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瘦，纤细的身子被一条淡蓝色的裙子包裹着，她白皙的肤色将裙子衬得极为淡雅，一头及腰的长发柔顺地垂在双侧，立体的五官被机场的灯光描得极为柔和。
有一种岁月美人的姿态在她身上流转，和韩清记忆中某个人的身影重叠。
韩清的脚步下意识地顿住，目光攫清她。
苏九跟着韩清很长时间了，也注意到了韩清在看到沈念的时候这种巨大的变化。
“韩总，您没事吧？我们真的要坐她的车吗？”
“没事。”韩清回过神来，很快二人走到了沈念面前。
韩清和苏九走到她面前的时候，沈念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笑容，事实上在他们来之前沈念就将这个笑容练习了很多遍了，因为对方是韩氏集团的总裁，又帮她做了那么多事情，沈念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韩总您好，我是夜氏集团夜如澜的助理沈念。”自我介绍的时候，她也没有朝对方伸出手，反而态度非常谦卑地朝对方弯了个腰。
“车我已经准备好了，如果韩总跟苏秘书不介意的话可以坐我们的车走。”
不想韩清淡淡的目光却落在她的脸上，声音听着不冷不热的：“你会开车？”
听言，沈念脸红地点点头：“嗯。”
早上出门的时候沈念找萧肃借车，萧肃一开始不借，后来又突然借给她了，沈念以前学过车，也拿过驾照。
而且她开车的技术，并不赖。
韩清挺意外的，倒是苏九反问道：“沈助理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想问一下你有驾照吗？”
沈念点了点头。
之后韩清和苏九上了沈念的车。
自打见了沈念开始，韩清的目光就一直追随着沈念，就连坐在后座，他那冰冷严肃的目光也落在沈念的后脑勺上。
这眼神盯得沈念有些发怵——
据她所知，韩清是个特别古板严正的人，别说平时了，就算是你招他的注目他都不一定会多看你一眼。
可今天怎么一直盯着她看？
沈念挺了挺腰背，难道韩清是隐藏的变态？
苏九也注意到了，他们家总裁突然变了，好像一个变态似的，而且她也感觉到了沈念不安的气息，便压低声音解释了一句：“沈小姐，这条路人比较多，还请您小心些。”
一句话让沈念猛地回过了神。
她在想什么呢？
人家盯着她看可能是因为不放心她开车的缘故，所以盯着她提醒她而已，她却在胡思乱想。
真的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沈念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认真开车。
半个小时以后，车子在一家高级餐厅停了下来。
沈念把车交给经理泊，便领着韩清他们进了餐厅。
苏九跟着韩清的身后，看着这家餐厅，忍不住勾起唇，倒还真的挺用心的，连韩总平时最喜欢来的餐厅都给打听到了。
刚坐下不久，侍者就端上了事先准备好的菜品。
韩清：“……”
苏九心想，真有你的！连口味都打听清楚了，看来夜如澜这个助理……还挺用心的。
沈念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咬住下唇道：“韩总，这是我提前让工作人员准备的，韩总长途奔波肯定很累了，可以先吃饭，晚点我们再谈合作的事情。”
说完，沈念就坐在对面笑眯眯地看着韩清，那表情就像猫咪突然露出了笑容一样，看着怪鬼异的。
一分钟后……
沈念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尴尬，“那个……韩总是有什么意见吗？”
韩清的目光冷冷的，落在她的脸上。
沈念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
半晌，韩清抬手拿起筷子，沈念感觉自己才松了一口气。
片刻后韩清声音清冷地开口：“谢谢。”
沈念起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后来才反应过来韩清真的向她道谢，她也忍不住露出笑容。
秋日的午后，几许细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玻璃窗里，餐厅里很安静，音乐播放着温柔的世界名曲，沈念穿着淡蓝色的裙子坐在那儿，整个人的气息格外温婉。
夜如澜接到韩清上了沈念车的消息之后便拧起了眉，于是让萧录跟着他一起到了他们约定好的餐厅。
这会儿恰好在外头看到这一幕，于是便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这个女人还真的一刻不见就给他招蜂引蝶啊。
而且谁让她把头发放下来的？谈个工作而已，她把自己打扮得那么漂亮做什么？
站在他身后的萧肃已经感觉到他身上隐隐透露出来的戾气和愤怒，便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夜少，咱们也进去吧？我觉得跟韩总谈工作的，您更合适一些。这件事情交给沈助理去做，恐怕结果会不尽人意。”
夜如澜不说话，但身上流转着的冰冷气息极为吓人，萧肃撇了撇嘴：“我先进去打个招呼？”
夜如澜：“……打招呼做什么？你以为朋友见面？”
萧肃：“……”
还不是为了给您打理由进去么？
夜如澜：“推我进去，我倒要看看，她想勾引多少男人。”
勾引男人？萧肃顿时无语了，推着夜如澜往里面走，一边替沈念道：“沈助理这个样子我觉得很正常啊，怎么会是勾引男人呢？”
“特意打扮过的。”夜如澜提醒道，冷笑。
于是萧肃又朝里面的人看了一眼，莫名：“夜少，沈助理好像连妆都没有化啊，而且那裙子好像是夜少您给买的。”
夜如澜：“……”
突然就觉得脸有点痛。
所以他给她买的衣服，她穿来见其他男人，他就受不了了？
“而且是夜少让她来的吧？”
再一次打脸！
夜如澜冷笑：“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萧肃：“绝对没有的事，我们夜少怎么会干这种打脸的事，沈助理今天真是的，居然打扮得花枝招展，只不过谈个工作而已，怎么就这么招摇呢？”
“……我的女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嚼舌根了？”
萧肃：呵呵！
沈念见韩清吃了自己的准备的东西，心里很是激动，自然就忘了给自己上，所以整个过程就一直盯着韩清，那眼神看得一旁的苏九都觉得尴尬。
可偏偏韩清这个冰块却好像没感觉一样，面无表情地当着她的面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