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池暴起吓得那主治医生变了脸色,“我,我们医院也是为了病人着想,你们这种情况提前去荆城医院还不要等肾源,那边病床千金难求……”
“你TM既然也知道那边床位千金难求,为什么还不早说?”
沈云池抡起凳子就要砸过去,被言溪挡着,厉声,“你给我放下!”
医生已经吓得腿软,跑出了办公室,哐当一声将门关上,留下办公室里的言溪伸手捂额头,“云池,你怎么就……”
沈云池丢下凳子,“你难道还没有看出来吗?他们是觉得最近看到我妈情况不好,又查不出什么原因,所以觉得没有把握才让我们转院的!”
“即便是这样也是情有可原,他们不敢冒这样的风险,你也不能这么冲动!”
言溪刚才心都差点跳出来了,她真不敢想如果沈云池没有控制住一凳子砸下去的后果。
“转院的事情我去处理!”言溪说着看了一眼沈云池,“你先回学校去!”
“姐!”沈云池抬脸,欲言又止,她是怕他在医院里再闹事所以是要支开他吧。
“先回去!”言溪语气里多了一味的厉色,沈云池见她眼神严厉,只好妥协,“那好,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
沈云池从住院楼出来没有立马离开,言溪还在楼上住院楼跟医生交涉,一想到刚才在办公室里他冲动地差点揍了那医生,就气闷得要命。
他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支烟来正要点燃,就见不远处的水池边,沈齐正在接电话。
沈齐似乎有点生气,一手捏着手机,说话间还在原地转了转,气躁地将一只手塞进了裤兜里。
最近两天晚上他都不曾在荣巷见到沈齐了,但沈齐也不在病房。
他怀疑沈齐换了地方。
猴子说在荆城有很多家地下赌场,除了荣巷,还有不少他都不知道的地方,想要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查无疑与跟土拨鼠打仗。
更他觉得烦躁的是,沈齐手里突然多出来的钱,他还没有查到源头!
手机铃声响起,沈云池走到一边接通,黄毛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老大,你不是在找沈叔叔吗,我今天问到一家场子,里面有人说好像是见过沈叔叔的!”
“哪家?”沈云池神色一凛。
黄毛小声道,“老大,你,你听说过亿博城吗?”
沈云池眼底浓云翻滚,“他去过那里?”
黄毛道,“也不太确定,就是说好像是看到了,老大,那地方都是玩大票的,我觉得沈叔叔恐怕只是去玩玩的吧!”
毕竟那里面玩的人可都是有钱人,一掷千金在亿博城一点都不新鲜。
就算嗜赌的人手痒忍不住,找地方应该还是要经过头脑选择的,除非他真有这么多钱。
荆城最大的博彩城,听说幕后掌管者极为神秘,现如今还从未对外公布过。
沈云池深吸了一口气,“今天晚上你去那边守着!”
……
沈齐挂了电话后吐了一口痰,低骂了一句,“敢耍我!”
他这边挂了电话低骂,电话那边,杨琪的车还停在距离医院一条街的路上等红灯,挂了电话后也忍不住骂了一句。
“贪得无厌!”
“怎么样?”车后排,乔思悦浑身包裹掩饰,哪怕是坐在车里也是口罩帽子卫衣帽齐全,捂得密不透风的。
“他说钱少了!”杨琪气不打一处来。
乔思悦坐了回去,“这一次你没露面吧?”
“没有,我指定了一个地点,看着他拿走的!”杨琪说着皱着眉,“思悦,这个人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怎么就这么怕他?”
乔思悦躺坐在车后排的座椅上,目光看着车窗外,“他是我曾经的养父!”
“啊!”杨琪吃惊。
乔思悦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说下去,杨琪在消化了这个消息后出声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要不,告诉你父亲乔总?”
乔伟民是有些手段的,这种事情让他出手比较好。
乔思悦隐隐烦躁起来,她父亲这段时间一直因为荆城新城招标事件对她不满意,名单上是有乔氏的名字,但招标的项目好像跟乔氏不对口。
乔父对此时十分不满,认为是她没有办好事,若是她这个时候去找乔父,只怕会更讨人嫌。
“他还要多少?”乔思悦沉声问。
杨琪:“……”暗吸了一口气,“一百万!”
一百万!
乔思悦一口气压不住,“他怎么不去抢?”
“听我的思悦,这种人就是个无底洞,你给了一次他还会要第二次,且一次比一次狮子大张口!”
“而且我找人查了,他最近经常在一些地下赌场里出没!”
乔思悦闻言气息收了收,“你是说,地下赌场?”
杨琪,“对!”
乔思悦眼睛微微一眯,“我知道了!”
……
顾言溪从医生办公室出来,脑子里还在思索着要怎么办。
当务之急是转院,医院这边提供肾源,转院到荆城医院联系上主刀医生之后看能不能排到手术日期,然而实行这一切的前提都要她能在荆城医院找到床位才行。
她捏着手机,手指在电话簿上滑了一下又一下,最终还是锁屏了手机,自己打车去了一趟荆城医院。
她挂了个肾病科,带去了秦姨所有的病例资料。
秦晋之今天在门诊大楼开了一个专科,排队的人特别多,荆城天北医院的心外科是出了名的,秦晋之作为心外科的明星医生,偶尔出来在门诊开个号,就有不少人慕名而来。
接诊完一个病人后,秦晋之叫住助手,“休息一下,我出去抽支烟!”
助手只好关了门,让秦晋之从后门出去,去天台那边抽烟,摸出烟来发现没火,四处看了看。
医院门诊室后面都有天台,且天台想通,又有门诊室阻隔,病人看诊在前面,天台在后面,互不相干,但各个诊室的天台又是联通的。
毗邻他心外科门诊部的诊室是肾病专科,他跟这边科室的主任是一个学校毕业的。
今天跟他一起看专科,隔着一层透明玻璃,秦晋之朝里面望了一眼,咬着烟头的动作一顿。
邪门了啊,怎么又看到顾言溪了啊?
他以为自己是眼花,闭了眼又睁开,果然还是顾言溪。
他原本打算敲窗户借打火机的,顺便聊几句有关校庆的事情放松放松,看到里面坐着的人是顾言溪时心里冒出了一个想法,挪开身子,打通了一个电话。
“二哥,你肾有问题吗?”
躺着也中枪的慕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