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到贤王,贤王果然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而云歌想是先前的问题还没有问出口,突然又得听贤王对安平候府六小姐一见钟情,欲纳其为侧妃的事,更加难过,眼圈一直红着。
几人与洛临和大娘子辞别。
之后,满心震惊的他们就与贤王一道儿回了王府。
云歌着了护卫衣裳,马儿稍落贤王半个身子。
只要一细看,就能发现,云歌年纪太小,长得太美,那身黑压压的护卫服,半点儿也压不住云歌的美貌。
其实有个漂亮的护卫也没什么不妥,但贤王大抵是要安慰云歌,整个途中,都能看到贤王小声地与云歌说着话,于此云歌便格外醒目。
完全就是一副金主戏耍娈、童的样子。
“二哥为博贤名,努力了半世,如今当街狎童,真不怕堕了他的好名声。”盛宇卿叹了声。
“大抵是他大权在握,对太子之位胸有成竹,不怕世人非议。”洛春花耸耸肩:“难怪云歌一副唯他是从,拼了性命也要救他的模样。倒是可怜了听云,她说过,她活着的唯一指望就是照顾弟弟,如今不知道绝望成什么样了。如今洛云事起,怕听云会越发忧心了。”
“时光会抚平所有伤痕。”盛宇卿点点洛春花的小鼻子:“一直提着云歌与二哥,方才还偷偷撩拨为夫……难怪方才将阿璃哄睡了,又让娴姨抱着他在后车,是想与为夫在车上寻些刺、激?”
洛春花眨巴着眼,将盛宇卿倾世的脸挡在手后:“相公,你一副不沾凡尘,让人不敢亵、玩的模样,竟这般……”
“继续说啊,这般什么?”盛宇卿将洛春花的手拢在两手之间,将脸凑了过去。
但觉男性危险的气息直往鼻中、心中蹿,洛春花的脸“刷”地就红了起来:“别闹!大街之上,前面还有贤王!”
“为夫可不管这些。先亲了再说。”盛宇卿促狭地笑:“媳妇声音小些,再舒服也不能哼出声来。”
洛春花叹口气,有点敷衍的味道。
盛宇卿的兴致便也下去:“你还在担心洛云。”
“是。洛云得了贤王的势,将来又是一个劲敌。”洛春花将脑袋轻轻靠在盛宇卿身上。
“就如同媳妇助我一样,媳妇担心二哥有了洛云会更难对付?”
洛春花笑了笑:“本来就极难对付,从来都被贤王牵着鼻子走,多个洛云,其实也无甚差别了。”
盛宇卿揉揉洛春花的脑袋:“总会有应对的方法。如今,我只想与媳妇再生个娃儿。阿璃想要妹妹,我却想要个儿子。”
“我也想生个儿子。”洛春花攀住盛宇卿的肩,整个身子贴了上去:“回家就要个吧。”
半夜缠绵后,洛春花便着了夜行衣。
又是那样,才与盛宇卿告别,却见盛宇卿也着了一身黑衣,默默地看着她。
“走吧媳妇,感动的话,待安全回来后再说。”
洛春花莫名鼻中酸楚,只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句:“好。”
两人到了安平候府门边,盛宇卿突然握住洛春花的手:“府中的情况,你该有数。岳父大人纪律严明,护卫们也个个武艺高强,尽忠职守。进安平候府,可比进贤王府要难得多了。倘若无法应对,立刻退出。”
“我会小心。实在不行,我就退到百花院中,阿春还在院里。她会为我挡着。”
“媳妇,你此举,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洛程程?算了,不为难你。我知你是为了洛程程……我只问你,值得吗?”
“值得。”洛春花坚定地应了声,遂翻墙而进——洛程程以全力爱护她,她护不了洛程程幸福安康,唯有报仇一事做得顺手些了。
也无怪盛宇卿担忧,即便洛春花在府里生活了那样久,进到灵秀院时,也差点别人发现。
无计可施的她,只得走入了没过腰身的人工湖中,整个儿趴进了淤泥之中。
等护卫们搜寻无果而退走,洛春花才从湖里爬了出来。
衣裳尽湿,再行走,只能坏事。
洛春花只能将身上的衣裳随意扭了扭,从原位翻墙而出。
第二日再进府,洛春花总算是到达了灵秀院的主屋。
远远地,她就听到了洛怜巧与柳姨娘的谈话。
“娘,您方才唤肚饿,我特意让下人煮了些吃食。”洛怜巧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疲倦。
“无望了。怜巧,你弟弟的人生无望了。我还吃这些做什么?不如让他死在我肚里,省得往后过得艰辛。”
“娘,您可真好笑。您自己唤我煮吃的,如今院中无人,爹爹更是从未来过,您还做给谁看?弟弟的人生无望,我的人生就有望了吗?他是个男儿啊,往后还能科考,再不济还能挣军功!可我是女儿身,空有一身学问,一身本领,却连个好夫婿也择不到。”洛怜巧的声音抖着:“为什么您要与贤王合作!?为什么?倘若不与贤王合作,您还好端端地做着良妾,我也好端端的,哪怕外祖事发,也不至于像现在,连个顾家的落魄旁支,也敢拒婚!”
“你在怨为娘?为娘这辈子,都是为了你们而活啊!”
洛怜巧轻轻叹了口气:“不,您执意嫁给父亲做妾室,就是自私的,就是错的!”
“事到如今,悔之已晚。怜巧,你也错了,你该早些出嫁。若不是你挑来挑去,何至于落到现在这局面!九皇子的事,就先别想了,连洛云都做了贤王侧妃……贤王与你早就相识,为何贤王没看上你?”
洛怜巧开始哭喊:“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明明洛云一身小家子气!为何贤王没看上我?侧妃啊,不是侍妾,王爷侧妃,那也是正经主子!将来的孩子,也是正经嫡出!为何贤王没看上我?无论如何,我也要将嫁给九皇子!我怎么也不能比洛春花和洛云差!”
于是,房中寂静。
洛春花将金针滑至手心:到现在,她们还不知错在哪里?她们错在满腹心机,谋人性命,毁人名节!
然而,洛春花还没动手,突然听到房中有了动静。
“谁?”
洛春花皱眉去看,却见一个丫鬟模样的人轻敲房门:“怜巧小姐,是我,阿祈。”
阿祈?怎么回事?阿祈怎么会半夜到落尘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