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江画意所在的院子里,济民和一生笑已经回了房间里。
两人正在讨论,刚刚出现的人可能是谁,却突然听见屋外传来了敲门声。
“沧海神医,我家二小姐受伤了,阁主让我过来请你去给二小姐看一看。”
济民和一生笑彼此对视了一眼。
济民眸色微微动了动。
莫非,方才的那道气息,是萧潇?
一生笑离开去给萧二小姐看诊了,济民却是并没有离开,依旧守在江画意房间里。
萧潇的房间里,萧潇躺在床上,依旧昏迷不醒。
萧关一见一生笑来了,立刻迎了上去:“神医前辈,你可算是来了,快来给我女儿看看!”
一生笑点了点头,便是走上前,在看到那飞镖时,目光却是沉了沉,这个飞镖,就是济民的。
一生笑一边给萧潇诊治,一边缓缓开了口:“萧阁主,萧二小姐今日是去了何处?怎会受伤?”
萧关闻言,眸光沉痛:“她是去找陆姑娘了,后来,就被人发现在后花园里躺着,应该是去的路上被人袭击了。”
“陆姑娘……”
一生笑闻言,动作却是戛然而止。
萧关道:“对啊,陆姑娘,怎么了?”
却是听得一声笑道:“陆姑娘,是谁?”
萧关身为一阁之主,身份尊贵,什么陆姑娘,可以得到萧关这般礼貌的称呼?
萧关看见一生笑疑惑的表情,心里却是倏地沉了下去。
萧潇说,陆芷晴是去探望过江画意的,一生笑和济民一直守在江画意身边,按理来说,根本就不可能没见过陆芷晴才是……
只怕……他们被骗了……
萧关面容冷寒,将陆芷晴进偷星阁时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一生笑。
一生笑给萧潇包扎好了伤口。
听闻萧关之言,一生笑眸子动了动:“萧阁主,恐怕这个陆姑娘不是什么善茬,我们,从未见过什么陆姑娘,也没有一个陆姑娘,去探望过江姑娘。”
“今日,我和济先生在凉亭里时,曾有人接近过,那人,被济先生用飞镖打中了。”
萧关的脸色,越来越沉了,“神医前辈的意思是,那个人,是小女……”
一生笑缓缓叹了一口气:“是与不是,萧阁主去找一找那个陆姑娘,就知道了。”
……
另一边。
济民守在江画意床边,盘膝而坐,眉目沉静,似是在练功。
却是突然听得外边传来了利器划过风的撕裂声,济民眸子一睁,手中便是稳稳地捏住了那利器。
那是极小巧的飞镖,飞镖尖部,还闪着绿光,是淬了毒。
如果济民没有接住这飞镖,这飞镖,就很有可能打在江画意身上了。
济民的目光缓缓沉了沉,便是立刻站了起来,房门打开,济民沉凝的目光看着院子。
院子里沉寂无声,安静如斯。
济民的目光,却是缓缓落到了一处。
目光一沉,他便是朝着那边掠地而去。
那身影一直往前,济民跟着那身影出了偷星阁,到了外边的小巷,却是突然停住了脚步。
除了最开始的飞镖,此人往后一直在跑,似乎,是想有意引他出去。
糟了……
济民的目光一沉,便是朝回走。
屋内,灯火明光,纱幔被高高撩起,床上的江画意,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只剩下了,微凉的床褥。
萧潇的房间里,萧关派去找陆芷晴的人已经回来了。
“禀报阁主,我们去找陆姑娘的时候,陆姑娘的房间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我们找遍了偷星阁,也没有找到陆姑娘。”
而江画意所在的院子里,负责照顾江画意的小丫鬟颤抖着身子,一脸害怕地看着萧关,道:“阁主,是二小姐吩咐我,说是江姑娘病重,陆姑娘不想打扰她,还说济老先生和神医老前辈最近肯定很焦虑,让我不用将陆姑娘到偷星阁里的事情告诉他们……”
萧关的眉心,一阵阵发疼。
却是见屋外,有一仙风道骨的老者来到。
萧关以为济民是为萧潇的事情来兴师问罪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一抹羞愧:“济前辈,都是我不好,我……”
却是见济民面色沉重,沉声道:“小小姐被人掳走了!”
萧潇屋内,几个人互相交换了一下各自所知道的事情。
济民沉吟:“恐怕,小小姐,就是被这个陆姑娘所带走的!”
萧关眸光沉重,下令:“来人,去城主府求见城主,就说,我萧关有事求他帮忙,只要他全城戒严,严厉排查出入城之人,我偷星阁就算欠他一个人情!”
“来人,带领我偷星阁众人,去城中搜寻,一旦有江姑娘踪迹,立即禀报!”
侍卫领命前往。
济民看向萧关,道:“多谢萧阁主。”
萧关有些愧疚:“此事说来,也是因我而起,我并没有细究陆姑娘的身份,就放了她进来,如今,还害得江姑娘……”
萧关眸中的愧疚和自责,不是作伪。
济民摆了摆手,“事到如今,不究对错,我去寻小小姐了,各位。”
萧关死了儿子,这些日子都忙于萧起的丧事,没有顾及到这些,也是人之常情。
更何况,是他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才害得江画意被人带走。
济民朝两人点了点头,便是立刻闪身离开了。
城中,灯火通明。
城中的百姓都知道,偷星阁,在寻找一个人,只是,那个人是谁,他们却不得而知。
此刻,之前陆芷晴所待过的那民居之内。
江画意被随意安置在床上,陆芷晴冷眸落座于一旁的木凳上,看着她身旁的男人。
站在一旁的男人,穿藏蓝色绣烟波纹对襟长袍,唇红肤白,鼻梁高挺,一双眸中闪着令人见之而畏的阴鸷。
“尤越泽,你来做什么。”
陆芷晴的眸中,露出了一抹毫不掩饰的厌恶。
没想到,她还能遇到这个男人。
“若不是我,你能从那位大宗师手下抓到她?”
尤越泽看着陆芷晴,嗓音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