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隔空对视,目光都彼此交错着。
宁溪和郁时年已经有多久都没有这样安安静静的看过彼此了。
还记得小时候,宁溪记得,自己经常就是躲在角落里,偷偷摸摸的看向郁时年。
光亮之中的郁时年。
那时,他和宁菲菲就仿佛是在光亮阳光之下的金童玉女一样,宁溪只能默默的仰望。
她会自卑,当然也会从自己的内心深处想要得到这一抹阳光。
可是后来她长大了。
其实,所谓爱情,根本就无所谓是一方对另外一方的仰望。
应该是平和而且平等的。
忽然,躺在一边的婴孩哭了起来。
宁溪吓了一跳。
这样的哭声有点嘹亮,将房间里的两个人都同时给拉了回来。
“他这是怎么了?”
郁时年转动轮椅过来,“是不是尿了?”
宁溪伸手触碰了一下他的纸尿裤,“没有啊。”
郁时年皱了皱眉,看向宁溪,“你不是都已经是生了两个孩子的人了,还不会带孩子。”
“我只管生啊,倒是你去给我管一个试试,我难不成在监狱里面带孩子么?”
又提起这个话题,两人的脸色不约而同的都沉了沉。
这个话题就是心里不能触碰的伤。
宁溪将孩子给楼了上来,“估计是饿了。”
她将衣服掀开,给孩子喂奶。
当白花花的前胸露在郁时年的眼前的时候,郁时年喉结上下滚了一下,避开了目光。
婴孩生下来就有本能的吸吮能力。
宁溪看着孩子吃奶,才算是放下了心来。
“得找一个月嫂过来。”
“嗯,我去安排。”
宁溪住院这几天里,本来,郁家大少的儿子出生,肯定是都会来病房里面探望,络绎不绝的。
只是,却并没有。
宁溪生了孩子,可是曲婉雪却死了。
曲家虽然不如郁家家大业大,但是曲家这边办的是葬礼,再加上曲夫人添油加醋,众人也就都没过来。
况且,最重要的一点是郁时年现在的身份。
他已经被郁氏集团的董事会除名了。
身上只有一个空壳子的副总裁的位置,权力才是真正的被架空了。
这样的消息在整个上流圈传扬了出去,自古的人都是捧高踩低的,在郁二少郁时莫风头正盛的时候,郁时年这边,自然是门可罗雀了。
现在就能够看得出来,到底谁是真心,谁是假意了。
宁溪也无所谓,没人过来,正好她自己乐的清闲,还能闲来无事和月嫂学一学该怎么带孩子。
要么病房里面,就是陆轻泽和苏曼丽。
当然,还有郁思睿。
郁思睿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知道了真相。
他第一天来的时候,哭着就扑倒了宁溪的怀中,哭着叫妈妈。
宁溪心里苦涩难耐。
她摸着郁思睿的头发,“孩子,是妈妈对不起你,你别哭。”
母子哪里有隔夜仇呢。
况且,郁思睿也不是不明是非的小男孩,在他的记忆里面,从一开始,宁溪就是对他好的,一直是想要把他往正路上引领的。
“童童怎么样了?”
“我刚刚去看了她,她醒了!陆叔叔说下午就能出来了。”
宁舒童在手术过后,有些排斥反应,经过几天的进一步的调和,这才算是融合了。
只是,还需要在住院继续检查观察身体,查一查排异反应。
宁溪从没有像是现在这样的心里轻松而且满足了。
或许,从一开始她希望的就不是所谓的报仇,而是有一个平和且安定的生活。
直到一周后,宁溪出院。
她是顺产,再加上年龄轻,恢复的快。
宁溪本想她是否要回去郁家去。
但是转念一想,郁家现在哪里还有她的一席之地呢?
她便想要租房子。
郁时年却已经先给了宁溪一把钥匙,是他在城东的另外一栋别墅的钥匙。
“你先带着孩子去住吧。”
宁溪说:“不用了,我还是先住酒店吧,然后找一间出租屋……”
还没有说完,郁时年就已经把要钥匙先放在了宁溪的手掌心里。
“你带着我三个孩子,就算是我再混账,也不可能让你去住酒店,去外面租房子,”郁时年说,“放心,我的钱还能养得起你们。”
宁溪却是笑了,“可是我不用你养啊。”
郁时年看了宁溪几秒钟。
“嗯,我知道。”
宁溪曾经回到郁家,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现在宁舒童痊愈,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平安落地,她就没有了再回来和他的理由了。
郁时年忽然想起来从荒岛回来的那几天里。
他一直在疑惑着,为什么他明明已经放了她离开了,让她跟着厉洵走,可是她却又回来了。
他私心里竟然还有几分想法,是觉得她对自己有情。
现在想想,真的是自作多情了。
宁溪为的永远都不是他,而是她的孩子。
郁时年在宁溪带着孩子搬进那栋别墅之后,就找律师过来办了房产的过户登记。
律师将过户同意书给宁溪送过来。
“宁小姐,您只需要在这里签上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了。”
说实话,宁溪是很诧异的。
诧异郁时年真的会把别墅过户给自己……
她在犹豫了几秒钟,还是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郁时年自从她带着孩子搬过来之后,一次都没有来过。
倒是有另外一个不速之客,到了别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