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绯低头思忖片刻,又看了一眼萧战,最后还是把腰间挂着的埙拿了出来。
“战战,现在救人要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萧战深深看了她一眼,犹豫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就在大家还在拿长剑砍着脚下的蛇之时,悠然的埙声响起,随着声音飘荡在空中,那些本想扑在众人身上的蛇都像被摄了魂一般,齐齐朝花绯的方向看去。
这一场景让众侍卫都愣住了,拿着手中的剑往后退了几步。
曲调一转,那些蛇又随着曲子的变化纷纷往旁边散去,全部都退入了旁边的森林。
所有的侍卫都张大嘴巴看着花绯,连任子昂脸上都满是震惊。
曾经京城盛传花绯是由毒虫和怨灵结合回来的邪体,能够控制毒蛇虫蚁,杀人于无形中,十分诡异。
后来因为这事慢慢淡了下去,他们都以为是谣传,此刻亲眼所见,心中震惊无以用言语表达。
“这……这……”
“这也太诡异了!”
花绯朝那些议论纷纷的侍卫扫了一眼,继续吹着埙往前方走去。
随着她的前进,那些毒蛇纷纷后退,已经有不少消失在了身边,躲到了林中深处。
不远处梁书昱的声音依旧传来,情况很是危急。
花绯的动作迅速了不少,快步往前走去,曲调也急促了一些。
等待她走到梁书昱面前之时,身边所有的毒蛇都已退散,周围已经没有危险。
不过,姜诗语被毒蛇咬了一口,躺在梁书昱的怀中,整张脸都发紫,生命危在旦夕。
花绯已经顾不了太多,把埙放下蹲下身子,用力咬破自己的手指,就要把自己的血滴到她的唇上。
身后萧战看到这副情景,紧张地上前抓住她的手,眼中满是担忧。
花绯朝他笑笑,道:“没事的,救人要紧。”
梁书昱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面带疑惑的看着她。
花绯伸过手指把自己的血滴到姜诗语的嘴中,每滴一滴,她的脸色都会难看一分,滴到第五滴的时候,整张脸已经惨白,嘴唇毫无血色。
萧战眼中担忧更甚,立即伸手扶住她,就怕她坚持不住晕倒。
梁书昱本还不明白她此举何意,直到看见怀中的人脸色一点点好转,嘴唇的青黑渐渐消失,这才恍然大悟。
恍然大悟的同时,脸上露出极度震惊神色,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花绯。
“这是?”
花绯此刻十分虚弱,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道:“我的精血可以解百毒,圣上不用再担心了。”
梁书昱立即低头看向姜诗语,见她睫毛微颤,好像要苏醒的样子,心中大喜。
“诗语!你感觉怎么样?”
姜诗语在他怀中醒来,身子还有一些虚弱,浅笑道:“圣上,臣妾还活着吗?臣妾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梁书昱心情很是激动,弯腰把她抱起,一边往山谷外走去一边道:“朕带你回去,好好休养休养。”
萧战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低声对花绯道:“绯绯,你怎么样?”
花绯摇摇头:“我没事,多吃点补补就回来了,我们也离开这里吧。”
说着朝他调皮笑道,“就是我可能没力气走了,需要你抱我回去。”
萧战又心疼又无奈,弯腰把她抱起,边走边道:“今日之事太过蹊跷,应该不会像表面上这么简单。我之前都检查过这一带的猎场,不可能突然出现这么多毒蛇,这件事可能又是冲你来的,之后还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事情,我们都得小心行事。”
花绯窝在他怀中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道:“我也觉得是这样,那些蛇都是被人捉来放在这里的,并不是它们自己爬来的。”
萧战挑眉:“你怎么知道?”
“我可以和它们心意相通啊,透过它们的声音和动作我都能够明白它们是什么意思,遇到这种祸事,它们也是很无辜的。”
萧战有些诧异,他只以为花绯可以控制这些东西,却没想到她还能知晓它们的意思。
花绯看着萧战眉头紧蹙的模样,笑着安抚他道:“你不用太过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会有问题的。”
萧战点点头,继续往前走去。
出了这事之后,姜诗语没有再留在营帐之中了,梁书昱派人把她送回了宫中,让她好好休养。
因为花绯救主有功,梁书昱当即给她封了个一品夫人。
花绯十分高兴,看着萧战道:“你还一直担忧圣上会对我起疑,现在白担心了吧?我救了他们,圣上不是一个恩将仇报之人,怎么会轻易疑心我?”
萧战心中的忧虑却没有抛开,叹了一口气道:“嗯,日后再随机应变吧。”
花绯能够控制毒蛇这个消息不胫而走,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消息,没过几天,这事就传的沸沸扬扬。
关于她之前的那个传闻又开始兴起,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王莲儿宫中,王莲儿悠悠躺在贵妃榻上吃着水果,看向面前的丫鬟道:“丽玉,让那些人再多散一些当时的细节出去,可以添油加醋一番,务必要引起众人的恐慌。”
丽玉躬身点头:“是,娘娘。”
“那人有没有再给消息?”
“他说最近这些日子便会行动,让娘娘到时候配合。”
王莲儿点点头:“可以,当时我让人故意把东胡护国公引到萧侯爷那边,就是为了给他们制造矛盾,等时机成熟之后,估计就能动手了。你们这些日子多在京城散播一些他们不和的消息,务必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之间有矛盾。”
丽玉点点头:“娘娘放心,这些事情奴婢一定会办好的。”
这日,花绯正在家中打麻将,蓝影突然匆匆赶来,扫了一眼桌上的客人之后,来到花绯面前道:“少夫人,出事了。”
花绯把手中的四条放在桌上,漫不经心问道:“出什么事了?这么慌慌张张的?”
“您前天逛街时碰到的张府公子今儿个在家中暴毙了。”
花绯觉得莫名其妙,偏头看向她道:“就是上次撞了我一下还嚣张得要把我打一顿的那个姓张的?他暴毙了就暴毙了,关我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