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城,欲望之都。
苏眠从浴室出来,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袍,里面空无一物。
她走到床边,很识趣地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黑色眼罩,戴上。
她的金主有个特殊癖好,喜欢女人蒙着眼睛被他近乎粗鲁的占有。
这段令人不齿的关系已经维持了两年,到今天是合约的最后期限,她却连金主长什么样都不清楚。
开门声、脚步声、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
虽然声音很小,可苏眠的耳朵却格外的灵敏,或许是因为眼睛看不到的关系。
“转身,趴着!”
男人的声音很好听,是那种听了会让人酥酥麻麻的低音炮,很有磁性。
在苏眠的印象中,对方是属于沉默寡言的类型,两个人在一起的大多数时间,都只是在不停地做、做、做。
苏眠听话地转过身,以一种很羞耻的姿势对着身后的男人。
两年了,她已经学乖了。
你若敢忤逆他的意思,最后吃亏受罪的永远只有自己。
温凉的触感蹭过她的腿,她清晰地感觉到浴袍被撩起,身体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身后的男人已经贴了上来。
像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前戏,男人的动作很是粗鲁,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寻求到快感。
苏眠配合着他的动作,发出令人酥麻到骨子里的声音。
因为,这个变态喜欢听她叫。
她至今都清楚地记得,把第一次献给他的那个夜晚,他只说了一句话。
“你应该庆幸你有一副好嗓音,否则,你就得张开双腿一天换一个男人了!”
他说得没错,她有一个恨不能将她送到娱乐场所去接客的继母,如果不是他,也会是别的男人。
被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身后的男人终于放过了她,接了一个电话,听声音应该是去了客厅。
苏眠双腿一软,瘫趴在绵软的床上。
一场畅汗淋漓的运动过后,她的嗓子都喊哑了。
眼睛也有些不太舒服,像是睫毛掉进去了一样,有些扎。
她摘下眼罩,用手揉了揉,却在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愣了一下。
这是一间很高档的情趣套房,卧室内四面都是镜子,尽管在这里入住了两年,她还是不太习惯。
也幸亏做那事儿的时候是戴着眼罩的,要不然,她估计得羞耻死。
外面的说话声不知道何时消失的,只是当男人去而复返的时候,苏眠想戴眼罩,已经晚了。
她看到了,看到了那个‘变态’的样子。
男人身无寸缕,在看到没有戴眼罩的苏眠时也是微微一怔。
他很高,足有一米八八以上。
他的身材很好,标准的倒三角,肩膀很宽,胸肌腹肌很结实,就算放在男模中也是绝对出挑的那个。
他有一头利落的短发,如墨的眉肆意张扬着,眼睛是魅惑的丹凤眼,琥珀色的瞳孔像是有种强大的吸力,让人情不自禁地深陷进去。
苏眠看得小脸微红,然后逐渐发烫。
“我、我眼睛、不太舒服。”
苏眠说话间已经摸到了眼罩,在男人没有温度的注视下,她手忙脚乱地将眼罩从头顶套下。
苏眠怎么也没料到,欺负她的变态还是个长得很好看的变态。
“你放心,我”
苏眠刚想解释,却听到对方冷漠地回了句。
“合约作废,以后不用来了。”
苏眠嘴唇动了动,她想说的是,他不用担心,她有很严重的脸盲症,即使见过七八次面,她也未必会认得他。
不过,让她高兴的是:她终于可以解脱了! 一张五十万的卡和一辆红色的奥迪i8,是金主给的分手费,已经很阔绰了。
苏眠没有矫情地拒收,反正在对方眼里,卖一万也是卖,卖一百万也是卖,不管收与不收,她都高尚不到哪里去。
“眠眠,你接下来什么打算啊?”
艾如初,苏眠的好闺蜜之一,跟苏眠都是a城医科大学的学生,比苏眠稍微矮一些,胖一些,模样属于萌萌哒的那种。
苏眠关掉水龙头,抬眸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鹅蛋脸,白皮肤,五官很精致,柔顺的长发被扎成了马尾,白色纺纱上衣搭配天蓝色牛子裤,大学生的标配。
“还有两年就毕业了,到时候,我想到外地去找工作。”
“我总感觉,你那继母肯定还得整幺蛾子,你可得防着点儿他们。”
“嗯。”
苏眠是一个孤儿,养母死后,养父又给她找了个继母,底下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家里开了个小工厂,结果前几年破产了,欠了一堆债,还借了高利贷。
两年前,她被所谓的家人卖给了之前的金主。六百多万,堵住了家里所有的窟窿眼。
但人性多多少少都带着一些贪婪,苏家人的贪念已经被苏眠这颗肥料滋养的无限膨胀。
在得知苏眠被‘金主’抛弃后,继母徐婉很快就给她找到了下家!
苏眠被骗回家,以给养父过生日的名义,结果他们却在粥里下了安眠药。
失去意识之前,苏眠的眼睛里露出了惊恐的神色,身边隐隐约约有声音传入自己的耳朵。
苏棣(苏父):“会不会太过分了。”
徐婉(继母):“养她这么大,为家里做做贡献怎么了!身子早被人糟蹋成残花败柳了,也就这张脸值点儿钱了。
若非她不识趣,我还想让她去做个处-女膜修复术呢。被人睡过了,价钱都提不上去!”
在苏家,苏父算是半个无业游民,徐婉就更别提了,打牌不输钱就是好的了,他们已经把苏眠当成了赚钱工具,又岂会轻易让她逃离他们的魔爪。
安眠药的分量下的不太多,徐婉也怕出人命。
苏眠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酒店的床上了。
她爬起身,感觉头有些晕,于是用力地摇了两下。
浴室传出流水声,瞥了眼散落在沙发上的男士衣服,苏眠下意识地垂眸。
身上的衣服还在,而且,除了头晕,她并未感到任何不适,看来,糟糕的事情并未发生。
苏眠快速跳下床,蹑手蹑脚地来到门口,刚打开门,门外站着的两个保镖便同时转身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被逼得一步步后退。
当厚重的房门在她面前关上时,她逃出去的希望瞬间破灭。
与此同时,浴室的门——开了。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个子不太高,头发稀疏,圆圆的肚子上只系着一条浴巾。
“醒了?”
苏眠浑身颤抖着,因为紧张,感觉心脏都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我我不是自愿的,我是被人给算计了。”
苏眠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特别慷慨地补充道。
“你付给他们多少钱?我全都还给你,另外再加百分之二十的补偿费。”
男人似乎不太好说话,他挑眉看了眼苏眠,然后走到吧台前,倒了一杯红酒,将一块类似药片的东西扔了进去。
“过来,把这杯酒喝了,我若满意,等事后我还可以多给你三千小费。”
苏眠决定誓死不从,可是屋子就这么大,猫捉老鼠的游戏没玩两分钟就已经结束了。
就在男人摁着苏眠的脖子,强行往她嘴里灌酒的时候,她的脑海里突然就浮现出了一张脸。
身体瞬间注入了一股新的力量,她挣脱了!男人手里的酒杯没拿稳,直接掉在了地上。
苏眠的抗拒似乎惹怒了他,反手就被打了一巴掌。
“别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若不自己喝,我请人进来喂你喝!”
巴掌声格外响亮,苏眠的脑袋整个被打偏在了一侧,脑袋嗡嗡嗡的,还出现了短暂的耳鸣。
疼,火辣辣的疼。
可皮肉的疼痛远没有心中的绝望更让人觉得无助。