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我一定要去看看。”
“嗯,到了京城,我带你去逛逛夜市,夜里的京城才是最好看的。”
“那里应该很温暖吧。”
“是啊,没塞北这么冷。”
你一言,我一句。说着热闹的远方,憧憬着复杂的京城。
卫青儿的寝宫这几日层层严守,宫里的禁军多半都已被调到此处。看到皇上如此紧张自己,卫青儿也略微放心,料想那楚阿娇再大胆也不敢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下手了吧。
虽然严守的紧,不过卫青儿的宫里来往的人却络绎不绝,都是后宫的嫔妃以及宫里的大臣。
要知道卫青儿可是怀的龙种,母以子贵,更何况这还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说不定还能成为日后的太子,想到此层,众人更是对卫青儿巴结的不得了。
这一日,卫青儿宫中就来了个人物,这人是刘公公,刘公公本就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卫青儿自然是对他十分的看重,亲自出门迎接。
只见刘公公满脸客气,忙让卫青儿坐下,言道:“卫夫人怀有龙胎,切不可随意走动,担心动了胎气。”
卫青儿知他今日至此,必有要事,客气了一番后,便问道:“不知公公今日至此,是所谓何事?”
刘公公左右看看,示意下人太多,卫青儿明意,便吩咐宫女说:“你们退下吧。”
侍女退出后,刘公公带着笑脸,在寝宫之中来回走走,言道:“上回皇后一把火烧了卫夫人的寝宫,而今,皇上嘉奖,换回了一座更华丽的寝宫,还真是值得啊。”
谈及此事,卫青儿自然不愿多提,毕竟不是什么风光事。她皱眉问道:“刘公公今日旧事重提,是因何缘由?”
刘公公笑而不语,突然他走到屏风之前的桌上,对着桌上的一塑观音送子图叹道:“这可是前朝的珍品,上回见它还是在皇上的藏珍阁,没想到皇上却送来给卫夫人,看来皇上还真是看重夫人啊。”
卫青儿眉头皱的更深,刘公公七拐八绕的究竟是所谓何事。她顺着刘公公的话头接下去:“既然刘公公喜欢,便赠与公公就是了。”
刘公公故作吃惊,手里却把画作卷起。“这怎么可以,无功不受禄啊。”
卫青儿说道:“上回卫言刺杀容恒之事,还多谢公公隐瞒,这画只不过是皇上的附赠品,想来送人皇上也不会多说的。”
卫青儿虽然这么说着,但心里却不是这么想,如果不喜欢这画,她也不至于摆在这么显眼的位置了。
刘公公收了画,藏进了袖子之中,眼神神秘的说道:“长安公主被人杀害那日,我正在宫里执勤,我看到有一黑衣人从宫外回来,当时为了皇宫的安全,我变吩咐手下把这黑衣人擒住了!”
卫青儿大惊,额头上已经是冷汗遍布。当日刺杀长安公主的那个手下不知为何没有回来,这一直是她的一桩心病,原来是被这刘公公所擒获。
刘公公继续说着:“我把那黑衣人稍加审问,便问道了一个惊天秘密,原来长安公主是被其所杀害!”
卫青儿脸色一遍,声音冷冷的道:“杀了长安公主,这黑衣人后来如何?”
刘公公笑称:“黑衣人不过是个旗子,真正的杀手我想卫夫人应该明白是谁。”
话已经被说话,卫青儿也没在故弄玄虚。对刘公公谢了一番:“多谢公公了。”言毕,又从屋里拿及了些古董玉器赠与刘公公。
刘公公得到这些,兴致而去。卫青儿望着他的背影,目光竟流露出杀意。
有些秘密知道太多了,反而不好。
阿娇照例隔三差五就要去找一找卫青儿的晦气,却没想到今日却被禁军所拦住。
阿娇盛气凌人,喝骂那禁军统帅:“本宫乃是皇后,这后宫还不让我进了不成?”
禁军统帅战战兢兢说道:“是皇上的旨意,卫夫人如今身怀龙胎,不宜被外人打扰。尤其是……。”
阿娇眉头微蹙,想来容彻是要彻底将卫青儿与自己分开了。正要另寻它法的时候,却看见刘公公从卫青儿寝宫出来。
这刘公公素日便和阿娇的关系不好,阿娇此刻在寝宫外见他自然是不会给他好脸色看的。
阿娇对禁军统领吼道:“我是好心想要卫夫人送点安胎药,为什么不能进去?”
禁军统领还是坚决不放行说:“卫夫人此刻应该多休息。”
阿娇大骂:“休息个屁。那个太监都能进去。我为什么不能?”
阿娇这一骂明显就是针对刘公公的,刘公公停下了脚步,来到阿娇跟前:“我当是哪个下人乱吼乱叫的打扰卫夫人休息呢,原来是皇后娘娘。失礼了。”说完便行了个跪礼。
阿娇左右看了看刘公公,冷哼了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到刘公公的耳朵:“太监就是太监,见到本宫也只有跪着的份!”
刘公公自小在宫里混,无论是谁见到了他都礼让三分,却没想到被阿娇当众羞辱,心里是敢怒不敢言。
在阿娇身旁的鸣凤眼尖,突然提醒了阿娇一句:“你看他的袖子里鼓鼓囊囊的,想必是有什么东西。”
阿娇细看了刘公公一眼,今日的确是胖了一点。她与鸣凤眼神对视,便使了一计。
鸣凤穿着是宫里高脚鞋,她后退了一步,佯装跌倒,这不变不差正摔在刘公公的身旁,鸣凤暗中使劲,一脚便将刘公公踹了个四脚朝天。
此时,刘公公袖子里所藏的观音送子图及一些金属玉器便毫无疑问的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阿娇看见此图,顿时来了脾气,揪着不放:“好啊,你个刘太监竟然敢偷这幅珍品!”
