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了沉呼吸,再看霍嘉言时,如帝王看着蝼蚁。
“霍嘉言,你只是成功地证明了,你和景辞是多么的不同,你成功地证明了,你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也成功地让你自己生不如死!”
他的语气平和,每一个字,却都如刀一般,扎进她的身心。
“你毁了霍家和你外祖父一族的荣华富贵,那群凶恶之徒,会如何待你?”
她身体一软,跌坐在地上。
他正要叫人进来,把这个女人扔出容公馆。
“容樘!”她厉声叫住他。
两人四目相对。
她的面容越发的扭曲,反正已经这样了,她也没什么需要掩藏的了。
“你是不是认为,别墅的那场火,是我放的?”
“我明确地告诉你,我没有,我做过很多伤害她的事,但不包括那场火!”
“让我告诉你,我都做过哪些伤害她的事。”
“其实我的肾,根本就没问题,我只不过是想要她的一个肾而已。”她越说越觉得痛快,越兴奋。
“我爸也是因为你和我的关系,才和她妈离婚,娶了我妈。”
“她心性高傲,哪受得了这样的折辱,抑郁成疾,这也是她心的心病。”
“我买通了医生,说她妈是白血病,你的骨髓可以和她配对,以你当时的心情,是不会轻易答应的。”
“我去医院看望过她妈,告诉她,霍景辞是怎样求你救她的,她妈为了不让自己成为儿女的拖累,当夜就断气了。”
容樘听着,只觉毛骨悚然,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
“我怀孕了,故意来容公馆看她,我没说孩子是谁的,与你我这些年的关系,她自然就误会成是你的。”
“她那么心高气傲,眼睛里揉不进沙子。”
“我再告诉她,她妈是怎么死的,激怒了她,她动手打我,我抓着她,故意重重摔倒流产,刚好让你看到。”
“其实我根本就没有怀孕,一切都不过是我演的一场戏!”
容樘身体只震,眼前发黑,差点就晕厥了过去。
霍嘉言继续说着。
“我知道你会报复她,所以在医院,我装成重伤,故意激怒你,然后你就作证,判了她个入狱。”
“然后,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容老爷子,是他安排了人,给你们俩办了离婚证。”
“而你们的离婚证,也是我故意放到床头,让她看到的。”
“还有陆智渊回国,也是我把她被判入狱的消息散播给他,他才国回来的。”
“还有春天,我去别墅看她的那一次,就是我故意推倒她,想让她流产的。”
“可惜她太聪明,防我防得太紧,我才没有得逞。”
“不过现在她一尸两命,还是那样绝望而死,我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容樘的眼睛全红了,看着她,仿佛看着一个恶心的魔鬼。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害死霍景辞的,是容樘你自己啊!哈哈哈……”
“没有你对她的报复,没有你对我的提携,她若不是死心踏地爱着你,我又怎么会一次次得逞!”
“……”
“你不让我好过,你看看你自己,你现在是不是也痛不欲生了?哈哈!”
“容樘,这些年,你把我当成你的救命恩人,口口声声说,要疼我爱我,让我幸福一辈子,可你却连碰都不碰我一下。”
“你给了我希望,却也一点一点磨灭了我的希望,让我绝望,让我意识到,只要霍景辞她还活着,你就不可能真正和我在一起。”
“就算她现在没死,我也一样会想办法弄死她!”
霍嘉言被佣人从容公馆扔了出来,容樘有令,不许她再靠近容公馆半步。
书房里,容樘僵站在原地,他身体一晃,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他扶着桌子,颤颤巍巍地坐回椅子里,悔恨的泪水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