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虽一直乖巧地跟在自己身边,也没有显露出伤心的痕迹,更为了怕自己伤心,从未再提起过家人。
原来,她不是不想,只是让自己不要想,为的就是让自己也忘掉那一切。
现在她虽然有些傻,但何尝不是自己一直想要的?
前世次次出门,他都想方设法给她买礼物回去,就为了让她开心。
可他知道,最开心的福瑶已经死在了九岁时。
他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脸颊,好像这种感觉也不赖?
纪老太进门,呀了一声,几步走过来,跟着捏了捏他的脸:“乖孙子,咋回事儿?脸疼?还是咋了?张大夫怎么说?不是已经好了吗?咋的又出毛病了?”
纪天宁吸了一口气,脸被老太太掐红了。
“脑袋疼?”纪老太吸了口凉气,拉着他就往外走:“不成,还得找张大夫看看。”
纪天宁嘴角微微抽搐,奶诶,是你掐得我脸疼,别冤枉人家无辜的脑袋。
您老怕不是要趁机报复我吧?
“奶,别动。”纪天宁出声。
“怎么了?”纪老太果然停了下来。
纪天宁又坐回位置上,机智地转移话题:“欺负姑的人怎么处置的?”
“当然是把她赵家做的坏事宣扬出来咯,赵二不是还想参加科举么,我倒要看,他还有没有脸。”
“最后呢?”
纪老太得意地扬起脑袋:“得亏你奶我眼尖,一下看到在人群外看热闹的钱氏,我故意扯起嗓子,牵扯到赵二身上,说她们这样闹事,怕想毁了对方的功名。”
“都不用我说,钱氏自己挤上来,拉着我道了歉,还赔了银子,主动扯着罗氏走了。”
纪天宁轻笑了一声,难怪老太太心情这么好,是又坑了赵家一把啊。
虽然赵家这样闹下去,确实会影响赵二的名声,毕竟他已经几次没有考上秀才了,若是名声还不好,连找人作保都找不到。
何况像赵二这种沽名钓誉者,最是在乎自己的脸面。
“对了,天宁,我们闹这一出,不会影响你考试吧?”纪老太拍了拍脑袋,想起自家还有一个要考试,就急了。
“没事。”见老太太不信,他给她举例:“你看,就我们阳川镇上的学子,谁家没有一些破事,但真影响到考试了?你看近几年,考上的秀才,没有出事的。”
“也不是说名声不重要,而是触犯到律法、规矩,会有被取消参考资格的可能。”
“而真正需要名声的,是等做官后,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了,根本影响不到我。”
纪老太拍了拍心口:“还好还好,看来那赵家也太没见识了,这就被吓着了,啧,还想跟我乖孙斗,也不长聪明点,一点意思都没有。”
纪天宁嘴角抽搐,好在赵家人没听见老太太的话,不然怕是要被气得吐血。
“奶,我爹娘回来了?”纪天宁决定转移话题。
跟老太太,不能一个话题说太久。
纪老太果然毫无察觉地转移了视线,一拍脑袋:“呀,我给你爹娘带的麻辣肉丝,别漏油了,你在这坐着,我出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