这突如其来的事情让这个宫中混了多年的刘公公险些措手不及,他恶狠狠的看了眼阿娇。
阿娇见他瞪自己,连忙补上一脚:“你一个太监也敢直视本宫。快说这些东西哪里来的?”
发生这事,禁军统领也不好插手,只好任由阿娇发作。
刘公公不甘,他言道:“这些是卫夫人所赠。”
阿娇听得此话,更是得理不饶人,忙要冲进寝宫。“卫夫人是反了天不成,这皇上送的东西岂能送人,把这观音送子图都送人了,我怕那孩子也早晚是要送人了!”
听到阿娇这话,禁军统领再也没有理由阻拦了,偷偷的派手下去叫皇上了。
阿娇让鸣凤提着刘公公进入了寝宫,可怜的刘公公被鸣凤几乎是拽着辫子进门的。
卫青儿看到刘公公这样,又看阿娇这盛气凌人模样,心里多半是明白了什么。
只见阿娇张开了画作,逼问卫青儿:“门口捉住了个偷东西的太监,言称这些东西都是卫夫人送的,敢问是不是啊!”
阿娇好不容易抓了个把柄,死活不肯放手。
卫青儿此刻承认与不承认都是理亏,承认了将皇上的东西赠人就是逆君,否认就是要将刘公公推下死地,自己也有把柄在他手上,断不能这么做。
卫青儿左思右想,说道:“我见刘公公近日服侍皇上十分辛苦的确是拿了些东西慰劳他。想来是一不小心拿错了吧。”
阿娇自然不会接受这样牵强的解释:“这都能拿错,你是没脑子呢,还是这太监不识字啊?”
刘公公也顺着卫青儿的话头,接了下去:“刚刚的确是我拿错了。”
阿娇瞥了他一眼,眼色一厉,鸣凤适时又给了一脚。“主子还没说话,下人多什么嘴!”
卫青儿皱眉,言道:“楚阿娇,他可是皇上的人。”
阿娇软硬不吃,她指着卫青儿的肚子,说:“不会,这也是弄错了吧?”
被阿娇说到这个份上,卫青儿也就急了:“楚阿娇,你不要血口喷人!这是龙种,岂能有假!”
阿娇质疑道:“指不定是哪里来的野种!”
阿娇这话空穴来风,当着众人面前说出,还是让许多人议论纷纷。见到此景,阿娇洋洋得意。
正在此时,后方有人呼喊:“皇上驾到。”
才见到容彻,卫青儿便仿佛受了天大委屈般扑向皇上的怀里。
容彻望着众人,路上他已经知道了此事。劈头盖脸就是对刘公公一顿呵斥:“好你个小刘儿,竟然敢偷窃爱妃的东西,念你服侍朕多年,拉出去杖打三十。”
见容彻把所有罪名都往刘公公身上推,阿娇明白,他这是要保卫青儿。阿娇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言语又称:“刚刚卫夫人承认了,这是她送的。”
容彻惊讶卫青儿竟然将这么重要的观音送子都送给刘公公了。卫青儿赶忙解释道:“是刘公公拿错了。”
这轻飘飘的解释过于牵强,但念及卫青儿已有自己的孩子,他也不好过于责怪。
容恒把怒意一同又加在了刘公公的身上,指着身边的侍卫道:“将他拉出去,杖打五十,逐出皇宫!”他看了眼卫青儿,道:“爱妃已有龙子,不宜在这种琐事当中纠缠,罚其禁足宫中,安心养胎。”
容彻又看向阿娇道:“这样你可满意?”
阿娇面不改色,说道:“我乃一国之后,后宫六院我有权过问。今日竟然皇上饶过了你,我便暂且放下。日后,别让我再抓住了你的小把柄!”
阿娇的话说的理直气壮,不少看热闹的王爷皇妃都觉得她做的对,这一回,阿娇算是风风光光的在卫青儿身上拉回了脸面。
“卫夫人救我啊。我可受不了五十大板!”刘公公在地上哭喊着饶命。
卫青儿有把柄在刘公公手上,她开口求情道:“刘公公年纪已老,怕是挨不住,皇上念在他服侍你这么久的份上,饶他一回吧。”
阿娇见卫青儿求情,她也开口:“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太监!”
阿娇说的是粗话,但却也言之有理,容彻道:“无需多言!”一甩手便让侍卫将刘公公拉下去挨板子了。
眼看着事情处理完毕,阿娇自是得意洋洋的离开。
回到了自己寝宫,阿娇终是忍不住的大笑:“真是太解气了,你看那个卫青儿的脸都快绿了。还有那个烦人的刘公公终于是解决了!”
鸣凤在一旁夸奖:“还是你聪明,揪着不放,这回可算是解气了。”
阿娇笑道:“要不是你看出那个太监身上有些不同,又怎么能进行的这么顺利。”
两人又吹捧了几句。阿娇突然想起卫青儿今日几番为那个刘公公求情,想必另有隐情。“鸣凤,你帮我去看看那个刘公公被打死没有,没有死的话就跟着他,他身上一定握有卫青儿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