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建一条路”巫启云说,他的手里拿着铲子!眼神茫然又充满希望,“一条通往那个地方的路”
“看来那是一个很幸运的地方”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能够得到你的向往”
“呵呵”巫启云开心的笑起来,眼神里流露出的却是一点与之截然相反的神情,好像那个地方给他带来了难以忘怀的感伤经历。
“不是这样吗?”屠馨看样子近乎天真的眼神,那个时候的她,的确是一种心里怀纯纯爱的,纯纯姑娘!“我就喜欢和你在一起”
巫启云从雪地中铲出节路来,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汉水,然后眯着眼,笑着问“你不怕我吗?”
“为什么要怕?”
“他们好像都很怕我!”
“他们是你的员工,在员工中流下一点敬畏感,是很美妙的东西!”
“很美妙的东西?”
“是呀,让人对你既爱又怕!”
巫启云望着天真的姑娘,又呵呵的笑起来!这个时候,屠馨定定的看着巫启云,几乎被它迷傻了眼!心想,如果能够与这个男人长相斯守,然后天天面对这样的笑容,将是多么幸福的事呀,让她少一条胳膊,一条腿都行!
“如果她……”巫启云的眼神有些黯然的样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
“什么?”
“没什么!”巫启云挥起铁铲,继续铲路。
“她是谁?”
巫启云没有作声,就像没有听到似的,可是他明明就听到了,不愿意回答,也许应该说是不愿意提起。
“她是你在中国认识的朋友吗?”屠馨见巫启云没有回答,便继续问,“总之,不管这个她是谁,能够引起巫启云这样深的情愫,一定是一个了不起的人,被巫启云注意过的人,她都很崇拜!”我听奕臻说,“在中国你认识了一位姑娘,这个她,就是指那个姑娘吗?”
姑娘?巫启云手上的铁铲突然停了一下,但随即又挥动起来!那个姑娘!那个姑娘!想起这个姑娘……他似乎不愿意想起这个姑娘!
“我说对了,是吗?”屠馨说,她是一个心细的姑娘查觉到了那个突然停了一下,但随即又挥动起来的铁铲,是的,她注意到了这个动作,她甚至会去注意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看到他笑,她就开心,看到他脸上有一点点忧伤,她就会想着如何替他分忧!
巫启云继续着手上的活,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因为,一说下去,就会没完没了,他不希望自己以前的那个被埋葬着的东西,翻出来!他宁愿留在心里隐隐作痛也好,也好过让所有的人来提醒他有过那么一段痛处!“我想要宁静的守护专属于我们的黑暗!”
“什么?”宁静的守护专属于我们的黑暗?屠馨从巫启云的神态看出来,他不想再说下去,那个“我们”一定指的就是他与那位中国姑娘了,看来,猜测是对的!
“通向哪里呢?”屠馨看着远方,路基已经铺好了,但是,有些地方,被雪给覆盖住了。
“一个地方”巫启云说。
“什么地方呢?”屠馨笑道,“不会是通向美国吧”
“美国近多了”
“难道是一个比美国还远的地方吗?”屠馨惊讶。
“嗯”
“北极?”
“嗯……还是不够远!”
“还是不够远?”那会是哪里呢?一个比北极还要远的地方……会是哪里呢……一个比北极还要远的地方……一条通向远方的路……比北极还要远的远方的终点站……比北极还要远一点的……“啊,我知道啦……是……是……月亮对不对?”
“嗯……还要更远!”
“还要更远?”屠馨仔细思索起来……一个比月球还要远的地方……一定不是太阳……也一定不可可能是另一个银河系……那么,不是地理上的遥远……“我知道了,是……极乐世界”
屠馨这样说着,哈哈的笑起来,一个从地理上来说,够不成遥远的地方,那就一定是另一种遥远……“我说得对不对,对不对?”
