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津津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对翟绍深说:“那你现在就来饶不了我啊。”
江津津已经下了床,又重新坐回了沙发上,重新拿起杂志看了起来。
翟绍深咬了咬牙,看着江津津悠哉的坐在那里,没有半点要帮帮他的意思,这是又尴尬,又被小腹下面的火烧得难受。
偏偏这个时候江津津却像没有看见似的,叫她也不应,凶她也不听
翟绍深一回到翟家,便接到了熊景打来的电话,他欲求不满的接起电话来,“喂。”
“很不高兴嘛。”
“有点,换了是你全身是伤还被弄得周舟劳顿,你能高兴?”
熊景笑了笑,“把水上乐园的资料做一个方案,要细,对翟z城经济发展有利的全方位方案,做好之后,分别递到规划局,城建监察,市委,下周礼拜一,能准备好吗?”
翟绍深欲求不满的情绪一扫而空,连眸子都亮了些,这熊景的效率还真不是一般的高,“当然,礼拜天我就做出来先让熊大哥过目?”
“可以。”
熊景没有挂电话的意思,翟绍深马上道,“艾伦我已经跟他联络好了,手术后天做。”
熊景得到了想要的承诺,又问,“定在哪家医院?”
“长海。”
“钟楚曦母子是住在翟家吧?”
“对,在翟家。”
翟绍深起初是不想让熊景知道钟楚曦母子的行踪,毕竟对方愈是查不到线索,他便愈是能掌控,现在从艾伦的事情上看来,他才一离开z城就被熊景查了出来,又怎么可能查不到钟楚曦母子的居所?
熊景这样的人,根本不能掌控,只能合作。
所以在m市的时候,他才告诉了熊景钟楚曦跟翟家签了长期的雇佣合同。
就是要告诉熊景,宝宝住在翟家。
翟家不是外面的别墅公寓,不是谁都可以进来的。
熊景要来见钟楚曦,就必然要出入翟家。
熊景出入翟家的消息一旦在圈子里传开,翟家怕是也没人敢再来随意染指了吧?
因为三爷爷的庇护,翟家人做生意顺风顺水,以至于后来大家都选择从商而不从政,想着只要多赚钱就行。
现在想来,真是一种杀鸡取卵的做法!
以后他一定要多生几个儿子,商军政平均分配,绝不能弄成现在这般田地,腹背受敌。
“晚上你那里方便见客吗?”
沉默了很久的听筒,熊景还是出了声,想来这一句,他是思虑很久的。
熊景自然是思虑很久,他并不想叫翟绍深捏着弱点,偏偏已经没办法再作戏,所以干脆不作戏,现在他帮了翟绍深,翟绍深也以钟楚曦母子的信息作了回扣,他收都收了,何必矫情。
既然贪污受贿的形式的已经成立,何不就一不做二不休?
“我现在的这伤势,下床是不能了,不过我可以让江津津作陪...嗯,你大可放心我太太,不该说的话,她不会乱说。”
“我去翟家的事,要隐蔽。”
翟绍深蓦地一怔,原来熊景这般小心,那么这个消息自然是不能透出去了。
“好。”
翟绍深讨厌家里的轮椅,曾经就讨厌得要死,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肯坐,情愿坐在床边。
叫来江津津,说了熊景和钟楚曦的事。
江津津愣着听完,怪不得她一直都没有向他开口问,甚至没有怎么去想钟楚曦,只是偶尔想起的时候,觉得那女人美得安静,若是翟绍深外面的女人,倒是有些让人嫉妒。
明明人家还带个孩子,她也把那孩子往翟绍深身上想过,可并没有想到林雪的时候那么难过。
或许潜意识里,她就一直在以为,钟楚曦和翟绍深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手术后天进行的事,钟楚曦也知道了,她紧张得吃不下饭,给宝宝讲了故事,看着儿子睡着,她才又从婴儿房里出来。看到江津津等在门外,先有一惊,而后放平心绪。
她朝江津津温恬一笑,江津津笑容向来浅,可看到钟楚曦,又知钟楚曦和自己丈夫全无关系后,心中释然,笑得也愈发的优雅漂亮。
“钟小姐,我们出去走走吧,让保姆在这边看着?”
钟楚曦是这宅子里的工作人员,一段时间住下来,也知道这里面等级森严,长房少奶奶发话,她也不好推脱。
翟宅很多地方曲径通幽,阁楼座座精美,宛若宫殿。
“爷爷说让你叫他爷爷,那我也叫你一声曦姐吧。”江津津一边走着,一边跟钟楚曦说话。
钟楚曦有些不好意思,“大少奶奶这……”
“叫我津津吧。”
“……诶,津津。”
“这些日子家里也有很多事,我娘家也出事,没能过来看你,别见怪。”
“是我们母子叨扰你们了。”
“哪里的话,爷爷要全靠曦姐的照顾。”
两人说话的语气都极友善,一路走着,走到了茶楼。
今夜没人在这里喝茶,很安静。
虽然家家都有书房茶位,可是翟宅的茶楼却不一样,这亭子修在水上,这股水又是护宅河中断挖大的一处地方,像个小湖,茶楼就建在这中间。
茶楼下面的池子里,莲荷飘香,三楼视野开阔,白天看着眼前全是一片葱郁,有时候即使不喝茶,大家也喜欢到这楼上来坐坐。
不期然间,两人已经落座,江津津给钟楚曦倒了杯茶,推过去,“都说z城人泡得一手好茶,z城媳妇煲得一手好汤,可是我倒是一样没有学会,我们港城人做的东西没南方人这么精致精细,真有点自愧不如,曦姐倒是别嫌弃我这手艺。”
“我也不会,反正小宝又不喝茶,也懒得学。”钟楚曦无意间提及孩子,眼里波动一动凌乱,有些慌色。
江津津笑了笑,“小宝好可爱,曦姐别担心,他平时上窜上跳的,体质好着呢,后天的手术没有问题,绍深怕你担心,让我过来跟你说,一定放松些。”
“谢谢你们,小宝平时是上窜下跳的,可是有时候发个烧,就是十几天,哎。”钟楚曦抚了抚额角,用力的摁了摁,“有时候很内疚,总觉得对不起他。”
“别自责,你是个好母亲,很少有女人像你这样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