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以往,墨连城几乎下了死手,一拳便打的宋颜书口吐鲜血,大脑在一瞬间甚至出现了空白的景象。
宋颜书跌坐在地上,用手指抹了抹嘴角不停溢出的血渍,冷然一笑,眼底带着血光。就在墨连城打算继续动手的时候,慕卿卿已经解开自己被夹住的裙摆,冲过去伸手抓住了墨连城。
“不要再打了,我们走!”
墨连城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宋颜书,两个男人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可眼神的碰撞却已经说明了一切,那种愤怒的交错,如同战场上电光火石般,是独属于男人之间的一种较量。
“走啊!”慕卿卿拉着墨连城,沉声说道。她担心继续下去会闹出不可收拾的烂摊子,因为墨连城和宋颜书的性子如何,慕卿卿都十分的了解,他们都是做事不留后路,势必成功的人。
这样的人往往更加偏执,若是真的因为自己酿成无法挽回的大错,慕卿卿这辈子都不得安生。从前这种感觉并不明显,可有了小池之后,慕卿卿的想法和做事的风格也悄然发生了改变。
慕卿卿使出全身的力气,好不容易将墨连城拉上了车,她迅速狠踩油门,一阵急促转弯的声响拉的很长,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
鲜血凝固在嘴角,宋颜书就这样一个人保持着这种姿势,在冰冷的地面上坐了很久。像是一个很长的梦境,他用力攥紧拳头的时候,手心隐隐的刺痛提醒着他,将他从失控的情绪中拉了出来。
戒指即便是被人遗弃,也自信的闪动着光芒,宋颜书咬了咬唇抬手便将戒指扔在了停车场角落的垃圾桶里面。
我刚刚到底在做什么......
宋颜书暗自思忖着,便也起了身,垂头丧气的上了车。
电话铃声打破了车厢内的宁静,宋颜书无力的手艰难的将电话举到耳边,阴冷的应了个音节。
打来电话的人是安叔,一开口便直入主题,“颜书,你要我查的事已经查到了,原来墨连城他......”
宋颜书听完安叔的话,整个人顿时精神百倍,他瞬间从椅背上坐直身体,“你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
安叔继续说道,“我想这件事慕小姐应该也已经知道了,我叫人黑进了医院的电脑档案库,拿到了墨连城的病例,并且找相熟的专家做了分析,不会有错。”
宋颜书的脸色百感交集,他挂断了电话,心情似乎正一点一点的从泥潭往外爬。
“停车!”车子刚刚驶进沿海公路的时候,墨连城便突然间开了口叫慕卿卿把车停下。这一路上,已经开了二十分钟,两个人始终相对无言。每个人的心里都装满了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
一个急刹车,在应急车道停住。
海风又冷又咸,恶狠狠的拍打在脸上,呼啸的声音如同一场来势汹汹的叫/嚣一般,惹人生厌。
“你生气了吗?”慕卿卿先一步开口,这么沉默下去不就是进入了无止境的死循环吗,总要有一个人先行退让的。
片刻,墨连城冷声质问道,“你去墨氏集团了?”
慕卿卿的心一凛,她本想着最近也要跟墨连城知会一声这件事的,只是没想到墨连城竟然先一步知道了。这样一来,自己倒显得被动了。
“嗯......”慕卿卿点点头,声音有些微弱。
“为什么去那里?”墨连城又继续问道,语气仍旧平稳,看不出一丝悲喜亦或是愤怒。
慕卿卿顿了顿,她不知道墨连城的反应如何,便说道,“我...我是墨氏集团的股东,作为股东回公司看看,有什么不对?”
谁知道慕卿卿的话音刚落,墨连城便猛然回身,目光如同一把利剑一样死死的抵在了慕卿卿的喉咙上,“自以为是,你以为凭着你一己之力,就能扭转乾坤了不成?”
“呵......”
墨连城冷笑,轻蔑的表情叫人看起来极为不爽,“我的事我自由解决的办法,不需要你来管闲事!”
“什么?管闲事?”
慕卿卿敏感的情绪也被墨连城激动的语气挑了起来,她皱紧眉心,冷声说道,“墨连城,从前都是你问我,现在我也很想问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心!”
“被墨寒从墨氏集团赶出来以后,你都做过什么?做慈善,捐款,修学校?没错,这些都很好,可你的心真的是这么安宁吗,你想要找存在感嘛,无可厚非。可墨氏集团是墨叔叔生前最大的遗憾,你就这样放手了?你对的起墨叔叔吗,你对得起你自己吗?”
慕卿卿的声音撕裂般,被海浪声吞噬了大半。
她生气的不是墨连城不领情自己的帮助,而是墨连城这种消极殆尽的负面情绪,让慕卿卿觉得难过。
墨连城的表情阴沉下来,片刻,在巨浪滔天的呼啸中,他说了句不知道慕卿卿能不能听清楚的话。
“可我不想让我的女人为了我受委屈......”
墨连城的声音很小,慕卿卿没有反应的面向大海,却悄无声息的掉了几滴泪珠子。
回到别墅,墨连城便直接冷着脸将慕卿卿横抱起来,扔在了卧室的床上,他的手臂仍旧那么有力量,那么坚实可靠。
慕卿卿没有反抗,只见墨连城从门外拿进来一个医药箱,半跪在自己面前,将自己的脚抬起来放在了墨连城的膝盖上。
“干什么?”慕卿卿看着墨连城突然递过来的干净毛巾,疑惑的问道。
“咬着!”
“嗯?”慕卿卿还没理解墨连城这句话的意思,脚踝处的疼痛便瞬间钻进了心脏里面,可毛巾已经掉落在地上,慕卿卿忍受不了,墨连城却将自己的手臂伸到了慕卿卿面前,慕卿卿想都没想,一口咬在了上面。
因为白天一直穿着高跟鞋的缘故,脚踝多多少少有些麻痹感,甚至都不知道伤口里面还带着一片碎玻璃。
墨连城的额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他利落的用消过毒的镊子夹出了碎片,随着疼痛感的渐渐减退,慕卿卿也松开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