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唇瓣贴着她的,像是也将她的一颗心熨帖平整了似的。
舒恬没有防备,嘴巴因为受惊微微张开着,正好方便了他闯进来,给了这人为所欲为的机会。
正聊着正事呢,怎么就突然亲过来了?!
舒恬一双手撑在男人的胸口处,隔着那薄薄的衣料也能感受到下面火热的肌肤,“唔……厉函你别……”
微弱的抵触根本撼动不了那人半分,他身体里像是燃烧着一团火苗,在触碰到她之后越演越烈,一切都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那双好看的手掌正慢慢抚上她的身体,随着他唇舌的进攻,不断在她身上撩拨着,撩拨着。
在Y国,在医院,虽然也曾在他眼底看到过欲望,渴望,却从来没有一次如此真实的感受到过。
那冷静的克制,极限的克制,让她误以为这个男人是一个蹁跹君子,实际面对心爱的女人,没有谁能免俗,所谓坐怀不乱,只是诱惑不足够而已。
一记热吻,舒恬到底不是对手,很快败下阵来,推着他的手变成无措的紧揪,直把领口平整的衬衫攥出几道深褶。
迷迷糊糊间,竟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整个人都被他带到了身后的大床上,头顶明亮的被男人宽厚的身子挡住,身上的衣服被扯开的七七八八,那带着微薄凉意的手蹿了进来,贴着她光滑的细腰一路往后滑去……
舒恬就是被这个动作惊醒的。
她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立刻睁开眼睛用尽所有力气推开了他。
“不要!”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的叫喊声太过凄惨,厉函就真的僵住动作,浓如墨黑的眉头往中间聚拢着,那影影绰绰的神色中翻滚着的欲.念她并非看不懂,只是……无法买过心理那道坎。
她没忘记。
没忘记后背那些坑坑洼洼,丑陋难看的疤痕。
说她胆小也好,懦弱也好,她还没能做好万全的心里建设,将那最不堪的一面展现给他。
她只字未提,只是眼眶发红的看着身前的男人,而厉函一句未问,却看懂了她所有的纠结与难过。
“你知道我不在意的。”男人低哑的嗓音撒下来,落在耳边像是有人在弹奏琴弦般。
“我知道。”舒恬急急忙忙开口,她知道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在Y国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
可是……
“你不介意,但我介意。”看到那好看的薄唇瓮动两下,舒恬忙道,“不是因为我见外,每个女孩子都希望自己在喜欢的人面前可以保持足够好的形象,我也不例外,我不想让你看到那些疤痕,我想让你看到的是一个完好的,充满魅力的自己,尽管,还有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短短半分钟,从天堂到地狱,又从地狱到天堂,一切心理上的转变不过就在她的话语之间。
所以她不给他看,不是不想跟他亲近,更不是生份,只是……想把最好的那一面给他?
被迫停下来的欲望,此时似乎也得到了满足。
良久,他翻身从她身上下来,深吸一口气复而吐出,仰面朝上,看着头顶的水晶灯,“我可真是好打发,一句话就什么都介意不起来了。”
其实何止是不介意,心里早已经乐出花来了。
身体上的满足算什么,他想要的一直都是这颗心。
时间长短,他从来都没在怕的,就算舒恬这辈子都记不起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他都没有半个不字,只要人还在身边,他有一辈子的时间重新建立起回忆。
舒恬听着他近乎表白般的甜言蜜语,说不高兴是不可能的,但到底还是收敛了些,等他气息逐渐平复之后,才又问道,“所以,你能不能回答刚才我问你的问题?”
“可以。”男人非常好说话的开了口,只不过那语气却不是特别友善,“你所说的那个孟时川,也就是舒啸嘴巴里的孟叔叔,就是你离开我去伦敦那五年,照顾你们母子,追求你的男人,运作资本的大资本家,年龄相仿,人很寡淡。”说完,他又冷嗤一声,“人也很专一,这么多年了,哪怕你回到我身边,一有什么事他也绝对是第一个回来的人。”
舒恬静静听着,看来这位孟先生跟她的渊源也很深,“有照片吗?”
“没有,”厉函言简意赅,“长的还不错,一米八多,比我矮一点点。”
舒恬脑补了一下男人的大致样貌,应该是一个非常俊朗的人,有钱多金,对她不错,长的还好,她有些不理解,“他追了我这么久,为什么我没答应呢?”
厉函猝不及防被她这个问题噎了一下,转过头朝躺在身侧的人瞪了一眼,“怎么听起来你还很惋惜?”
“……我只是不理解。”
“这有什么不理解的,肯定是当时你背井离乡忘不掉我,所以就没答应啊。”他说的那么理所当然,满脸的傲娇。
那贱兮兮的模样让舒恬忍不住想要搓搓他的锐气,“真的假的?万一你骗我怎么办,我都已经跟你分手离开你了,怎么可能会不动心?”
厉函知道她是故意气自己,可即便是这样也免不了的吃味介意,后压根咬了咬,“谁说离开就是不在意,就是不爱了?你走了五年,我还折磨了自己五年呢,我不也是深爱着你?再说了,你不爱我能为我生下啸啸吗?”
就在舒恬快要被他这口直心快的话感动时,这人突然又道,“身边有一个跟我长得这么像的孩子,迷你版厉函,就算你想变心,也应该很难吧。”
“……”
这哪来的蜜汁自信?
舒恬扶额,非常明智的决定换一个话题,“那那个唐阿姨呢,又是怎么一回事?”
厉函摊了摊手,“那位唐阿姨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是最近才出现的一个名字,暂时没见过面,不过听舒啸那么说应该是孟时川感兴趣的女人。”
就以孟时川对舒恬的情意来看,如果不是有兴趣的话,是绝对不可能随随便便带在身边的。
“付清童呢?”
“付清童你是不记得?”
“我是记得,可我不记得孩子的干妈了。”
“这个你放心,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我也不会让我儿子随随便便认任何人当干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