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子渝却以为方成朗被他说动,大喜过望,“大师兄,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
“你好好休息,等我的消息。”
“好好。”
方成朗将蓝子渝扶回床榻后,才告辞离开。
等他离开蓝子渝洞府的地界,他脸上维持的平和立时破碎。
他蹙着眉头,站在原地思索良久后,放弃去主峰的想法,而是转道去找崔珏。
他没有去崔珏的洞府,而是直接去山腰的药园。
崔珏这段时间一直都住在药园,照料草药,荒废修炼。
他去时,崔珏正在弯腰修剪一株灵植,一如他以往炼丹时的专注。
“阿珏。”
崔珏连头都没有抬一下,直到剪掉最后一片多余的枝叶,他才朝方成朗后朝淡淡地点了一下头。
“叶从心还没有死。”
崔珏猛然一惊,手上的力道不觉加重,直接将剪刀捏成一块废铁。
“蓝子渝受她蛊惑,气运流失严重,已有病入膏肓之象。”
崔珏讥讽地勾起唇角。
他早料到蓝子渝会有这样的下场。
自作孽不可活。
“阿珏,我知道你怪他,但我们最该恨的是叶从心!她借假死脱身,现在肯定还在外面兴风作浪,我们不能再让她继续逍遥下去!”
崔珏听到这里便知道方成朗来找他的用意。
他扔下手中的铁块,冷声道:“我和你一起去。”
叶从心一日不死,他一日无法面对小昭。
“好,你准备一下,我们一个时辰后出发。”
“把苏鸣一起叫上。”崔珏提醒道,“他运气好,有他在,我们更容易找到叶从心。”
方成朗一听所言甚是,于是和崔珏约定了一个时间后,便要去寻找苏鸣。
苏鸣也不在洞府。
方成朗找到他时,他正在五行坊的一个小酒馆,喝得酩酊大醉。
他看见方成朗,瞪着醉眼惺忪的眼睛招呼道:“大师兄,快来坐,你今日算是有口福了,这可是掌柜花了五十年才酿造出的美酒,我求了好久他才愿意让我一坛。”
“跟我走。”
方成朗上前拽着苏鸣的衣领就将他往外拖。
苏鸣一手抱着酒坛,一手抱着桌子,大喊:“我不走!我要喝酒!”
但他的反抗根本阻止不了方成朗带走他的决心。
他的身体被方成朗拖拽着走,抱着的桌子也就跟着移位,酒杯、菜碟叮叮咣咣地摔了一地。
“今日摔坏的东西都算在我的头上。”
方成朗扔下一块上品灵石,直接将方成朗连带着桌子酒坛一并带走了。
酒馆掌柜抱着灵石,笑得见牙不见眼,还在门口殷勤地喊:“欢迎二位下次再来!”
苏鸣被方成朗带回独月峰时,酒也醒了大半。
他不满地嘟囔道:“大师兄,我又没招你惹你,你折腾我干什么?”
“叶从心没有死,我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醒酒,酒醒后我们立刻出发,斩草除根!”
苏鸣猛地打了一个激灵,手忙脚乱从地上爬起来,“她、她没死?不可能啊,我当时亲手看见她穿心而死!当时,血还溅到了我的脸上!她不可能还活着!”
“叶从心是邪祟。”
苏鸣哑然。
“抓紧时间,我们即刻出发!”
“好!”
苏鸣也来不及询问方成朗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着急忙慌就回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大师兄不会骗他。
既然他说叶从心还活着,那叶从心就一定还活着!
前世发生过的事将很有可能重演!
他必须要阻止这一切!
师兄弟三人难得意见一致,时间一到,便匆匆出了山门。
……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权野看着摆在面前,足有他脑袋大小的木盆,面色铁青。
社君捻了捻胡须,翘着嘴角,“还是老规矩。”
权野手一挥,将木盆摔了出去,低声咆哮:“你们未免太过分了!当初可是你们请我过来的!”
社君还是那副不以为意的神情,“没错,是我们请你来的,可这不代表你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我们提供的所有东西。
你既然享用了,就应该明白天下可没有白吃的晚宴。
何况我只是要你一碗血,又没让你割肉,不至于生气。”
“这是一碗血吗?这明明是一盆血!”
不到忍无可忍的地步,权野也不想和社君撕破脸皮,毕竟他现在还在对方的地盘上。
可社君实在是欺人太甚!
刚开始,社君拿的是拳头大小的碗,让他放血,他同意了。
后来频率越来越勤,他也忍了。
现在竟然拿出一个脸盆大小的木盆让他放血,当他的血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海水吗!
社君的胡须抖了抖,摊开手,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青葵那边催的急,只能辛苦你了。”
青葵是月影兔的族长。
她与社君达成协议,两人共享权野。
但社君有自己的小心思,前几次采血时都没通知青葵,偷偷独享了。
青葵想必是察觉到了,连连向他传信警告,话语间满是威胁之意。
社君害怕把青葵惹急了,又不想损失自己的好处,于是只能将压力转嫁到权野头上。
权野听到他无耻的话,气得想把他的胡须全部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