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天一夜,昨天的盛世婚礼却演变成了杀人现场的闹剧,终于书渐渐地消散下去了。
只是,婚礼,却最终成了某些人的永别。
就比如说及时被送到医院里面,却还是没能抢救过来的宁菲菲。
宁菲菲去世了。
这一次,是真的死了。
当宁菲菲盖着白布被从手术室里面推出来的时候,医生脸上是麻木的无可奈何。
“请节哀。”
医护人员每年都看到过多少生死离别,毕竟,生老病死本就是正常的,即便是露出怜悯的目光,也没有办法改变什么。
这已经是成为了事实。
太平间里面,郁时莫一个人在里面呆了一个晚上。
没有人知道他在里面是到底经历了什么。
当宁溪和厉洵赶到医院的时候,郁时莫刚刚从太平间出来。
这男人的面色苍白的好似是白纸一样,近乎看不到血色,眼底有深深地阴影。
眼睛里面有红血丝,可是眼眶没有红,可见,他没有哭过。
他看见了宁溪,超着宁溪走过来,“这次,你满意了吧。”
宁溪朝着太平间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女人躺在停尸床上,脸上盖着白布,看不见到底是什么模样。
宁溪收回目光,说:“这不是让我满意,我也跟这件事情毫无瓜葛,当年,她害我进监狱,到底还欠我一声对不起,我本来以为,骨肉至亲,到底也是有血缘关系的,只不过,我能原谅她,并不代表所有人都能原谅她,就比如说被她害死了孩子的白佳丽,还有死了亲姐姐的邢梨。”
她顿了顿,声音更加显得有些冷意,“所以,我不想多说什么,着各人有各人的生活轨迹,也有自己的命数。”
“那白佳丽的命数,是不是就是要判刑呢?”
宁溪没说话。
虽然她不曾参与到昨天的那场剧烈的争斗之中,但是她也想过,即便是白佳丽伤人,那也是处于精神病期间,可以不负法律责任。
“她是精神病,是你亲手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里。”
郁时莫笑了一声。
“是啊,可是如果白佳丽否认呢?”
宁溪懵了懵,“你说什么?”
郁时莫与宁溪擦身而过,“去问你老公吧,警局里面昨天晚上传来的消息,白佳丽否认自己有精神失常,警局那边找了精神医生过去做过鉴定,她的状态很正常。”
宁溪整个人都好似是被打了一闷棍一样,脑子里嗡嗡作响。
白佳丽好了?
她立即就转身,朝着电梯的方向跑了过去,厉洵紧随其后。
郁时莫看着宁溪走的方向,只是冷笑,然后转身离开。
厉洵的军牌车,在路上很快。
到达警局的时候,也不过才是二十分钟。
宁溪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车子还没有完全停稳,就这么跌跌撞撞下来。
厉洵解开安全带,上前去扶宁溪,“你小心一点。”
他刚好赶到,避免了宁溪在上台阶的时候被绊倒。
面前,郁时年坐在轮椅里,刚好就目睹了这样一幕。
宁溪跌撞在厉洵的怀中。
“谢谢。”
宁溪继续向前走,一眼就看到了 郁时年。
两人这是几个月来的再次相见。
但是,彼此都好似是过了许久一样。
郁时年先收回目光,“白佳丽已经被转看守所了,检方已经提起了诉讼。”
宁溪咬着牙,“就没有可以更改的可能性了么?如果我现在去说服白佳丽,让她改口呢?!”
郁时年定定的看着宁溪,“你是不是对别人,总是会比对我更关心?”
宁溪皱眉,正在想郁时年这句话的深层意思,就听见郁时年已经继续说:“精神科的专家医生的现场鉴定报告都已经出来了,已经没办法回头了。”
郁时年转动轮椅朝着一边挪动了一下,“你想见她,就只有趁现在了,待会儿检方过来,会禁止除了律师之外的任何人探视。”
宁溪走了进去。
白佳丽被单独关在一个房间里面。
随着钥匙的响声响动,白佳丽一双有些衰败的眼神,缓缓的抬起,然后落在了走进来的宁溪的身上。
她灰败的眼神,也才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宁溪一步一步走进来,白佳丽手上没戴手铐,但是脸色却很苍白,比起来在太平间里面带了一整晚的郁时莫,丝毫不差。
白佳丽站起来,嘴唇颤抖着嗫嚅了一声:“溪溪……”
啪的一声。
宁溪抬起手臂来,狠狠地给了白佳丽一巴掌。
白佳丽的面颊向旁边偏了。
宁溪咬牙切齿的看着她,“白佳丽,宁菲菲那种人,捅了就捅了,死了就死了,你干嘛要为她背锅!邢梨都已经给你制造了精神鉴定报告,你是不是傻子!”
白佳丽没说话,宁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话啊!你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宁溪吼着,“宁菲菲一条命,换了你的孩子和邢梨的姐姐两条命,就已经够便宜她了,你干什么还要傻得搭上自己?你是不是蠢货啊!”
白佳丽没说话,看着宁溪。
宁溪的眼泪不知道怎么就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佳丽,你是不是傻啊,我住过监狱,监狱里面的生活,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真的是傻啊……”
白佳丽也哭了。
在危难的时候,在自己还没哭的时候,能为自己哭的,才是真正的朋友。
白佳丽拉住了宁溪的手,“溪溪,我不是想要赎罪,我知道宁菲菲该,我只是想要给我自己一条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