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江城和众人说等一下,便疾步下了台。

绕去僻静一处,他走到彭老近旁,颔首和对方打了个招呼,彭老也支走了近旁的秘书,伸手拍着廖江城的肩膀,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闲扯了两句。

廖江城知道彭老是话里有话,他也在赶时间,便直奔了主题,“您老找我是有事吧?”

“这话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了,江城啊,我呢,差不多和你父亲一个年纪的人了,也多少算你长辈,咱们俩家又是实打实的世交,打了这么多年交道都是互相扶持,谁也没说拆谁台,更别提撕破脸了,可是今儿你说这……”

彭老没说下去,倒是先叹了两口气。

一见这架势,再听这话说的,廖江城预感不太好,一颗心有些往下沉,“彭伯伯,您是看着我长大的,知道我什么脾性,说难听点,我和我亲老子关系不太好,但却一直拿您当父亲一般,所以您这……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虽让人直说,可廖江城也有意用话敲打,刻意提醒了。

彭老当然听的出来,他讪笑了两声,“是这样的,就我那小儿子,你们不也是好哥们么?他没和你说什么吗?”

“彭翊吗?”廖江城有些疑惑。

他和彭翊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发小,几乎从记事起彼此就认识了,铁哥们形容也不过分,但彭翊这半年来一直在海外漂泊,两趟回S市时间加起来不到一周,他弄基金会一事,又从未和彭翊说过,又和彭翊能有什么关系?

“看来他真没和你说,也不知道这小子要弄什么,江城,你是知道的,我家一大堆烂事,不然我也该退休颐养天年了,现在弄这些,就是为了彭翊,可是……他忽然让人传来消息,说这基金会他要单干,所以……”

说到这里,彭老已经满脸的愧色,看着廖江城阴下来的脸色,他也连忙又说了几句抱歉,便带着秘书先走了。

从始至终,几乎就几分钟的时间。

等廖江城反应过来,想去追彭老两步都来不及了!

基金会不是简单意义上的三个字,从筹备到计划,再到真正落实,其中的每一步都是关键,而且光靠廖江城一人,很难全撑下来。

这其中还隐含了不少门道,他廖氏再有实力,他廖江城再有本事,就算手眼通天也无法做到面面俱到,彭老就是这其中最大的合伙人,不光是资金上能扶持他一把,层层关系上也能给他支持。

可现在,彭老突然撤资不干了,剩下他一人晾晒在这儿,那边大厅里无数宾客等着,这边焦头烂额,等于将他扔在火炉上油煎火烤!

廖江城仔细想着彭老说的每一句话,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捕捉到了关键点,正要回身去叫卫焺时,一道身影跃然眼前。

“好久不见啊。”

左占慢悠悠的闲庭信步般从大厅内走了出来,得体的手裁西装革履,潇洒的两手插着裤兜,左手腕百达翡丽在光线下熠熠。

廖江城霎时剑眉蹙起,冷冷的回了句,“是啊,好久不见。”

廖江城无心和他闲扯,俩人也不是那种能见面好好说话的关系,他迈步就往大厅里走。

眼看着和左占错身的一瞬,廖江城听到左占淡淡的道了句,“猜猜彭老为什么撤股?”

不出意外,廖江城脚步停下了。

左占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冷冽的眸底带着狡黠的惬意,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低醇的字音缓慢道,“我让的。”

“你?!”廖江城惊诧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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