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协议,认真翻看。
容樘答应给霍赢移植骨髓,条件是,她和儿子,得在容公馆留五年。
她看完,用力闭上眼睛,浑身抖得厉害,心脏一阵抽搐。
她用力吸了一口气,心里疼得厉害。
五年了,容樘,还是那个容樘,还是那么狠。
睁开眼睛,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霍赢正拿着网兜,将池塘里的一条锦鲤网出来,放在自己的小浴缸里养。
他突然小脸发白,将捞鱼网放下,向苏姨:“苏奶奶,我想回去睡觉了。”他身体很不舒服,玩不动了,又不能哭闹,怕妈妈担心,只能回去躺着。
苏姨也看出了他不舒服,收拾了鱼网,拎着小鱼缸,带他回屋。
霍景辞开口说道:“协议我签,容先生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尽快安排孩子的手术。”
“容总随时准备好的。”
她接过笔,在协议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写完,手酸软,仿佛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这个男人,表面上承认自己错了,却捏着她的死穴,逼着她就范。
是知道真相后,真的爱着自己?还是他的占有欲?
可她,别无选择。
看着她一脸别无选择,只能委屈就范的样子,乔川暗暗叹息。
“霍小姐,容总只是想要你留下来而已,这些年,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你。”
她和孩子回来,他也高兴,他也不想容樘过着对她思而不得,行尸走肉的日子。
她叹了一口气,满心复杂。
见儿子进来,她去接儿子。
小家伙萎靡不振地扑在她的身上:“妈妈,对不起,我好像生病了!”
她一慌,立刻将儿子送到了医院。
容偿也赶来,在医院里做了安排,很快就给儿子安排了手术。
容樘给儿子安排的是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一切都是最好的,手术也很顺利。
做手术的时候,容老爷子也来医院,他对这个失而复得的重孙,非常看重。
容樘是容家的继承人,五年前,霍景辞和孩子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这些年,他也给他安排了相亲,可他死活不肯接受其他女人,他还以为,有生之年,他见不到他的子嗣了。
手术很成功,霍赢在医院休养了半个月,就出院了,他们母子又住回了容公馆。
容氏集团的工作很忙,容樘仍然每天都抽时间回容公馆,不放弃任何和霍景辞独处的时光。
他一有时间,就会陪霍赢玩,给他读童话故事,教他写字,做游戏。
他见到孩子的第一面,就救了孩子,这孩子对他很信任,很喜欢他,得知他就是他的父亲之后,很快就接受了他。
霍赢一天天康复起来,霍景辞却倒病了。
晚上,等霍赢睡了,她回到自己的卧室,靠在床头,透过开着的窗户,看着外面的夜空。
她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如今困在这奢华的囚笼里,容樘对她和孩子都照顾得无微不至,反而勾起了往日的种种,终日面对着最不愿意面对的人,又要劳心照顾儿子,忧思过度,身体也就渐渐垮了。
虽然请来了医生,给她输了液,吃了药,但却高烧,低烧,反反复复,不见得好。
容樘听说她病了,特地请了假,留在家里陪她。
他在床边坐下来,轻轻捉住她的手:“怎么不去医院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