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让他送回去,还不如自己主动点来得更加的有尊严些。她可不想被别人看扁了,更不会像苏明溪那样,为了挽留一个男人的心,机关算尽,委曲求全!
明明心里一百个不乐意,却还要强装出笑靥来面对着。这样的生活,她一天都不要过。
“我有说要你走吗?”不料,前面那男人冷冷的就来了这么一句。
“呃……”林萧萧惊讶,眼睛也瞪得大了些。
这时候,男人侧过头来,狭长的眸子睨了她一眼,虽是动作很快,但林萧萧还是感觉到了男人那两道热辣的目光,将她从头到脚的扫了一边。被他的目光所及之处,无不一阵颤栗,好不尴尬。
“下次穿的这么少就别出门,医药费不是钱么!”靳北川轻声斥责了一句,便没再说话了。
林萧萧满脑子的疑惑,她哪里穿的少啊?只不过是因为她太瘦了而已,穿再多都让人感觉不到臃肿暖和吧。
时间又将近过去了一个小时左右,车子终于在靳氏私人医院的门口停了下来。
下了车,林萧萧惊讶的发现,整栋医院,包括门口的大门,均被白色的帘幕笼罩着。凉凉的天,冷冷的风,伴随着满世界的白纱,顿时给人一种苍凉沉痛的感觉。
想必这些都是老爷子吩咐的,由于身体的不便,不能亲自抵达葬礼的现场。想想,还真是令人心痛不已。
林萧萧只知道老爷子身体不便,却不知道他老人家得知了老伴离世的消息,一时间太过悲痛,居然脑溢血在手术间抢救了,这会儿虽然脱离了危险期,可他的人还是昏迷着的。
算算日子,从靳老太太传出离世的消息再到她下葬的日子,已经整整一个星期了。尸体不能存放太久,必须早早入土为安才是最佳的。奈何还是等了整整七天,在老爷子还没有清醒的情况下,不得不给老太太安排了葬礼,让她的灵魂得以安宁。
落地玻璃窗里,老人家脸色蜡黄,紧闭着双眼,鼻口的部位罩着氧气罩,还在沉睡着。林萧萧看到这一切,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有些沉沉的疼。
得知靳少大驾,院长亲自来迎接,并向他汇报老爷子的身体状况。
“……老爷子的身体还是很虚弱,想必是这件事对他老人家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基本上,应该可以脱离危险期了……”
靳北川的目光,穿过明亮洁净的玻璃窗,一直停留在靳震风那张苍老而蜡黄的脸。
林萧萧也是没有再说话,可是心情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有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是在犯贱!为什么要卷入这场毫无后果的风雨中来?
她自己也不明白,可是一次次的身不由主,心里是这样想的,可是行动上却又是那样做的……
良久,靳北川才收回视线。转身,朝着一边走去。
林萧萧一怔,想都没想什么,抬脚便跟了上去。接下来,他们会去哪里呢?他们曾经住的地方,亦或是公司,难道……是靳家的壕墅?
如果说可以选择的话,她是不大情愿去靳氏壕墅的。因为她知道,那里面住着的几乎都是不欢迎她的人。
尤其是这男人的父亲,每次看到她,都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那般排斥!整得她就像是靳家上辈子的仇人似的,欲杀之而后快!
走出医院大楼,下台阶的时候,耳听到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林萧萧一抬眸,整个人便愣了下。真是一语成缄,想什么就来什么,怕什么就遇什么。
只见一排子穿着清一色黑色的人,簇拥着为首的那个虽是年到中年,却将冷酷和帅气植入了骨子里的男人——靳战南。
靳战南一袭手工中山装,墨发如染,两鬓有些微微的白,浓眉星眸,鼻梁似刀削斧劈,薄唇如靳北川如出一辙,像刀片似的薄而锋利。
林萧萧眯了下眼睛,看到太阳在G城的上空已经欲要耀武扬威的架式了。而此时,父子二人的视线碰到了一起,两道目光相撞,剑拔弩张!
欲要下台阶的人顿住了脚步,因为欲要上台阶的人堵住了道口。林萧萧察觉到了对面那人的目光转移到她这儿,周身承载着腾烧的火焰,靳战南一眼怒意!
“为什么要把他带她带到这个地方来!”靳战南的质问里,没有带任何的人称,只是一个‘她’字,便将他对林萧萧的鄙夷和不屑,渲染到了极致。
“这地方是靳氏的不错,可又不是你的,她为什么不能来。”靳北川淡淡的勾唇,便是一句反击。
“难道你不知道她的身份不配吗!”靳战南一声怒斥,凌厉骇人的眼神再次狠狠的剜了一眼林萧萧。
林萧萧本能的心里一阵发虚,身子已经不由自主的朝身边的男人靠了靠。这一动作,是在告诉靳北川,她此时害怕的心理。
直到她的小手,被男人的大掌包裹住的时候,林萧萧才猛然惊觉到自己的手已经冷透了。
靳战南眯了眯眼睛,那口吻,几乎是带着唾弃了。
“难道你不知道她已经有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儿子了吗!像这种随随便便就能跟别人生下私生子的女人,也入得了你的眼?靳北川,你到底是不是我靳家的人?你还是不是我靳战南的儿子!”
他的话音刚落,他身后便响起了一阵子的唏嘘声。大抵上有苦口婆心的劝说,有幸灾乐祸的看戏,还有言不由衷的附和。
对于这一切,林萧萧早已司空见惯了。可是被人指着鼻子这样指责的,还是面对面的,还是头一次。林萧萧一直挽着靳北川的手臂,面对那些人赤裸裸的目光,此刻就像架在火上烤一般的难受,而且全身都是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