐亦然就不待见初雪了,我不晓得那个贱女人安的是什么心,她给你灌了什么迷汤,以至于你处处跟我作对,还要抵毁乖巧的初雪。我该说你什么呢,有眼无珠!”
颜以馨想走,宇文诚就是不让,他必须要让她知道郑初雪的真面目。
“这些都是你好干女儿所做的好事,妈,你仔细看看。”说着,宇文诚交给颜以馨一个纸袋。
微微蹙眉,有些不置信,颜以馨还是打开瞧了瞧。
她看看也好,好让更好地驳辩宇文诚维护郑初雪,她不相信她的乖巧干女儿会是那种小人的。
摊开那些照片,不仅有一些入目不堪的不雅照,也有她那些好牌友收钱笑得合不拢嘴的照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诚儿,你想抵毁初雪也不至于找人p些照片这样说她吧。你想证明你是对的,你也不用做得这样绝吧,诬蔑人家真的好吗?你觉得很开心吗?”
颜以馨摇了摇头,她不敢相信这些照片是真的。
“妈,这些照片没有p过的,你可以找人问一问。在郑初雪还没接近你之前,她是ng夜场里的公主,她的私生活有多不检点,你知道吗?那种地方呆过的女人,你应该想像得出来。
你那些所谓的好牌友,不过是郑初雪的托罢了。她们跟你说了什么好听的话,完全是收了她的钱。你对她那么好,还好到要认她做干女儿,该不会是你以为她真的救了你吧?
妈,你是不是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那伙人只要钱,而郑初雪那么恰好出现了,你没怀疑过那其实是一出戏,是她想骗取你的信任吗?那两个男人我的朋友已经查过了,人家供认了是收了郑初雪的钱才装劫匪的。”
颜以馨一边看照片一边听宇文诚说话,她难以相信地摇了摇头。
初雪那么乖巧,她对她那么好,这些都不是真的。
“诚儿,你故意弄这些东西挑拨我跟初雪的感情的吧?你也真够卑鄙的!”
宇文诚自嘲地笑了笑,他无力地闭了闭眼睛,“妈,你不要把所有人都想成坏人,行吗?只有她是真心实意对你好的,你儿子不是?所有人都为了你好,而你却觉得大家都在排斥你,你自己是什么心理?
你别再那么蠢了,好不好?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你要是心甘情愿让人家骗,耍得团团转我也不理你了。但是,只要你破坏这个家的和睦,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宇文诚,你早就不想理我了吧?你跟你那个老婆嫌弃我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我能相信你们是为了我好吗?我看你们压根就是想叫颜以轩那个践人做妈,跟她好得像母子似的。”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我懒得再跟你说了,你爱信不信。”
无力地扶了扶额头,宇文诚撇嘴呼气,他还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一声不吭走了。
颜以馨怔在原地,她愣愣地盯着那些照片。
咻地,她也起来了,把那些照片收进包包里,她匆匆出门。
~
颜以馨气势汹汹走进棋牌室,一声不吭,她把那些好姐妹收钱的照片重重地砸在了牌面上,冷冷地质问:“你们这什么意思?”
“以馨,今天谁惹你生气了?干嘛那么大火气呢,你好干女儿今天没时间陪你了吗?喔不就是几张照片嘛,这有什么的。”
女人的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还在强颜欢喜,仿佛是没那回事似的。
摸牌的手倒是微微一颤,泄漏了她们的心虚。
“是呀,以馨,有话好好说,生什么气呢。”其她人都附和道。
“你们别装了,是不是郑初雪给了钱你们?你们可以不承认,看我儿子怎么收拾你们。”
颜以馨一说到宇文诚,那些牌友还是不自觉地颤抖的,她们不怕颜以馨,但是,不代表不怕宇文集团的总裁。
“这些照片你怎么得来的?”女人刺探性问。
“我儿子给的,他告诉我,你们串通一起耍我。”
完了,女人们对视了几眼,几经思量,她们是不会跟好处过不去的,更不会傻到要得罪宇文诚,所以,她们招了。
“馨姐,是郑初雪找的我们,那些钱是她硬塞给我们的。我们不想要的,也不想帮她的,哎呀,你也知道我们几个贪玩,输钱也是经常有的。
哪像你呀,有一个这么能干的儿子,所以,我们只好替她说几句好话了。见你们两个好得越来越像母女了,我们才没跟你说的,以为她是真心对你好的。”
“你们真的收了她的钱?就连我好运气赢钱也是你们故意放水的?”
低头睑了一下眼,女人们点了点头。
她们这么快就承认了,这让颜以馨更生气了,火气也逐渐攀升。
“混蛋,白跟你们做姐妹了。”说着,颜以馨收起照片,并气愤地把牌撒得一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