“嗯”
“巫启云的极乐世界,屠馨想着,自己的极乐世界就是有巫启云的世界,那里只需要有一个他就行了!”“那个地方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一个有花有草,有鸟有鱼的地方,一个有欢歌有笑语的地方,一个路上有行人的地方,一个秋天叶子会掉,春天花会开的地方,那里的冬天会下雪,夏天有热得要吹空调的气温,那里的人们会哭会笑,也会吵架,那里有强盗,还要杀人犯,有感冒……”
“这听上去,与我们的世界没有什么区别!”
“唯一的区别”
“唯一的区别?”
“嗯,唯一的区别!”
“唯一的区别在哪里呢?”屠馨又问。
“那是一个黑暗的地方”巫启云说。
“什么?”
“一个阳光也是黑色的地方”巫启云意味深长的说,“那里的花永远是黑的,那里的雪也是黑的,那里欢歌笑语全是黑的!”
“花是黑的?雪是黑的?欢歌是黑的,笑语也是黑的?”
“是呀,都是黑色的”
“那,气温也是黑的,人们的笑也是黑的?那儿的人也长得很黑吗?”
“所有的都是黑的”
“那感冒呢?感冒也是黑色的吗?”
“感冒也是黑色的”
“哈哈哈……”屠馨笑了起来“那,我明白了!”
“嗯”
“BOSS原来喜欢黑色的!哈哈哈……原来,这才是唯一的区别!”
屠馨想起了巫启云当初修这条路时的情景。
“你知道吗?”她对眼前的青精雪说“黑,是唯一的区别”
“什么。
尽头”
青精雪望向根本就望不见的尽头,若有所思“你是说,这条路通向一个黑暗的地方吗?”
“一个黑暗的极乐世界!”
黑暗的极乐世界?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黑暗?难道……青精雪不由想起了巫启云的生世,到后来移居国外的种种不幸的生活,应该是不幸的吧,否则,为什么心里会那么忧郁呢?一个黑暗的极乐世界!想到分开的这几年,他的日子是如此的不幸,以至于给他的生活带来如此多的忧伤,她的心里有些难过,不知道当初若是真的舍弃家,与这个男人私奔,他的生活会不会没有这样的变化,心里会不会不会觉得有黑暗,“总之,他就拜托你了”
“什么?”
“这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地方”屠馨说,“与我们这个世界唯一的区别……就是黑暗”
“这是一个无形的地方”青精雪感慨的说,“很快,那片黑暗就会消失了”
“是呀,很快,那片黑暗就会消失了,唯一的区别!”
“所以,还请你好好照顾他,我相信,只要有你,那个黑暗的世界就会变得阳光洒逸!”
屠馨看着青精雪,她觉得,只要这个女人一天不结婚,那个地方就会变得越加的黑暗,而她又觉得,这个让他黑暗的女人,却是如此的阳光,浑身洒着天使一般的阳光!突然觉得自己好邪恶,如此算计这样一个天使一样的女人!
天使的面孔,也许是魔鬼的心,屠馨这样想着,便不觉得青精雪有什么可怜的了,而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你真的这样觉得?”
“你爱他,难道不是吗?”
是呀,我爱他,发了疯一样的爱着他,哪怕成为他生上的一根毛发,只要依附着他,我就一百个,一千个愿意!一万个,一万万个愿意!
“我看得出来,你很爱他,这就足够了,这些爱,会照亮他一辈子,让他从黑暗中慢慢脱离,回到阳光灿烂的地方!”
阳光灿烂的地方……一个成天有他笑容的地方……没有了现在疯狂的实验游戏,没有了他的不苟言笑,没有了他的阴森面情!那里,只有欢乐!“他的笑容里也是黑暗,也许全世界的阳光,也不足以将它驱逐!”
全世界的阳光,也不足将它驱逐吗?青精雪心里好难过,难过得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为什么要这么黑暗呢?你的世界里为什么要这么黑暗呢?启云!启云!我深爱的启云!我不要自己活得好好得,然后再若无其事的看着你在苦海里挪步,那是多么艰难的前行!多么艰难的前行!“对不起”
“什么?”
“对不起屠馨”
屠馨呆呆的看着她,她好像很难过,却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因为她的脸上有一种让人畏惧的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